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火器扬威退妖潮，援军至定天庭危（2/2）

“闭嘴！”玄女沉声喝道，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庙堂的墙壁，直刺战场，“战场之上，口舌无状只会乱了军心！”她正欲再点将增兵，又一个天兵踉跄着跑进来，他的左腿上中了一箭，箭杆没入半截，箭头从腿后穿出，带着倒刺的箭尾“嗡嗡”颤动。他每跑一步，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裤管早已被鲜血浸透，在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血痕，最后几乎是扑在地上，胸口贴着冰凉的金砖，大口大口喘着气，肺里像有团火在烧。

“娘娘……孙大圣前来支援了，”他喘得说不出整话，每吐出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还带着南方七宿和卷帘大将……只是……南方七宿刚到玉桥附近，就被女妖的暗器打中，井木犴的胳膊被毒镖射穿，肿得像个紫茄子，抬都抬不起来；鬼金羊的腿被铁蒺藜扎得全是窟窿，血顺着脚趾缝往下淌；柳土獐的后背中了一箭，箭头带着倒钩，拔都拔不出来……现在正由卷帘大将护着往后退，他手里的降妖宝杖舞得密不透风，才没让妖兵追上来……孙大圣气得眼都红了，火眼金睛亮得像两盏灯笼，手里的金箍棒攥得‘咯吱’响，棒身上的龙纹都快被他捏平了，正在和那女首领叫阵呢！”

“胡闹！”玄女猛地一拍桌子，沙盘里的沙子“哗”地溅起半尺高，落在桌面上像一层薄雪，有几粒还溅到了玉帝的龙袍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鬓角的发丝都被气得飘了起来：“这猴子真是添乱！这么混乱的场面，他竟敢单枪匹马冲上去逞英雄！他那金刚不坏之身是厉害，可架不住妖怪用阴招——毒镖、暗箭、邪法，哪一样不能伤了他？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西天取经的事怎么办？岂不是雪上加霜！”

玉帝在一旁苦笑着摇头，手指捻着花白的胡须，胡须上还沾着刚才喝茶时溅的茶渍：“这猴子向来如此，野性难驯，就像头没拴住的野马，不让他闯一闯，怕是能把天庭的屋顶掀了。想当年他大闹天宫，不也是这样？定海神针说抢就抢，蟠桃宴说砸就砸，谁的账都不买。”

玄女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复，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我去看看，免得他再惹出更大的乱子！”说罢提步就往外走，玄色的裙裾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将门口的尘土吹得四散，连门楣上挂着的镇宅玉佩都晃了晃。

此时玉桥后方的天宫战区，已是一片人间炼狱。断墙残垣间，碎砖与扭曲的枪管散落一地，有的步枪被钢鞭劈成了两半，枪托上还沾着脑浆；断裂的旌旗斜插在瓦砾堆里，上面的“天”字被血污染成了黑红色。南方七宿躺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上，个个疼得龇牙咧嘴：井木犴的胳膊肿得像个刚出锅的馒头，皮肤泛着青黑色，上面的毒镖伤口处冒着丝丝黑气，他疼得直抽冷气，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鬼金羊的腿被铁蒺藜划破了十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裤管，伤口里嵌着的尖刺闪着寒光，他想拔出来，可一碰就疼得浑身发抖；柳土獐趴在地上，后背的箭杆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箭头穿透了铠甲，在他背上留下个血窟窿，他咬着牙想翻身，却疼得“哎哟”一声，额头上的冷汗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卷帘大将手持降妖宝杖守在他们身前，宝杖上的宝珠闪着淡淡的金光，将周围的毒烟驱散了些。他的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握着宝杖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每当有漏网的妖兵冲过来，他就猛地一杖扫过去，将妖兵打得骨断筋折，黑血溅得他满身都是，却丝毫不在意。

孙悟空则站在众人前面，金箍棒在手中转了个圈，带起一阵狂风，将地上的尘土卷得漫天飞舞，“呼呼”的风声里透着一股杀气。他重重一棒顿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裂缝里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像平地起了股黄龙。他瞪着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女妖，火眼金睛里闪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喷出火来，嘴角撇得老高，露出尖尖的獠牙：“大胆妖孽，竟敢欺负俺老孙的弟兄！”

他往前迈了一步，金箍棒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沟：“俺老孙可是齐天大圣，当年大闹天宫的时候，玉帝老儿都得让俺三分，你们这些不知从哪个阴沟里钻出来的妖精，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你快报上名来，让俺老孙知道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俺老孙或许还能饶你不死！”

