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我的死状,超乎你的想象(1/2)

“砰砰砰——!!!”

“轰轰轰——!!!”

“咚咚咚——!!!”

虚空震荡,规则扭曲,时空的经纬被狂暴的力量撕扯,呈现出能被肉眼观测到的镜面结构。

短短一个系统时,这片本已残破的高维世界便在更加蛮横的冲击下彻底失去了其“高维”属性,沦为一片力量肆虐后的废墟。

此刻。

废墟中央。

周牧仰面躺在破碎的规则镜片上,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彻底脱离了知觉,仿佛顶着的不是脑袋,而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肉球。

他十分后悔。

后悔为什么在母亲动手前,要说出“别打脸”三个字。

但凡没说,以母亲的“教育”风格,火力或许会均匀分布。

可现在……他毫不怀疑,自己这副尊容扔进猪圈里,猪都得犹豫一下该不该认亲。

“怎么?支配者大人,这就不行了?”

温柔的女声传来。

莎布已经恢复了那身干练的黑色工装打扮,双手环抱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成烂泥的儿子。

她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先前翻涌的暴怒早已褪去,此刻闪烁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愉悦。

念头通达,神清气爽。

仿佛积压了许久的某种郁气,随着这一顿酣畅淋漓的“教育”,彻底烟消云散。

这打孩子,真是一项有益的亲子活动!

尤其是打这种皮实、抗揍、还总爱惹是生非的“熊孩子”!

一旁的星宝和镜流,正慢吞吞地穿着自己的鞋袜,脸上也带着某种微妙的神色。

当然,她们是在莎布明确“授意”下,才“不得不”用足底为周老爷的脸部进行了一番“深度按摩”的。

要不然,以她们对周老爷那深沉(?)复杂(!)的感情,又怎么舍得让亲爱的周老爷受此“大辱”呢?

瘫着的周牧,透过肿胀的眼皮缝隙,看着两女那“满足”的小表情,内心悲愤:

你们就是乐在其中吧!

绝对乐在其中吧!

小浣熊你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镜流你别以为你面无表情我就看不出来你嘴角在抽动!

他无声的控诉了半晌,才强行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将自己那仿佛散了架的身体,从废墟平面上撑了起来:

“你们……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哼!”莎布冷哼一声,美丽的脸庞上依旧余怒未消,但眼神已然柔和了许多,

“这只是一个教训!让你记住,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要是再敢欺负我的儿媳们,就等着被我把屁股打成八瓣吧!”

周牧:“……”

您那是单纯为儿媳妇出头吗?!

我都不好意思揭穿您!

当然,这话周老爷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漏出一个字,下一轮的“母爱教育”就会立刻开始,而且可能真的会动“家伙”。

他只是讪笑了一声,连连点头附和,声音谄媚:

“不敢了,不敢了,母亲大人息怒……保证下不为例!绝对没有下次!”

“谅你也不敢!”莎布这才勾起嘴角。

她将视线从不成器的儿子身上移开,重新投向已经穿好鞋袜、乖巧(?)站立一旁的镜流和星宝,声音再次变得温柔如水:

“小家伙们,要不要跟妈妈先离开这里?去妈妈那儿坐坐,喝杯茶,压压惊?”

星宝和镜流对视一眼,又同步瞥了瞥惨不忍睹的周老爷,同时摇了摇头。

“我要回极乐天一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星宝举起小手。

“云城之事尚未了结,母亲。妾身需尽绵薄之力。”镜流微微欠身,声音清冷但坚定。

“这样吗……”莎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儿子和两女之间流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懒得再多问。

她轻轻摆了摆手。

“嘶啦——”

一道边缘流淌着混沌光泽的空间裂隙,在她身旁被轻易地撕开。

“那你们就先留在这儿吧,处理你们的事情。”莎布说着,一步迈出,身形开始逐渐没入裂隙之中。

在身形即将完全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回头,目光再次锁定周牧,最后的声音透过裂隙传来:

“若是这兔崽子还敢欺负你们,或者再搞什么恶劣的试炼吓唬人……”

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斩钉截铁:

“你们就直接呼唤我的真名!”

“我立刻就来!”

“不把这兔崽子的腿打断,让他趴着走三个月,我就不叫莎布·尼古拉丝!”

话音落下,裂隙倏然闭合,莎布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这片废墟般的高维空间。

镜流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做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宫廷礼——颔首、屈膝、双手交叠置于熊前,声音清越:

“恭送母亲。”

一旁的星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镜流那充满美感的行礼动作,感觉很有范儿,很优雅,很符合“好儿媳”的形象。

于是,她也有样学样,努力回忆着镜流的动作,模仿起来——低头、屈膝、双手试图交叠……

然后……

“扑通——!”

一声闷响。

小浣熊直接双膝一软,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冰冷破碎的规则基石上,因为用力过猛,还往前微微踉跄了一下,差点来个五体投地。

镜流:“……”

正揉着脸试图消肿的周牧:“……”

刚刚传送离开、但感知还残留一丝的莎布:“……”

送个别……至于行这么大礼吗???

