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金字塔下的阴谋(1/2)

尼罗河畔的晨雾被初升的太阳撕开时,李琰已经站在底比斯王宫的露台上。远处,金字塔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沉睡的巨人。

“陛下起得真早。”纳芙蒂蒂披着薄纱走来,昨夜欢爱的痕迹还留在她颈间。她自然地挽住李琰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我的子民今日会在河神庙举行丰收祭典,陛下可愿同去?”

李琰点头:“朕正想看看阿非利加的祭祀礼仪。不过……”他转身看着她,“朕听说祭司集团对新政颇有微词?”

纳芙蒂蒂神色一黯:“大祭司阿蒙霍特普,是神庙集团的首领。他反对我引入大唐的税制和土地制度,认为这会削弱神庙的特权。”

“特权?”李琰挑眉。

“按照旧制,神庙拥有全国三分之一的土地,免税免役。陛下推行的《寰宇法典》要求‘天下田亩皆纳皇粮’,这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纳芙蒂蒂苦笑,“阿蒙霍特普甚至放话,说我在金字塔内与异族君王结合,玷污了神圣之地。”

李琰眼中寒光一闪:“那今日祭典,朕倒要会会这位大祭司。”

河神庙广场

祭典的规模远超李琰想象。数万民众聚集在广场上,祭司们穿着白色亚麻长袍,头戴羽冠,手持金杖。中央祭坛上,一头壮硕的公牛被捆缚着,即将作为献给河神的牺牲。

大祭司阿蒙霍特普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但眼神锐利如鹰。他看见李琰与纳芙蒂蒂并肩而来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尊贵的女王陛下,”他用阿非利加语高声说道,通译立刻翻译,“以及远道而来的客人。今日祭典,我们将献上最肥美的公牛,祈求河神赐予丰年。”

他话锋一转:“但在祭祀开始前,老臣有一问——听闻女王陛下已将在金字塔中举行婚礼,将神圣的祖先之地用作洞房,此事可真?”

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纳芙蒂蒂脸色发白,正要开口,李琰却上前一步。

“大祭司所言不虚。”李琰的声音不大,却用上了内力,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朕与女王确实在金字塔中完婚。但朕想请问:金字塔为何而建?”

阿蒙霍特普一愣:“自然是法老陵墓,供奉祖先神灵。”

“正是。”李琰环视众人,“祖先建金字塔,是为让后世铭记他们的功绩。朕与女王在金字塔中结合,正是为了让祖先见证——两个伟大的文明将在此交融,一个新的时代将从此开始!”

他走到祭坛前,指着那头公牛:“用牲畜献祭,河神就会赐福?朕不信。朕相信的是——”他抽出佩剑,在众人惊呼声中,一剑割断公牛的绳索,“把牛放了,让它活着为百姓耕地,这才是真正的赐福!”

重获自由的公牛哞叫着冲下祭坛,人群慌忙让开。李琰转身面对民众,朗声道:“从今日起,废除人畜献祭!河神若真有灵,当喜见子民勤劳耕作,而非滥杀牲畜!”

阿蒙霍特普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异族君王,竟敢亵渎我们的传统!”

“传统若不能造福百姓,便该革新!”李琰直视他,“朕知道神庙拥有大量土地,却从不纳税。但从今年起,所有土地一律按《寰宇法典》纳税。不过——”他话锋一转,“朕将任命大祭司为‘文教使’,主管阿非利加所有学堂。祭司们可继续传授知识,朝廷还会拨发俸禄。”

这是李琰的惯用手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阿蒙霍特普愣住了,他身后的年轻祭司们却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能获得官方职位,比守着日渐衰落的特权更有吸引力。

最终,在纳芙蒂蒂的斡旋下,阿蒙霍特普勉强接受了改革方案。祭典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只是没有了血腥的献祭。

当夜,王宫密室。

纳芙蒂蒂为李琰包扎手上的伤口——那是放牛时被绳索勒出的血痕。“陛下今日太冒险了,”她心疼地说,“万一激起民变……”

“不会。”李琰自信地摇头,“朕观察过,百姓早已厌倦沉重的神庙税赋。朕今日所为,看似冒险,实则顺应民心。”他握住她的手,“倒是你,要提防阿蒙霍特普。这种老派祭司,不会轻易罢休。”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弗蕾亚一身戎装闯进来,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陛下,我的船队出事了。”

亚历山大港,北欧船队驻地

五艘维京长船被烧成了焦黑的骨架,还在冒着黑烟。几十具尸体散落在海滩上,有北欧水手,也有不明身份的袭击者。

“昨夜子时,一伙蒙面人偷袭营地。”弗蕾亚指着地上的箭矢,“用的不是阿非利加武器,是……天方国的弯刀和弓箭。”

李琰蹲下身检查一具袭击者的尸体,掀开蒙面布,露出一张典型的阿拉伯人面孔。他眉头紧锁:“天方国刚经历内乱,哈桑才登基三个月,怎么会……”

“陛下!”一名侍卫快马奔来,呈上密信,“长安八百里加急!”