那女妖手里把玩着那面黑旗，旗面的骷髅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眼眶处的黑布随风飘动，露出里面闪烁的绿光。

她听见孙悟空的话，突然咯咯直笑，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又尖又细，刺得人耳膜生疼，连地上的落叶都被这笑声震得微微发颤：“原来是孙大圣，久仰大名。小女子九天女魔，早就想领教天庭的厉害，尤其是你这只当年大闹天宫的泼猴。”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倒是听说大圣当年何等威风，一根金箍棒打得天兵天将屁滚尿流，怎么？这么多年过去，竟成了天庭的看门狗？穿着他们给的锦衣玉袍，替他们卖命打杀，真是丢尽了当年的脸面！”

“你这妖女找死！”孙悟空勃然大怒，猴毛倒竖得像炸开的刺猬，连尾巴都竖了起来，像根钢针。他举起金箍棒就往前打去，棒风呼啸，带着雷霆之势，将地面的尘土都卷了起来，形成一道旋转的灰柱，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

九天女魔却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翻，一枚乌黑的暗器从袖中飞出，那暗器形状像只毒蜂，翅膀上闪着金属的寒光，尾端还淬着墨绿色的毒液，悄无声息地直取孙悟空心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像离弦的箭般猛地冲到孙悟空身前——正是赶来的玄女！“噗”的一声，暗器正中玄女心口，却被玉帝送的玉佩挡住下。

那玉佩瞬间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像小太阳一样照亮了半个战场，金光中隐约能看见北斗七星的虚影在流转。可这光芒只持续了片刻，便迅速黯淡下去，比先前淡了足足三分，上面的北斗七星纹路也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玄女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痕，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像开了朵小小的红梅。

她借着暗器的冲击力将孙悟空往后一推，推得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同时右手一扬，一枚青铜暗器“嗖”地脱手而出，这暗器形似柳叶，边缘锋利得能映出人影，带着破空之声直取九天女魔面门。

九天女魔早有防备，头一歪，青铜暗器“钉”地一声射在后面的断墙上，嵌入半寸深，砖屑簌簌往下掉，在墙上留下个清晰的孔洞。

孙悟空正要开口说：“师父，你干什么？这妖女交给俺老孙就是！”却被玄女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怒火能烧死人，分明写着“你这猴子瞎跑什么，添乱不说还差点送命，回头再跟你算账”。他喉咙动了动，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悻悻地挠了挠头，手里的金箍棒却握得更紧了，指节都泛白了。

九天女魔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比刚才更响，震得周围的妖兵都停下了动作：“这不是九天玄女吗？小女子还以为你的兵法多厉害，能把天庭治理得固若金汤，原来也不过如此，被我的小喽啰打得节节败退，连北天门都丢了，还好意思称什么兵法大神？”

“放肆！”玄女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烈影步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九天女魔，枪身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威慑力，“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天庭真正的厉害！”

九天女魔笑得更欢了，腰都弯了下去，指着那把步枪说：“就凭这破铁管子？也配称厉害？给我上！碾碎他们！”

身后的女妖们立刻呐喊着冲上来，声音像潮水般涌来。有的祭起法宝：一个绿衣女妖举着个葫芦，葫芦口喷出浓浓的毒烟，绿得发暗，闻着就让人头晕眼花；一个黑衣女妖挥舞着铁链，铁链上拴着个骷髅头，骷髅头“咔哒咔哒”咬着牙，吐出黑色的雾气；还有的举着钢鞭，劈头盖脸地砍向天兵，钢鞭上的倒刺闪着寒光；更有躲在后面的女妖，从袖中摸出各式各样的暗器——飞镖、铁蒺藜、毒针，像雨点般射过来，一时间，毒烟弥漫，铁链飞舞，场面混乱不堪。

天庭的天兵立刻开枪还击，“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在妖群中穿梭，却因毒烟和黑雾的干扰，命中率低了不少。有的子弹打在铁链上，发出“叮当”的响声，被弹飞出去；有的子弹穿过毒烟，力道减弱了大半，只在妖兵身上划开道浅浅的口子。

孙悟空见状，眼睛一瞪，捡起地上一具天兵尸体旁的步枪。那步枪的枪管还带着余温，枪托上沾着暗红的血迹，他学着天兵的样子，笨拙地拉栓上膛，“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他对着冲过来的女妖“砰砰”射击，虽准头不佳，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却也歪打正着放倒了两个，一个被打中大腿，“噗通”跪倒在地，另一个被打中肩膀，钢鞭“哐当”掉在地上。

