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这“她”,到底在哪?(1/2)
江镇捏着青铜钥匙的指节发白,腕上那道暗红印记正沿着血管往手臂攀爬,像条吐信的毒蛇。
舱外浪声陡然拔高,混着木桨划水的吱呀声——格拉金斯的船已经起锚了。
“三少爷。”阿里扎的声音从舱门传来,带着几分发颤的焦急,“格拉金斯大人说...说要您立刻去甲板。”
江镇把《雪夜谣》塞回内袋时,指尖擦过焦痕边缘的血字,烫得他猛缩手。
他推开舱门,咸湿的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贝尔克斯号的青铜船翼正在月光下展开,十二根龙筋绞成的缆绳绷得笔直,格拉金斯立在船头,月白锦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悬着的玄铁剑。
“我以为你会选带她来。”格拉金斯没回头,声音混着船翼展开的嗡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江镇的鞋跟在甲板上磕出轻响。
他望着格拉金斯后颈凸起的骨节,突然咬破舌尖——血腥气涌进喉咙的刹那,他打了个呼哨。
云层里传来尖啸。
剔骨俯冲而下时,带落一串冰晶。
这头雪色神宠展开双翼足有两丈宽,瞳孔是熔金般的竖线,前爪刚触到甲板就溅起火星。
它扭头冲江镇低鸣,喉间滚着只有主人才懂的安抚,转而对着格拉金斯龇出獠牙——那排利齿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是淬了千年寒潭水的毒。
“好个护主的畜生。”格拉金斯终于转身,玄铁剑“嗡”地出鞘,剑身上的血纹突然活过来,顺着他手臂爬上脖颈,“你当它拦得住我?”
剑风刮过江镇耳畔时,他退到船舷边。
剔骨的尾椎骨突然裂开,露出藏在骨缝里的冰刃,与格拉金斯的剑撞出刺目火星。
两人在半空纠缠成两道残影,格拉金斯的血纹每蔓延一寸,剑速就快三分;剔骨则不断甩动尾巴,冰刃碎成千万点寒星,在月光里织成网。
江镇望着那团混战的光影,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斜月洞后崖见过老师与血契者交手。
那时老师的剑鞘里还没有“逝雪”,被对方的血纹逼得退到悬崖边,最后只能捏碎半块玉牌换得一线生机。
现在格拉金斯的血纹蔓延方式,和当年那血契者像极了。
“老师...”江镇摸向腰间空着的剑鞘——那里本该插着“逝雪”,那柄能斩断血契的圣器。
可三个月前在云隐寺,他为了救被山鬼缠住的老福耶,把剑借给了路过的游方道士。
等他再去讨要时,道士只留了句“此剑认主,非大善者不可持”,便消失在晨雾里。
“噗——”
一声闷响把江镇拽回现实。
剔骨的左翼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雪色绒毛混着血珠簌簌坠落。
格拉金斯的剑尖抵住它咽喉,血纹已经爬上眉骨,整个人像被鲜血浸透的傀儡:“还不认输?”
“停手!”江镇吼出声,指甲掐进掌心,“我跟你去青石岛,但剔骨不能再受伤。”
格拉金斯的剑尖微颤,血纹突然退潮般缩回剑刃。
他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冲江镇勾了勾手指:“过来。”
贝尔克斯号的船翼开始缓缓下倾。
江镇扶着栏杆走向船头时,眼角余光瞥见两道黑影从云层里钻出来——是贝蒂夫人的银蝶钗在反光,还有索米娅颈间的陨神族月石坠子,正泛着幽绿的光。
“江镇!”贝蒂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银鞭,“你当圣达克家的招婿大会是儿戏?”
索米娅跟着落在甲板上,月石坠子撞在船板上发出脆响:“匿名信说你根本没有心上人,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传出来的?
现在全云霄京都在看笑话,你倒好,跟着个来历不明的斗神往青石岛跑!“
江镇的后背抵上栏杆。
贝蒂的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她身上的龙涎香混着索米娅的月桂味,熏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他望着两人紧抿的嘴角,突然想起弗琳达昨天塞给他的信——那封匿名信的墨迹,和弗琳达房里的狼毫笔,似乎用的是同一种松烟墨。
“两位夫人。”江镇扯了扯被海风掀乱的衣襟,喉间还残留着血腥气,“我何时说过没有心上人?”
贝蒂的瞳孔缩成针尖:“那她人呢?”
索米娅的手已经按上腰间的淬毒匕首:“现在、立刻、带她来见我们。”
船翼擦过海面的瞬间,江镇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望着远处青石岛方向翻涌的云海,想起格拉金斯说的老巫婆,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点孤注一掷的狠劲:“她...就在青石岛上。”
贝蒂的银蝶钗晃了晃,索米娅的匕首顿在半空。
两人对视一眼,贝蒂的指尖掐进他手腕:“最好不是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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