星宝自己也有点儿怀疑人生。

明明镜流做起来那么轻松,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难呢?

是膝盖构造不同?还是平衡感有问题?

但她毕竟是星宝。

在经过千分之一秒的飞速思索后,她决定——将错就错,贯彻到底!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邪恶小浣熊直接挺直腰板,扬起小脑袋,对着莎布消失的方位,砰砰砰,极其响亮地磕了三个头!

然后,她用一种洪亮、清晰、充满“真挚”感情的嗓音,高呼道:

“妈妈!一路走好——!!!”

声音在废墟空间回荡,余音袅袅。

已经身处其他位面的莎布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刚泡好的花茶打翻。

“这孩子……” 她笑着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虚空轻轻挥手。

同一时间,高维废墟空间之外,那包裹一切的、属于莎布本体的庞大混沌网络,也随之缓缓消散。

场面瞬间恢复了寂静。

见此情形,周老爷瞬间支棱起来了!

母亲走了!

最大的“镇压者”离开了!

他狞笑了一声,脸上肿胀变形的部位,如同时光倒流般快速消肿、褪去淤痕、恢复原本英俊的轮廓,眨眼间便恢复了平日的样貌。

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阴仄仄”。

他扭了扭脖子,目光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在镜流和星宝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俩……刚才……挺会玩儿啊……?”

镜流见状,却一点没在怕的。

不等星宝率先“整活”,她已然抬起眼眸,神情悲切哀婉,声音如泣如诉:

“夫君……这是嫌弃妾身了吗?方才那般,实非妾身所愿……”

“少来这套!”周老爷有点破防,方才的“按摩”着实触及了他一家之主的“尊严”,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跟你俩算算……”

然而——

还没等他说完自己的“惩罚宣言”。

镜流动了。

她猛地一抬手,一道皎白的丝绸状灵力从她袖中射出,瞬间在虚空中固化成了一根看起来结实无比的——白绫!

然后,她不知从哪具现出了一个古朴的木凳,轻轻放在白绫下方。

接着,在周牧和星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镜流表情凄美地,将纤细脆弱的脖颈,伸进了那个白绫结成的套索里!

她站上木凳,目光“哀莫大于心死”地望着周牧,用尽最后力气般说道:

“既然夫君……如此嫌弃妾身,认定妾身是累赘……那妾身……又有何颜面,再苟活于这世上,碍您的眼……”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了脚下的木凳!

“咣当!”木凳倒地。

镜流的身躯,顿时被白绫吊住,悬挂在了虚空之中!

她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中带着痛苦,四肢无力地垂下。

周牧:“!!!!!!”

卧槽啊!!!又来?!

他的脸瞬间又绿了!

这特么的是连环计啊!

刚走一个“物理镇压”的,又来一个“精神自毁”的!

“唰——!”

一道残影闪过!周牧瞬间闪身出现在吊着的镜流身旁,手忙脚乱地一手托住她的腰臀,另一手急切地去解那个白绫套索,嘴里还下意识地念叨:

“胡闹!这像什么样子!”

然而,这个“英雄救美”的动作刚做完,白绫套索甚至还没完全解开——

“嘻嘻~”

旁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笑意。

周牧浑身一僵,僵硬地转过头。

就见——

星宝不知何时,也已经挂在了另一根粉色能量白绫上!

而且挂得极其标准,小脸蛋憋得通红,舌头微微吐出。

“小浣熊!!!”周牧怒吼出声,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两个女人玩得神经衰弱了!

“这里不准荡秋千!!!”

他另一只手猛地一挥,直接将星宝挂着的那根粉色能量白绫撕成了最基础的能量粒子!

“哎哟~!”

星宝惊呼一声,从半空摔落,正好掉进周牧怀里。

“嘻~”

她得逞似的笑出声,顺势如八爪鱼般揽住周牧的腰身,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了上去,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舍不得个屁!”周牧脸色发黑,感觉血压在飙升。

一个大罗,一个深渊神明,拿着两根廉价白绫,就说要上吊自杀?

你们那是要自杀吗?!

你们那分明是想把母亲再召唤回来!

真就想看我再挨一顿揍呗?!

镜流感知着身侧宽厚的臂膀,也轻轻将螓首靠在周牧胸膛,方才那决绝的戏码瞬间收起,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夫君,能告诉妾身……先前为何要那般行事,扮作那等冷酷模样吗?”

她指的是周牧假扮“漆黑意志”、切断联系、甚至对她下重手试探的一幕。

那真实不虚的绝望和恐惧,至今仍萦绕心头。

周牧闻言,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他沉默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用力,揉了揉两女柔软的头发。

“别多想。只是一次……临时的修行检验罢了。看看你们在绝境下的心志与反应。”

他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方式可能……有点过火。我道歉。”

镜流和星宝若有所思。

果然,周牧的每一个看似离谱、抽象、甚至残忍的行为背后,往往都藏着某种更深层的谋划。

但既然他不愿深谈,她们也默契地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只是将这份疑惑与触动深深埋入心底。

“那……接下来该如何?”镜流抬起脸,健身中下意识流露出依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便安心将思考的任务交出。

星宝也仰起小脸,好奇地望着周牧。

周牧沉吟着,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高维废墟,最终轻叹一声:

“……还得继续演下去。”

“啊?!”星宝一惊,瞬间从周牧怀里弹开,双手护在身前,满脸警惕,

“你还要打我们啊?!不行不行!”

