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老屋银窖(1/2)

我是在奶奶去世后的第三个月,才知道老屋里藏着“阴财”的。

那年我刚大学毕业,攥着奶奶临终前塞给我的铜钥匙,踩着深秋的落叶回到了山坳里的老屋。屋子是爷爷年轻时盖的土坯房,墙皮斑驳得像老人的皱纹,堂屋正中挂着的黑白遗照里,奶奶的笑容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紧绷。

“丫头,你奶奶的东西别乱碰,尤其是西厢房那口锁着的木箱。”送我回来的村长王伯站在门槛外,烟袋锅子在鞋底磕得“砰砰”响,眼神扫过西厢房的方向时,喉结明显滚了滚,“山里老人说,那是‘守财’的地儿,碰了会招东西。”

我当时只当是乡下的迷信,笑着应了声,没放在心上。直到当晚收拾屋子时,西厢房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砸在了木箱上。

我捏着手机壮胆走过去,借着屏幕光看清那口木箱——黑沉沉的柏木材质,铜锁上锈迹斑斑,锁孔里却像是塞着什么东西,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点若有若无的金属腥气。奶奶给的铜钥匙刚好能插进锁孔,转动时“咔嗒”一声,像是咬碎了什么脆物。

箱子打开的瞬间,我倒抽了口冷气。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整齐码着一沓沓用黄纸包着的银元,银元边缘泛着青绿色的锈,最底下压着一本泛黄的账本,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阴财簿”三个大字,墨迹黑得发蓝。

我伸手去拿账本,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扯我的衣角。回头时却空无一人,只有窗棂上的破纸在风里晃得厉害,映在墙上的影子活像个弯腰的人影。

“谁?”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厢房里撞出回声。回应我的,是木箱里突然响起的“叮”声——一枚银元从绒布上滚下来,落在地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门槛边,像是在指引什么方向。

我捡起银元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正滴在银元的青锈上。诡异的是,血珠落在锈迹上竟没有散开,反而像被吸进去似的,瞬间消失不见,银元表面的锈色也淡了几分,露出底下银白色的光泽。

那晚我没敢再碰木箱,抱着铺盖在堂屋将就了一夜。迷迷糊糊间总听见西厢房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翻账本,又像是有人在数银元,“叮当”声断断续续飘过来,搅得人浑身发毛。

第二天清晨,我被院子里的鸡叫声惊醒,起身去西厢房查看时,却发现木箱的锁好好地挂着,昨晚打开的缝隙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我昨晚的经历全是幻觉。可掌心那道小口子还在,指尖残留的金属腥气也真实得很。

我去找王伯问情况,他一听我打开了木箱,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你这丫头,怎么不听劝!那‘阴财’是你奶奶守了三十年的东西,哪能随便动!”

原来奶奶年轻时,村里出过一场山洪,后山的老坟被冲垮,不少陪葬的银元被冲到了老屋附近。奶奶当时贪念起,偷偷捡了些藏在家里,可没过多久,捡过银元的几户人家就接连出事——有的半夜听见有人敲门要“赎银”,有的家里孩子突然高烧不退,说看见穿寿衣的人在床头数钱。

后来请了山里的先生来看,说那些银元沾了死人的“气”,成了“阴财”,拿了就得守着,不然会被“原主”找上门。先生给了奶奶那本“阴财簿”,让她每年七月十五给“原主”烧纸记账,还叮嘱她死后要把钥匙传给家里人,接着守下去,要是断了香火,“原主”就会出来找活人要债。

“你爷爷就是因为想把银元捐出去,当晚就突发脑溢血走的。”王伯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圈,声音压得极低,“你奶奶守了这么多年,就是怕这东西害了家里人。”

我听得后背发凉,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样子——她当时已经说不出话,却死死攥着我的手,指节泛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西厢房,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完。现在想来,她是在担心我不懂“守财”的规矩,会惹祸上身。

当天下午,我就按照王伯说的,去镇上买了黄纸和香烛,在西厢房门口摆了个简单的供桌。可刚把香点上,就看见火苗突然变成了青绿色,黄纸烧到一半时,突然飘起一缕黑烟,在空中绕了个圈,竟落在了“阴财簿”的封面上,留下一个黑色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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