李琰展开信纸,只看了一眼,脸色骤变。信是上官婉儿亲笔,只有一行字:“太子危,速归。”

“回船!”李琰当机立断,“即刻返航长安!”

“等等。”弗蕾亚拦住他,“我的船队损失过半,但还有二十艘战船完好。我跟你一起去长安——如果有人敢动太子,我的战斧第一个不答应!”

纳芙蒂蒂也道:“妾身调拨五千尼罗河卫队,随陛下回朝!”

李琰看着两位女子,心中涌起暖意。但理智告诉他:“不,你们留下。阿非利加初定,需要女王坐镇。弗蕾亚,你的船队需要修整,也留下。”

“可是……”

“这是命令。”李琰语气坚决,“朕带‘寰宇号’和十艘快船先行。你们整顿好后,再率大军前来接应。”

当夜,“寰宇号”悄然驶离亚历山大港。李琰站在船尾,望着渐渐远去的尼罗河灯火,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婉儿用“太子危”三个字,而不是“太子有难”,说明情况已经危急到不能多写一字的地步。

是谁?谁能在长安,在太子的地盘上,威胁到大唐储君?

二十日前,长安东宫

李峻监国已三月,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这日他正在批阅奏章,莱拉公主端着莲子羹进来——婚后三月,她已完全适应了太子妃的身份。

“殿下歇歇吧,”莱拉柔声道,“这几日您每天都熬到子时。”

李峻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各地秋税收缴在即,账目繁杂。对了,云姨娘从草原来信了吗?”

“上午刚到。”莱拉递上信笺,“呼伦娘娘的父亲病重,她可能要在草原多待些时日。信里还说,草原各部对《寰宇法典》中的牧场分配条款有些异议,希望朝廷派员调解。”

李峻点头:“此事确实要妥善处理。明日朝会,我请魏相……”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东宫侍卫长浑身是血闯进来:“殿下!有刺客!羽林卫中有人叛乱,正在攻打宫门!”

“什么?!”李峻霍然起身,“何人主使?”

“是……是赵王余党!”侍卫长喘息道,“他们勾结了部分宗室、旧勋贵,还有……”他看了莱拉一眼,“还有天方国的一些流亡贵族,说要迎立……迎立……”

“迎立谁?”

“迎立穆阿维叶的幼子,说……说莱拉公主是女流,哈桑年幼,天方国该由穆阿维叶一系继承……”侍卫长终于说完,昏死过去。

殿外杀声震天。李峻当机立断:“莱拉,你去密室躲藏。我去调兵!”

“不!”莱拉抓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我也是马背上长大的,会射箭!”

夫妻二人执剑冲出殿门,只见东宫各处都已陷入混战。叛军显然蓄谋已久,且对东宫布局了如指掌。李峻边战边退,心中渐沉——父皇离京,云姨娘在草原,婉儿母后要照顾幼弟,朝中谁能主持大局?

突然,一支冷箭射来,直取莱拉后心。李峻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她,箭矢擦过他手臂,带出一串血花。

“殿下!”莱拉惊呼。

“没事!”李峻咬牙折断箭杆,“往玄武门退!那里有父皇留下的玄甲卫!”

同一时间,大明宫

上官婉儿抱着襁褓中的李宁,站在紫宸殿高处。她身边只有十余名宫女太监,殿外已被叛军包围。

“皇后娘娘,”老太监颤声道,“叛军说……只要交出玉玺和太子,就保娘娘和皇子平安……”

婉儿冷笑:“玉玺在此,有本事来取。”她将玉玺放在案上,自己却抱着皇子走向殿后密道——这是李琰多年前秘密修建的,只有帝后二人知晓。

密道直通宫外一处民宅。婉儿刚走出密道,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她心中一紧,正要退回,门却被撞开。

进来的是个蒙面人,但那双眼睛……婉儿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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