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云海之上,情敌还是难兄难弟?(1/2)

江镇的靴底刚碾过甲板上的木屑,舱门后那脚步声便停了。

黑暗里有火星“滋啦”一声炸开,豆大的烛火窜起,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对方倚着舱壁,银质烛台在掌心转得流畅,眉骨处有道淡白刀疤,从左眉尾斜贯至下颌,倒衬得眼尾上挑的弧度更显冷峭。

他穿着件月白暗纹锦袍,袖口用金线绣着缠枝莲,却沾了点暗红酒渍,像朵开败的花。

“三少爷的胆色,比传闻里更烈些。”男人开口,声音像浸过寒潭的玉笛,尾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我以为你会让玄铁剑先登船。”

江镇的手指在剑柄上微蜷——他确实动过这个念头。

但舱门开启时飘出的檀香里混着朗姆酒气,和圣达克家宴上弗琳达爱喝的那一款一模一样。

他压下拔剑的冲动,反手将玄铁剑收进剑鞘,金属摩擦声在舱内撞出轻响:“天下第一杀手邀我夜谈,总该带点诚意。”

“诚意?”男人屈指弹了弹烛台,烛火晃了晃,照见他腰间悬着的玉牌——正面刻着“天理”二字,背面是只衔着莲花的玄鸟,“三日前你在码头碰碎的冰符,是我让雪妮送的。

那丫头手笨,冰纹刻歪了半寸,我替她补了三夜。“

江镇瞳孔微缩。

三日前雪妮交给他的情报里,确实夹着张染了冰碴的纸条,但他以为是海风带的潮气。

原来从那时起,这张网就已经张开了。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举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琥珀色的光,“格拉金斯·圣达克,弗琳达的堂兄。

哦,对了——“他指节叩了叩桌上摊开的婚书,羊皮纸边角还沾着金粉,”也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江镇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圣达克家招婿的消息传了三月,他原以为竞争者是那些带着封地来攀附的贵族,却不想最大的对手竟是“天理”本人。

可圣达克家主疯了么?

把天下第一杀手绑在家族战车上?

“你以为我想?”格拉金斯像是看穿他的心思,忽然笑出声,那笑里浸着冰碴子,“上个月老侯爵咳血昏迷前,让人把婚书塞进我嘴里。

他说弗琳达是圣达克最后的血脉,我是圣达克最后的剑——剑要护着血脉,就得先套上锁链。“

他起身倒酒,月白锦袍扫过桌角的羊皮地图。

江镇瞥见图上用朱砂标着“云霄京”的位置,和母亲血书里的坐标分毫不差。

“所以你查我。”江镇摸出袖中被体温焐热的瓷瓶,苦杏仁味在鼻端洇开,“查我有没有心上人,查我会不会为了别的女人拒绝联姻。

若我有,你就能拿这个做借口,让圣达克家取消婚约;若我没有...“他盯着格拉金斯指节上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刀的痕迹,”你就只能当这把锁在剑鞘里的剑。“

格拉金斯的动作顿住了。

他望着杯中酒,喉结动了动,像在吞咽什么极苦的东西:“三日前在码头,你碰碎冰符时,我就站在你身后的桅杆上。

你摸《雪夜谣》时手在抖,摸剑鞘时心跳快了七下——“他抬眼,刀疤在烛火下泛着青白,”可你说你有心上人时,呼吸却稳得像块石头。“

舱外浪声突然大了。

江镇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响。

他确实有心上人。

三年前雪夜,他在破庙避雨,有个穿墨绿斗篷的姑娘给他递过热粥;去年春猎,他坠马时是那双手托住了他的后颈;半月前他在藏书阁翻到《云霄京志》,书页间夹着朵风干的铃兰,那是她最爱的花。

可她是谁?

江镇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总说“等你找到云霄京的秘密”,可他连她的脸都记不清——每次想见清时,她的轮廓就会像晨雾般散开。

“三少爷在想什么?”格拉金斯的声音突然近了。

江镇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侧,指尖几乎要碰到他腕上的淡金印记,“是在想她会不会来?

还是在想...如果她不来,你要怎么圆这个谎?“

江镇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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