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圣器夜探,暗局连环(1/2)

江镇蹲在小贝贝面前时,袖口的青玉簪硌得手腕生疼。

小丫头攥着他的衣襟抽抽搭搭,眼泪把他绣着莲纹的袖口洇出块深青水痕:“爹爹骗人,说今晚陪我看星星,又要去什么赌局。”

他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指腹触到她颈间的银锁片——和波特怀里掉出的那个,连刻痕都分毫不差。“小贝贝最乖了,”他声音放得软,拇指轻轻摩挲锁片上“长命百岁”四个字,“等爹爹赢了赌场的金叶子,给你买十串糖葫芦,再买只会说话的鹦鹉,好不好?”

小贝贝抽了抽鼻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歪头看他:“真的?”

“真的。”江镇笑着刮她鼻尖,余光瞥见雅各布牵着马车候在巷口。

那仆人正低头整理缰绳,帽檐压得低,看不见表情。

他站起身时,袖中青玉簪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发颤——这是《莲花宝鉴》灵种躁动的征兆。

老葡萄说过,灵种越烫,因果越近。

“三少爷,时候不早了。”雅各布抬头,月光照在他脸上,眼尾有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

江镇记得罗格里菲斯的贴身仆人里,确实有个三年前在角斗场救过家主的疤脸。

“贝贝,跟雅各布叔叔上车。”江镇把小贝贝抱上马车,替她理了理斗篷帽兜,“爹爹在前面走,你要是困了,就靠在软垫上睡。”

小贝贝吸了吸鼻子,突然踮脚亲了亲他下巴:“爹爹要早点回来。”

江镇望着马车辘辘驶远,笑容慢慢褪尽。

他摸出块碎银弹给街角卖糖人的老头,看着对方弯腰去捡时,迅速闪进巷尾的竹篾堆。

竹枝刺得后背生疼,他扯下外袍,露出里面海伦连夜赶制的粗布短打——易容膏抹得他面皮发紧,连喉结都裹了层胶膜,活脱脱个赌场跑堂的小厮。

“三少。”海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抬头,就见月光里飘着朵半人高的青莲,剔骨立在花瓣边缘,腰间短刀泛着冷光。

这是斜月洞的缩地成莲术,老道葡萄说过,莲花瓣承得住千斤重物,却轻得能被夜风吹着走。

江镇跃上莲花时,闻到海伦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摄魂族后裔身上总带着这种味道,用来遮掩他们天生的血腥气。“罗格里菲斯的眼线都盯着赌场,”他压低声音,“雅各布刚才摸了三次帽檐,是在给暗桩发信号。”

“那小丫头?”剔骨瓮声瓮气。他生得铁塔似的,说话却像破风箱。

“锁片是关键。”江镇指了指自己脖子,“波特和小贝贝的锁片出自同个银匠,罗格里菲斯在查我身边人的根脚。”他顿了顿,望着莲花下方掠过的屋顶,“但他没想到,我要查的比他更深。”

莲花停在菲利普实验室后墙时,正是子时三刻。

实验室外墙爬满铁线莲,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倒像有人在墙根低语。

剔骨单手拎起江镇,像抛麻袋似的把他甩过墙头——这蛮子看似粗笨,指节却比铁钳还稳,江镇落地时连片草叶都没压折。

“四个守卫,两明两暗。”海伦的声音从莲花上飘下来。

她不知何时换了身夜行衣,面罩只露出双眼睛,眼尾泛红,是摄魂术即将发动的征兆,“明桩在正门,暗桩在西侧储药柜后。”

江镇摸出怀里的青玉簪。

灵种的热度已经烧到指尖,他甚至能听见簪子里传来极轻的诵经声——这是《莲花宝鉴》在示警。

他冲剔骨打了个手势,两人贴着墙根摸到西侧窗下。

储药柜后传来零星咳嗽,混着酒气。

暗桩显然偷喝了酒,脚步声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剔骨的短刀抹过守卫后颈时,连血珠都没溅出来。

这是他最擅长的“锁喉刀”,刀刃淬了麻醉散,中刀者会在三息内失去知觉。

江镇掀开守卫衣襟,果然看见心口纹着朵半开的莲花——和波特颈间的印记如出一辙。

“罗格里菲斯在培养死士。”他低声对海伦道。

海伦正踮脚往正门方向看,月光照在她面罩上,映得她眼睛亮得惊人:“正门守卫在打盹,怀里抱着酒葫芦。”

剔骨处理完暗桩,冲两人点头。

江镇深吸口气,推开实验室侧门。

霉味混着药草焦糊味扑面而来,他摸出火折子晃亮,就见正中央立着个一人多高的青铜架,上面蒙着黑幔布。

幔布边缘垂着银铃,风一吹就叮叮作响,像极了葬礼上的引魂铃。

“掀。”江镇对剔骨道。

黑幔布被掀开的刹那,江镇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根本不是什么圣器,而是具被剥了皮的尸体。

人皮被绷在青铜架上,肌理还泛着青紫色,四肢用银钉钉在架上,指甲里塞着带血的莲花瓣。

最诡异的是死者的脸——那张脸和江镇在镜中见过的自己,有七分相似。

“这是...”海伦的声音发颤,面罩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江镇伸手触碰人皮,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见人皮表面浮出一行血字:“百世恶人,该受剥皮之刑。”

灵种的热度突然窜到心口,他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柜。

瓷瓶碎在地上,散出股熟悉的草腥味——和码头上波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三少?”剔骨扶住他肩膀。

江镇盯着人皮上的血字,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小贝贝撕碎的请帖,想起波特脖颈的莲花印,想起老福耶说过的“命运轮回”。

原来罗格里菲斯早已知晓他的前世,这场赌局、这场圣器夜探,不过是对方布下的局中局。

“海伦。”他转身时,声音比夜色还冷,“准备你的摄魂术。”

海伦摘下手套,指尖泛起诡异的青蓝色——那是摄魂族施展禁术的征兆。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手上,映得那些青蓝纹路像活过来的蛇,正顺着她手臂往上爬。

实验室外,铁线莲的枝叶突然剧烈晃动。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江镇望着人皮上的血字,又看了看海伦泛青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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