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三爷要来了,谁也别想乱来!(2/2)
路过善德祠地基时,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刚铺好的青石板——石板缝隙里嵌着半片靛蓝色药粉,混着干涸的血珠,和亚当斯在酒肆楼板上画的“血引符”纹路一模一样。
“领主大人!”
江镇抬头,看见城主府的门房正站在台阶上挥手:“圣教的主教大人到了,说有急事要见您。”
海风突然卷着咸湿的雾气涌来,江镇望着门房身后隐约可见的猩红教袍,袖中的玉牌再次发出嗡鸣。
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甜,踩着青石板往门里走——这一局,往生门布了三年,亚当斯疯了半世,布罗克曼演了整出戏。
而他江镇...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牌,笑意在眼底漫开。
该收网了。
城主府后堂的檀木门刚合上,江镇便闻见浓重的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圣教主教奥古斯丁正站在书案前,猩红教袍下摆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鱼人部落的潮汐祭祀提前了。”奥古斯丁没等江镇落座,指尖重重叩在摊开的羊皮卷上,地图边缘画着歪扭的鱼骨图腾,“三天前,北湾渔村的渔民发现潮位涨了三尺,退潮时沙滩上堆着半人高的死鱼——每条鱼的眼睛都被挖走了。”他扯下手套,掌心躺着枚泛青的鳞片,“今早,我的人在河口捞到这东西,是鱼人王的‘血鳞令’。”
江镇的指节在袖中收紧。
因果玉牌贴着腕骨发烫,这是他第一次见玉牌在圣教神职人员面前示警。
他盯着奥古斯丁眼底跳动的血丝,想起昨日布罗克曼提到的“极北之地极寒之气”——鱼人惯居温暖浅海,突然暴动,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圣教在纽因港的驻军...”他故意顿了顿。
“全被调去南境平叛了。”奥古斯丁的喉结滚动两下,声音突然低了三分,“教宗大人的密信说,南境出现了‘黑莲印记’。”他抬起眼,瞳孔里映着江镇腰间的玉牌,“领主大人的《莲花宝鉴》...可还能镇得住这乱局?”
江镇摸出茶盏抿了口,温茶烫得舌尖发疼。
他望着奥古斯丁袖口若隐若现的十字刺青——那是圣教“清道夫”的标记,专司清理异端。
原来主教不是来求助,是来试探他的底牌。“宝鉴只渡行善人。”他放下茶盏,瓷底磕在案上发出脆响,“但纽因港的百姓,我护定了。”
奥古斯丁的手指在教袍上绞出褶皱。
他盯着江镇腰间的玉牌看了片刻,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披风:“那我便等领主的好消息。”他走到门边又顿住,“对了,布罗克曼伯爵刚带着车队出了西门,说是改道去东境采购木材——可东境的山路早被秋雨冲垮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
江镇望着案头跳动的烛火,耳尖突然捕捉到廊下急促的脚步声。
哈里的影子先撞在门上,接着是他带着喘息的汇报:“大人!
布罗克曼的车队确实出了西门,我让码头的眼线翻了他的货箱——麦酒底下全是浸过血的麻布!“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碎布,暗红污渍里裹着几缕银白鳞片,”还有这个,和主教大人的血鳞令...好像是同一种鱼!“
江镇的瞳孔骤缩。
他抢过碎布凑到鼻端,腥气里混着淡淡的沉水香——和布罗克曼披风内侧的黑莲刺绣用的香料一模一样。
玉牌在袖中疯狂震颤,他突然想起善德祠地基里的靛蓝药粉,想起亚当斯的“血引符”,所有线索在脑内连成一张网:往生门用麦酒引百姓聚集,用血布引鱼人暴动,再借鱼人之手...
“哈里,去把剔骨和安迪叫来。”他的声音冷静得像是淬过冰,“剔骨带暗卫伪装成商队,跟着布罗克曼;安迪带猎犬队去北湾河口,顺着血布的气味找鱼人踪迹。”他摸出怀里的微缩莲花——这是老道葡萄用因果玉牌碎片炼的追踪法器,“告诉安迪,每十里撒一片莲花瓣,我要知道他的每一步。”
哈里跑出去时撞翻了烛台,火星溅在羊皮地图上,将鱼骨图腾烧出个焦黑的洞。
江镇盯着那洞,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掀开窗帘,看见亚当斯正蹲在墙根,手里攥着把染血的短刃,嘴里喃喃着:“三爷的马镫泥点...是北湾的青泥。
他说在赌坊听曲,可北湾到纽因港要两日脚程...“他突然抬头,目光撞进江镇的视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弹起来,顺着墙根溜走了。
江镇摸着下巴笑了。
原来亚当斯也不是傻子——三爷的马镫泥点暴露了他根本没去赌坊,而是刚从北湾回来。
北湾是鱼人活动最频繁的海域,三爷出现在那里...他转身翻出抽屉里的密报,最新一页写着:“往生门近期频繁调动,疑似与‘血引’仪式有关”。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江镇将微缩莲花贴在唇上轻吻,莲花瓣上立刻渗出淡粉色的光。
这是玉牌感应到血腥味的征兆——安迪的猎犬队应该已经出发了,而布罗克曼的车队,此刻正沿着东境山路,往某个血光冲天的陷阱驶去。
他打开窗,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灌进来,裹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因果玉牌在腕间发烫,像在催促他动身。
江镇摸出老福耶给的平安糖含进嘴里,甜津津的滋味漫开时,他听见远处传来犬吠——是安迪的猎犬队出发了。
该他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