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金字塔下的阴谋（2/2）
“郑颢？！”她失声道，“你不是已经被流放岭南了吗？”
蒙面人扯下面巾，正是前鸿胪少卿郑颢——崔湜的同党，三年前因通敌罪被流放。他狞笑着：“托皇后娘娘的福，我在岭南认识了赵王余党。今日，就是报仇之时！”
他挥刀砍来。婉儿护住怀中婴儿，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听见一声惨叫。
睁开眼，郑颢已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羽箭。门外，阿史那云一身风尘，手持长弓，眼神冷冽如草原上的母狼。
“云妹妹！”婉儿惊喜交加，“你不是在草原……”
“接到密报就赶回来了。”阿史那云收起弓，快步上前，“先别说这些，峻儿呢？”
“在东宫被围！”婉儿急道，“叛军要杀他，立穆阿维叶之子为天方王，再扶植宗室傀儡登基！”
阿史那云眼中杀气顿起：“好大的胆子！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密道去东宫！”
东宫，玄武门
李峻和莱拉背靠背而战，身边侍卫已不足二十人。叛军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竟是羽林卫副将——此人深受李琰信任，掌管长安城防。
“殿下，投降吧！”副将高喊，“陛下远在阿非利加，回不来了！只要你写下退位诏书，拥立赵王世子，可保性命！”
“做梦！”李峻一剑刺穿冲上来的叛军，“赵王谋逆伏诛，其子早被削去宗籍，有何资格觊觎大位！”
“那就别怪末将无情了！”副将挥手，“放箭！”
箭如飞蝗。李峻舞剑格挡，但护得住自己，护不住所有人。眼看一支箭要射中莱拉，突然，侧面杀出一队人马——全是女子，为首者正是阿史那云！
“突厥娘子军在此！”阿史那云弯弓搭箭，一箭射穿副将咽喉，“谁敢伤我儿！”
这些女子都是当年随阿史那云嫁入大唐的突厥女兵，二十年来隐于市井，此刻全部现身。她们悍勇无比，瞬间冲乱叛军阵型。
“云姨娘！”李峻又惊又喜。
“快走！”阿史那云砍翻两人，“叛军主力在攻打皇城，这里只是偏师。我们去皇城与皇后会合！”
一行人杀出重围，直奔皇城。路上，莱拉突然说：“姨娘，叛军中有天方流亡贵族，我认识他们的首领。如果能擒住他……”
“你有办法？”阿史那云问。
莱拉点头：“给我十个人，我去解决他们。殿下和姨娘去救皇后娘娘。”
“不行！”李峻反对，“太危险！”
“殿下，”莱拉握住他的手，“我是天方公主，也是大唐太子妃。保护大唐，是我的责任。”她不等李峻回答，带着十名突厥女兵，消失在街巷中。
皇城，承天门外
叛军主力正在猛攻城门。守将苦战不退，但兵力悬殊。就在城门将破时，城楼上突然响起号角声。
众人抬头，只见上官婉儿抱着皇子，站在城楼最高处。她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只有那面大唐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大唐代代忠良将士们！”婉儿的声音传遍战场，“陛下远巡，托江山于太子与本宫。今日有宵小作乱，尔等是要助纣为虐，还是扞卫社稷？！”
守军齐声高呼：“扞卫社稷！保卫皇后！”
叛军一阵骚动。不少士兵本就是被蒙骗或胁迫，此刻见皇后亲自登城，怀中还抱着幼小的皇子，都犹豫了。
叛军首领见状，夺过弓箭就要射杀婉儿。千钧一发之际，莱拉率领的十人小队从侧翼杀出，直取首领！
“阿卜杜勒！”莱拉用天方语高喊，“你看看我是谁！”
那首领正是穆阿维叶的心腹阿卜杜勒。他看见莱拉，先是一愣，随即狞笑：“公主殿下，你来得正好！杀了你，穆阿维叶殿下的儿子就是唯一合法继承人了！”
“我父王是被你们毒死的！”莱拉眼中含泪，手中弯刀却稳如磐石，“今日，我要为父报仇！”
两人战在一处。莱拉虽为女子，但从小习武，刀法精湛。阿卜杜勒却经验老到，渐渐占据上风。眼看莱拉要被刺中，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阿卜杜勒手腕！