九天女魔见势不妙，正欲举起黑旗再次施展妖法，黑旗上的骷髅头已经开始发光，绿光越来越亮。

突然一道拖着长长白烟的东西从天而降，像颗流星，“嗖”地落在妖群与天兵中间。那东西长约尺许，尾部的白烟在空气中画出道弧线，还带着“滋滋”的声响。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瞬间掀起冲天火光，红光映红了半边天。

气浪像只无形的大手，将周围的人掀得东倒西歪，孙悟空被气浪推得后退了三步，玄女也踉跄了一下，扶住身边的枪架才站稳。烟尘弥漫了半个战场，呛得人直咳嗽，连阳光都被遮住了，天地间一片昏暗。

天庭众神急忙捂住眼睛，等烟尘稍散，才看清爆炸中心一片焦黑，地面陷下去个丈许大的坑，坑里的泥土都被烧焦了，冒着丝丝黑烟。九天女魔被气浪掀飞出去，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撞在断墙上，“噗”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溅在墙上，像幅诡异的画。她手里的黑旗也被炸得粉碎，旗杆断成了好几截，布片散落一地，被风吹得四处飘荡。

一个天兵指着天空，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几乎破了音：“是天道执法军团！天道仙子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降下一队士兵，足有五万余人，个个步伐整齐，像块移动的黑布。为首的天道仙子身着一身黑色战术背心，那背心材质奇特，看着轻薄如绸，却泛着金属的冷光，上面的弹挂里插满了弹匣，每个弹匣都鼓鼓囊囊的，腰间还别着两把手枪，枪套是特制的，一触即发。

她手里端着一把步枪，枪身上装着瞄准镜、手电筒和激光指示器，瞄准镜的镜片在阳光下闪着幽光，与天庭的火器比起来，显得格外精良，透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她身后的士兵穿着与她相似的作战服，有的戴着黑色头盔，头盔上的夜视仪像只独眼，有的没戴头盔，露出利落的短发，额头上还渗着汗珠。

他们手里的枪械也都配着各式配件，有的装着消音器，有的挂着榴弹发射器，队列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踏在同一个节奏上，与天兵的仓促相比，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精锐之气。

“这群妖怪已无药可救！”天道仙子的声音清亮而冷冽，像冰锥刺破空气，传遍整个战场，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天道执法军团第一野战部队听令！碾碎她们，杀个片甲不留！”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震耳欲聋，像闷雷滚过山谷，震得地上的碎石都在跳。他们随即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残余的妖群，枪声密集得像狂风暴雨，“哒哒哒”的机枪声和“砰砰”的步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致命的火力网。

女妖们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扔下钢鞭就跑，有的瘫在地上直哆嗦，还有的想施展妖法，却被子弹瞬间打穿了胸膛，黑血溅得满地都是，纷纷转身逃窜，像群被打散的麻雀。

当天道执法军团的步兵全部冲过去后，众神才发现，他们身后竟跟着一排排战车。那战车通体漆黑，没有车轮，取而代之的是两条宽大的履带，车身上架着一挺机枪，更引人注目的是车头那根长长的炮管，黑洞洞的，透着慑人的威力。战车行驶时悄无声息，显然是靠天地灵气驱动，比天庭的马车不知先进多少。

赵公明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好家伙，这是什么玩意儿？比咱们的犀牛战车厉害多了！”天道仙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些战车罢了，少见多怪。本尊还要监督士兵追击，先走一步。”说罢转身跟上部队，战术背心在阳光下闪着光。

众神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在杨戬和哪吒的带领下，朝着庙堂走去。玉帝在庙堂里见他们回来，连忙起身问道：“咋了？朕刚才听见一声巨响，是不是手雷爆炸了？”温元帅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那声响，差点把我耳朵震聋了！”玄女走上前，望着沙盘道：“天道执法军团来了，他们的武器……很是另类，却威力惊人。”

正说着，一个身着天道执法军团制服的士兵走进庙堂，给众神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九天女魔已被生擒，残余妖兵尽数剿灭。后续审判将由天道仙子负责，天庭无需过问。”说罢转身离去，步伐干练。

众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玄女望着窗外渐渐平息的硝烟，终于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这场席卷天庭的浩劫，总算落幕了。只是她脑海里，还想着刚才孙悟空那桀骜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回头定要好好说说这猴子，免得下次再闯祸。

赋词一首：

《临江仙·天庭平妖》

火器轰鸣惊敌阵，钢鞭碎处烟浓。

城楼半塌血痕重。

天眼金光裂，弹雨锁妖踪。

黑旗魅影迷天兵，悟空怒掣神锋。

玄衣挡刃玉珰红。

一声雷乍响，天道定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