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天阙剑灵（1/2）

千窟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不同于绿洲城的喧闹，这座依山而建的古城安静得诡异。数以千计的洞窟密布在赭红色山体上，像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来客。

传说每个洞窟都葬着一位铸剑师。徐书生指着远处的山崖，他们毕生心血都化为一柄剑，随葬洞中。

苏晴右臂的金纹微微发热，指向山巅一座金色佛塔——那里就是无目菩萨所在。自从蜃楼谷蜕变后，黑丝化为金纹，对瞳力的感应更加敏锐。

慢瞳在佛塔里。她轻触心口，紫心晶的裂纹似乎缩小了些，但有什么东西在干扰...

林易的紫霄剑突然震颤起来，剑身上的紫金流光自行指向佛塔方向：剑意共鸣？

三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进城。奇怪的是，街道空无一人，家家门户紧闭，偶尔有黑影从窗缝间闪过。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焦炭的气味，远处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不对劲。徐书生手腕上的沙漏标记若隐若现，整座城像被诅咒了。

转过一个街角，他们终于见到活人——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蹲在井边打水。见到陌生人，老者吓得水桶都打翻了。

别怕。苏晴上前一步，我们来找无目菩萨

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菩萨怒了...自从上个月打雷劈中佛塔，每晚都能听到剑鸣...他神经质地东张西望，赤沙宗的人来过，全死了...尸体上没有伤口，就是眼睛变成了沙子...

正说着，山巅佛塔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老者尖叫着躲进屋子，而苏晴三人同时感到体内力量与之共鸣——金纹流转，紫霄剑嗡鸣，沙漏标记金光大作。

那不是菩萨...林易握紧剑柄，是剑灵！

他们加速向山顶进发。越靠近佛塔，异象越明显——路边的石块悬浮在空中，树叶静止在飘落的半途，甚至阳光都呈现出扭曲的折射。

佛塔大门洞开，内部空荡荡的，只有中央供奉着一尊三丈高的鎏金菩萨像。菩萨双目处是两个黑洞，手中却持着一柄与形象极不协调的长剑。

天阙剑...林易失声叫道，太虚祖师的佩剑！

苏晴走近细看。剑身锈迹斑斑，但剑格处刻着清晰的太虚云纹。最奇怪的是剑脊上镶嵌着七颗宝石，其中三颗已经碎裂，剩余四颗中有一颗正泛着诡异的黑光。

第四瞳就封在剑里。她右臂金纹如活物般向剑身延伸，剑在镇压它。

别碰！徐书生突然大喊，看菩萨的眼睛！

菩萨空洞的眼窝里，不知何时聚起两团黑雾，正逐渐形成眼球形状！与此同时，天阙剑剧烈震颤，锈迹片片剥落，露出下面寒光凛凛的剑身。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剑身浮现——银甲白袍，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澈如泉水。

三百年了...剑灵的声音如同金属交鸣，终于等到太虚血脉。

苏晴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扫描自己全身，最后停在她心口位置：紫心晶...夜瞳...还有玄素那小丫头的神识碎片。有趣。

您是天阙剑灵？林易持剑行礼，弟子乃太虚观...

太虚观？剑灵突然大笑，笑声震得佛塔簌簌落灰，那帮蠢货还没死绝？太虚要是知道他的道统被曲解成这样，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徐书生壮着胆子问：曲解？

剑灵飘到菩萨像头顶坐下：太虚从未想镇压古神。相反，他与古神是盟友，共同对抗真正的敌人——噬界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苏晴想起古神低语中的守望者，心跳陡然加速。

证据呢？林易质问。

剑灵一挥手，佛塔墙壁突然变得透明，显现出浩瀚星海。画面聚焦在一颗被黑雾笼罩的星球上：看好了。

影像变幻：七道流光从天而降，化为七把巨剑插入星球各处；黑雾中浮现一只巨眼，与七剑达成某种协议；后来三把剑突然叛变，巨眼被迫自我分裂...

七剑封魔阵根本不是用来镇压古神的。剑灵冷笑，而是帮它封印噬界者的！太虚执掌天阙剑，负责看管瞳——古神七分之一的力量核心。

苏晴脑中闪过无数记忆碎片——太虚祖师与银眸女子并肩而立，共同仰望星空的画面；七位修士围坐论道的场景；后来三人突然拔剑相向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