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圣器压宫，真相藏锋（2/2）

费迪南德突然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江镇肩膀，力度重得几乎要压垮那袭白衣，“当年布鲁克把《莲花宝鉴》传给你时，我还说这孩子太软。”他转身往教堂里走，红地毯在脚下翻起波浪，“现在倒明白，软刀子割肉最疼。”

教堂侧厅的橡木桌上，堆着半人高的卷宗。

波特幕僚长的指尖沾着松烟墨，正一页页翻着沙隆子爵的死亡记录。“大人您看。”他突然抽出张泛黄的信纸，墨迹已有些模糊，“这是沙隆去年写给尤娜郡主的求婚信，里面提到‘若得美人垂青，当以星坠酒庄为聘’。”

江镇凑过去。

信末的火漆印是沙隆家族的独角鲸，还压着半枚玫瑰花瓣。“然后？”

“然后是冲突当夜的酒窖记录。”波特又翻出本账册，指节敲在某行小字上，“御酒监的人说，沙隆喝的那坛‘金穗’，在开坛前三天就被人动了手脚——”他抬头，眼底闪着光，“毒是慢性的，发作时间正好是他与史蒂夫争执的时刻。”

江镇的呼吸突然一滞。

龙纹玉佩在胸口烫得厉害，他想起史蒂夫被押走时的眼神——那孩子向来怕血，却在公堂上咬着牙说“我认”，仿佛早知道辩白无用。

“所以他不是凶手。”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是有人算准了时间，让沙隆死在史蒂夫面前。”

波特点头，又翻出张验尸报告：“仵作的笔记里夹着根蓝羽毛，和尤娜郡主养的琉璃雀一模一样。”

教堂外传来暮钟。

江镇望着窗棂间漏下的光，落在那些卷宗上，把“史蒂夫·圣凯因”几个字照得发亮。

他伸手按住那些纸页，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他十五岁后第一次觉得，自己修炼的《莲花宝鉴》里那些“渡人”的经文，终于有了具体的形状。

“我要见史蒂夫。”他转身对费迪南德说，后者正靠在门框上把玩银十字架，“现在。”

“按帝国律典，死囚见客需大理寺批文。”费迪南德转动十字架，宝石在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不过...”他突然收敛了笑意，声音沉得像教堂地底的圣水潭，“二十年前，有个女祭司也说要见死囚。

她姓尤娜。“

江镇的瞳孔骤然收缩。

窗外的风卷着鸽毛吹进来，落在他脚边，像片被揉皱的云。

凡尔纳宫的御书房里，巴尔格纳盯着案头的斩立决诏书，笔尖在“准”字上戳出个洞。“去把弗朗西斯叫来。”他对暗卫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就说...朕要听他讲讲，怎么才能让圣教的神子，明天看不到菜市口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