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蜃境（2/2）

只有徐书生忧心忡忡：使用时之瞳的代价是我的寿命。我们得尽快找到下个瞳。

蜃楼谷远看平平无奇，近看却让人头晕目眩。沙丘在不断变换位置，明明前路清晰，走几步却又回到原点。

海市蜃楼。徐书生擦汗，这里的幻象是实体。

苏晴闭眼感受片刻，突然指向一处：走这边。

她带着两人左拐右绕，竟真的找到一条稳定路径。谷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破败的道观，匾额上二字依稀可辨。

太虚观？林易震惊，西域怎么会有...

道观内部保存完好。正殿供奉的不是太虚祖师像，而是一对道侣雕塑——男子仙风道骨，女子银眸黑袍。供桌上刻着太虚与夜雨双修之地。

果然...苏晴轻抚雕塑，他们不是敌人。

徐书生在偏殿发现满墙的壁画，记录着惊人真相：太虚与萧夜雨是道侣，共同研究夜瞳之力；夜雨自愿成为第一个容器，太虚则创造紫心晶平衡其力；他们的女儿清霜继承了双重血脉...

所以鲁清霜...林易声音发颤。

是他们的孩子，也是第一个平衡者苏晴接话，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历史被扭曲？

答案在后殿。这里有一具盘坐的骷髅，胸前插着匕首。墙壁上刻着潦草的字迹：

**师弟误我！为夺夜瞳之力，竟散布谣言，离间我与夜雨...清霜被掳，夜雨入魔...吾罪孽深重...**

落款是太虚绝笔。

太虚祖师的...遗体？林易跪倒在地，信仰彻底崩塌。

徐书生突然按住手腕：有人来了！

道观外传来马蹄声。苏晴透过窗缝看到数十红袍武士，为首的正是赤瞳！她竟然没死，而且右眼缠着绷带，左眼却闪烁着诡异红光。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林易握紧剑柄。

我体内有瞳。苏晴苦笑，就像信标。

赤瞳在观外停下，独眼扫视：沙之女，我知道你在里面。交出瞳力，饶你不死！

硬拼吗？徐书生问。

苏晴摇头：你们从后门走，我引开他们。

不行！林易厉声反对。

听我说。苏晴按住他持剑的手，我刚完成蜕变，能操控部分沙魅。而且...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些东西。关于古神的记忆。

林易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惨叫。一个红袍武士被沙地中伸出的黑色触手拖入地下！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沙魅反噬？徐书生惊讶道。

苏晴同样震惊：不是我召唤的！

赤瞳怒吼着结印，但无济于事。更多的黑色触手从沙中涌出，整个蜃楼谷开始震颤。道观墙壁出现裂缝，太虚祖师的遗骨突然亮起微光。

苏晴推着两人向后门冲去。

刚踏出道观，整座建筑就轰然坍塌。沙地如沸水般翻腾，无数黑色触手在空中舞动。混乱中，赤瞳的尖叫声格外刺耳：

你逃不掉的！古神已经...

一块巨石砸中她，后半句话永远湮没在沙暴中。

三人拼命奔跑，直到完全脱离蜃楼谷范围。夜幕降临时，他们在一处岩洞休整。林易生起小火堆，沉默地擦拭紫霄剑。

你看到了什么？徐书生问苏晴，关于古神的记忆？

苏晴抱膝而坐：恐惧。古神在害怕什么...或许是太虚祖师留下的后手。

她取出玄素最后给她的东西——一枚小巧的玉钥匙，柄部刻着倒悬金字塔的图案。

这是...

开启最后封印的钥匙。苏晴握紧它，但我不确定该用来释放古神，还是彻底毁灭它。

林易突然抬头：千窟城还去吗？

苏晴坚定道，但不是为了无目菩萨，而是为了这个。

她在沙地上画出一个符号——与古神记忆中恐惧之物一模一样：一个由七把剑组成的星芒图案。

七剑封魔阵。林易认了出来，太虚观最高深的阵法，但...失传已久。

徐书生若有所思：千窟城曾经是铸剑圣地...

夜深人静时，苏晴做了个梦。梦中，古神的低语不再充满蛊惑，而是带着某种悲哀：

**我们本是守望者，却被力量腐蚀...太虚是最后的希望...**

她惊醒时，发现林易守在一旁，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又做噩梦了？

苏晴摇头：不，是...启示。古神或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东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新的旅程即将开始。而在千窟城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惊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