第7章 记忆（2/2）

柱间再次望向斑，这次他清楚地看见对方衣领上浮现出双重的家纹。那不是幻觉，而是某种被遗忘的联结正在重新显现。

日落时分，他们在神社后院发现了一口古井。井水清澈见底，水面上却漂浮着现代都市的倒影。东京塔的尖顶与战国的明月在井水中诡异地共存。

斑弯腰掬起一捧井水，水珠从他指间滑落时，突然凝固在半空。每一颗水珠都映出不同的场景：两个少年在森林中交换信物，青年在悬崖边立下誓言，中年时在会议室里隔着长桌对视……

“这是我们的记忆。”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震动。

柱间伸手触碰一颗水珠，画面立刻在眼前展开。那是雪夜中的终结谷，他与斑浑身是伤却依然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某个血色的契约在他们之间缔结，比生命更沉重的承诺在飘落的雪花中定格。

其他人都看见了各自记忆的碎片。带土看见自己与卡卡西在警校毕业典礼上互相别上警徽，泉奈看见深夜的实验室里与扉间共享一杯咖啡。

这些记忆的萤火在暮色中飞舞，渐渐汇聚成温暖的光流。当光芒达到最盛时，所有人都听见了某种破碎的声响——仿佛冰封千年的河流终于开始解冻。

夜空升起时，记忆的幻影渐渐消散。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柱间能清晰地感知到斑的情绪波动，泉奈和扉间不时会说出对方未出口的想法，带土和卡卡西的默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篝火燃起时，斑主动坐到柱间身边。火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某种深沉的眷恋。

“那些记忆……”柱间轻声开口。

斑注视着舞动的火焰：“比现实更真实。”

夜深了，柱间在睡梦中又回到那个雪夜的终结谷。但这次的记忆更加清晰——他看见自己与斑的手指紧紧相扣，鲜血从交握的掌心滴落，在雪地上绽开红梅般的印记。某个古老的契约随着血液流入大地，化作看不见的纽带将他们的命运永恒相连。

当他惊醒时，发现斑也同时睁开了眼睛。黎明的微光中，他们胸前的勾玉印记正发出柔和的共鸣之光。

第一缕阳光照进神社时，那面铜镜已经恢复了普通模样。但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某些被遗忘的羁绊正在记忆的深处苏醒，如同沉睡的种子终于等到了破土而出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