远处，阿史那云保持着射箭的姿势，对莱拉喊道：“刺他咽喉！”
莱拉抓住机会，一刀刺穿阿卜杜勒喉咙。叛军见首领毙命，顿时大乱。此时，城外传来震天喊杀声——李峻调集的城外驻军终于赶到！
内外夹击之下，叛军土崩瓦解。两个时辰后，长安之乱平定。
三十日后，渭水码头
“寰宇号”缓缓靠岸时，李琰看见码头上站满了人。上官婉儿抱着李宁，阿史那云、李峻、莱拉……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李琰下船，第一件事就是将婉儿和孩子拥入怀中：“朕回来了。”
“陛下……”婉儿在他怀中哽咽，“臣妾无能，险些……”
“不，你做得很好。”李琰松开她，仔细端详，“瘦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他又看向李峻，拍了拍儿子的肩：“听说你亲手斩杀了七名叛将？好！有朕当年的风范！”
最后，他走到莱拉面前。这位天方公主脸上多了道浅浅的伤疤，眼神却更加坚毅。
“儿媳参见父皇。”莱拉要跪，被李琰扶住。
“这一刀，是为大唐挨的？”李琰指着她脸上的伤。
“是为夫君，也是为大唐。”莱拉坦然道。
李琰点头：“好儿媳。从今日起，你就是朕正式的儿媳妇，是大唐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后！”
众人回到宫中，李琰立刻听取详细汇报。当听到阿史那云从草原千里驰援、莱拉阵前斩将时，他感慨万千。
“陛下，”魏叔玉呈上审讯记录，“主谋已查明：郑颢串联赵王余党，勾结羽林卫副将，还联络了天方流亡贵族。他们计划杀死太子，立赵王世子为帝；同时在天方国扶植穆阿维叶之子，分裂大唐与藩属。”
李琰沉默片刻：“所有主谋，凌迟处死，诛九族。羽林卫全面清洗，由太子亲自重整。”他顿了顿，“至于天方流亡贵族……让哈桑自己处理。这是他立威的机会。”
处置完毕，已是深夜。李琰来到婉儿宫中，两人终于有机会独处。
烛光下，李琰轻抚婉儿的脸：“害怕过吗？”
“怕。”婉儿靠在他怀中，“怕保不住陛下的江山，怕保不住我们的孩子。但怕也要做——因为我是大唐皇后。”
李琰心中感动，低头吻她。这个吻很温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情。两人倒在榻上，婉儿主动解开李琰的衣带，动作有些急切——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需要最亲密的方式来安抚。
“陛下……慢些……”婉儿在他身下轻吟，“妾身……还有些疼……”
李琰立刻放缓动作，极尽温柔地爱抚她。他知道，她所说的“疼”不仅是身体的，更是心里的。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在她耳边轻声说：“婉儿，朕在，一直都在。”
这一次的结合格外绵长。没有激烈的情欲，只有无尽的怜惜和抚慰。当婉儿终于达到顶峰时，她紧紧抱住李琰，哭出声来：“陛下……不要再离开这么久了……”
“好，朕答应你。”李琰搂着她，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
这场叛乱暴露了一个致命问题：当皇帝远离中枢时，权力会出现真空。他需要建立一个更稳固的体系，一个即使皇帝不在，也能正常运转的帝国机器。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婉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李琰却睁着眼睛，思考着未来。
金字塔下的阴谋，长安城中的叛乱……这些都提醒他：统一全球只是第一步，如何治理这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才是真正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