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红布下的仙骨(2/2)
“我就说吧,孩子不对劲,”周桂兰说,“现在必须做场法事,不然你和孩子都保不住。明天你跟我回乡下,我请仙家帮忙。”
我虽然害怕,但看着自己越来越疼的肚子,只能同意。
第二天,我和陈峰跟着周桂兰回了乡下。她把我带到堂屋,供桌上的红布换了块新的,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九炷香,烟柱比以前更粗了。供桌旁边放着一个木盆,里面装着些血水似的液体,还有一把生锈的剪刀。
“你坐在供桌前,”周桂兰递给我一件红布做的肚兜,“把这个穿上,一会儿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说话,别睁眼,不然法事就失败了。”
我拿着肚兜,手一直在抖。那肚兜上绣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黄鼠狼,眼睛是用金线绣的,看着特别吓人。我犹豫着,没敢穿。
“快点,没时间了,”周桂兰催促道,“再耽误,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咬了咬牙,走进里屋,把肚兜穿上。那肚兜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像是敷了块冰。我走回堂屋,坐在供桌前,按照周桂兰的要求,闭上了眼睛。
我听见周桂兰点燃了黄纸,火盆里传来“噼啪”的声音,还有她低低的咒语声。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肚子,不是陈峰,也不是周桂兰,那手毛茸茸的,还有点凉,像是动物的爪子。
我吓得想睁眼,却想起周桂兰的话,只能死死地闭着眼睛。那爪子在我肚子上摸了一会儿,突然用力抓了一下,我疼得差点叫出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别乱动,”周桂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像是换了个人,“黄三太爷在帮你换孩子,忍忍就好了。”
我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动,不是胎儿的胎动,是那种剧烈的扭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我浑身发抖,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扭动的感觉消失了,肚子也不疼了。周桂兰说:“好了,法事做完了,孩子换回来了。你可以睁眼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周桂兰站在供桌前,手里拿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像是个没成型的胎儿,用红布包着。她把那东西放进木盆里,然后拿起剪刀,剪了我一缕头发,也放进木盆里。
“把这个埋在后院的桃树下,”她对陈峰说,“别让任何人看见,不然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陈峰点点头,拿起木盆,往后院走去。我看着周桂兰,她的脸上带着点诡异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
从那天起,我的噩梦消失了,肚子也不疼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比之前还健康。我虽然觉得那场法事很可怕,但看到孩子没事,也松了口气。
可我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噩梦的开始。
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周桂兰说要接我回乡下住,说是乡下空气好,有利于养胎。我没多想,就跟她回去了。
乡下的房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堂屋的供桌变了,红布换成了黑色的,牌位也多了两个,上面的字我不认识,像是用朱砂写的。供桌底下压着一沓黄纸,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跟上次法事用的黄纸不一样。
“现在孩子快生了,得让仙家多保佑着点,”周桂兰说,“每天早晚都要给仙家上香,你身子重,我来就行。”
我没反对,只是觉得那黑色的红布很吓人,每次经过堂屋,都忍不住加快脚步。
有一天晚上,我起夜,经过堂屋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我悄悄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周桂兰跪在供桌前,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个小木人,木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她拿着一根针,往木人身上扎,一边扎,一边低低地念着什么。
“快生了……快生了……”她的声音很怪,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黄三太爷,黄三太奶,等孩子生下来,就是你们的了……我已经跟她换过了,这孩子是仙家的……”
我吓得浑身冰凉,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来上次的法事不是换孩子,是把我的孩子换成了仙家的孩子?那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敢再看,赶紧跑回房间,躲在被子里发抖。我想给陈峰打电话,可手机放在客厅里,我不敢出去。
第二天早上,周桂兰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说:“这是我给你熬的补药,对孩子好,你快喝了。”
那汤药黑乎乎的,闻着有股血腥味。我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幕,不敢喝:“妈,我不渴,不想喝。”
“必须喝!”周桂兰突然变了脸色,眼神凶狠,“这药能保住孩子,你不喝,孩子就没了!”
她的样子很吓人,我只能接过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那药很苦,还带着点腥味,喝下去后,肚子里暖暖的,却让我更害怕了。
从那天起,周桂兰每天都会给我熬一碗汤药,我不敢不喝。而且她开始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出门,不让我跟别人打电话,说怕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了,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我开始仔细观察周桂兰,发现她越来越奇怪。她很少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堂屋,跟供桌上的牌位说话,声音忽男忽女,有时候还会发出像黄鼠狼一样的叫声。她的眼睛也变了,瞳孔越来越小,颜色越来越黄,像是动物的眼睛。
有一天,我趁周桂兰在堂屋做法事,偷偷溜到客厅,想拿手机给陈峰打电话。可我刚拿起手机,就听见堂屋传来周桂兰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吓得手机掉在地上,赶紧回头。周桂兰站在堂屋门口,眼睛黄黄的,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开,露出尖尖的牙齿,像是要吃人。
“我……我想给陈峰打个电话,”我结结巴巴地说,“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打了,”周桂兰一步步朝我走过来,“他不会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我往后退,“陈峰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周桂兰笑了,笑声尖锐刺耳:“他是我的儿子,自然要跟我一样,侍奉仙家。他现在在山上的洞里,跟黄三太爷修炼呢,等你生下孩子,他就会回来,跟我们一起,永远侍奉仙家。”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原来陈峰也被她控制了。我想跑,可周桂兰已经走到我面前,她弯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地上撞。
“你别想跑,”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仙家的,你必须把他生下来。等孩子生下来,你就没用了,我会把你献给仙家,让你也成为仙家的仆人。”
我的头很疼,眼前发黑,却还是挣扎着说:“你这个疯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周桂兰把我拖进堂屋,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