她飞快掏出手机,指尖悬在莎布头像上,一副随时准备“告御状”的架势。

镜流也是表情一肃,素手一翻,一枚冰蓝色的玉兆出现在掌心,意思不言而喻。

周牧:“……”

焯!

他感觉自己在家庭食物链底端的地位,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有些无语地再次揉了揉眉心,他解释道:“不是真打。你们又不怕疼,真灵有死境兜底也不会真死,配合演一出惨剧便可。”

星宝松了口气,收起手机:“怎么演?还像刚才那样,你当恶人,我们当受害者?”

镜流也放下玉兆,但眉头微蹙,显然对再次经历那种“被夫君冷酷对待”的戏码有些抵触。

周牧看着她们的反应,眼角有些抽搐。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俩人的脑回路。

“你们又不怕疼,也不会真死,为什么这么抵触呢?”他试图讲道理,“这只是为了达到某种‘效果’而必须的‘表演’!”

镜流用力摇头,语气异常坚定:

“我们可以受伤,也可以‘死’,但绝不能是夫君亲自动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妾身……无法接受夫君如此行径。哪怕是演,是假的,也不行。”

星宝也跟着用力点头,小脸严肃:

“就是!你切个人格都行!反正可能不是‘你自己’!”

周牧:“……”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套逻辑绕晕了。

切个人格,换个化身,本质不还是和我同源吗?!

你们这自欺欺人也太明显了吧?!

但他看着两女坚决(且随时准备摇人)的态度,明智地放弃了争论。

“……算了。”他摆了摆手,“你俩自己找个地方,布置一下‘陨落’的场景吧。记住,要惨烈一点。”

镜流眼睛微亮:“夫君不准备再‘检验’妾身的修行了吗?”

“检验?”周牧翻了个白眼,“11%的「奈何」神权支配度,连我一道气息都接得勉强,有什么好检验的?”

“……”镜流俏脸微红,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被夫君如此直白地指出短板,饶是她心志坚定,也有些挂不住。

一旁的星宝则已经笑嘻嘻地推开几步,摩拳擦掌:

“老登老登!那我死在哪比较好?这里就行吗?”

“就这里。”周牧环顾这片废墟,“这处高维世界已近乎封闭,是绝佳的舞台。”

他顿了顿,补充道,

“越惨越好,最好营造出一种真灵都被磨灭、凶手残忍冷酷的现场感。”

“懂!”星宝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开始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寻找心仪的“陨落地”。

镜流见状,也不再纠结,敛衽一礼,转身在不远处寻了一块相对完整的规则镜面,开始蹙眉思索。

惨一点……怎样才算惨?

是道果被击碎、修为尽丧?

还是像之前在云城被迫演绎的那种饱受凌辱、尊严扫地的模样?

她思索良久,仍无头绪,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已经开始“忙碌”的星宝,打算借鉴一二。

然而这一看,却让她瞬间头皮发麻,瞳孔骤缩。

就见——

此刻的星宝,在短短的十几秒内,便已经认不出原本娇俏可爱的模样了。

她匍匐在一片染血的规则碎片上,如瀑的灰发被黏稠的鲜血浸透,胡乱贴在脸颊与地面。

左眼眼眶处只剩下一个空洞,边缘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下方森白的颅骨。

右臂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反向弯折在背后,左臂则向前平伸,四指死死抠入地面,食指指尖指向周牧的位置,用鲜血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小字。

「凶手」。

这还不是全部。

她脊柱的位置明显塌陷,一截沾着血肉的骨茬甚至刺破了衣物暴露在外。

两条包裹在残破黑丝中的长腿,膝盖以下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骨刺穿透皮肉,在虚空中微微颤动。

而更让镜流感到一阵寒意的,是星宝此刻竟还用意念操控着一把剔骨刀,悬在自己脚踝上方比划着,似乎正在认真思考,要不要挑断自己的脚筋以增加“惨烈”程度。

镜流:“??????”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嘴巴微微张开,甚至忘了呼吸。

跟星宝这一套“组合拳”比起来……

自己脑海中闪过的那些“被凌辱”、“被折磨”的画面……简直……简直朴素得像是私塾里小朋友的涂鸦!

原来”死得惨”……也是可以表现出来的吗……

一旁的周牧,此刻也是有些惊为天人。

他刚才随口说的“越惨越好”,多少带点调侃的性质。

他和镜流想的一样,脑海中闪过的“惨”,大多偏向于精神羞辱、刑罚折磨、或者力量碾压导致的粉碎这类偏向“过程”或“结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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