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圣器暗影下的杀机与旧情(1/2)
江镇望着门闩扣上的瞬间,烛火在海伦离去时带起的风里晃了三晃,将他映在墙上的影子扯得忽长忽短。
帕子上那块焦黑的令牌还攥在掌心,“护教”二字的残痕硌得掌心生疼——上届斗神的遗物,这是他能想到最直接的取信凭证。
窗外更夫的梆子声又响了,“咚——二更天”的尾音裹着夜露渗进窗缝。
他摸出袖中青玉簪,月光透过玉纹在青砖地上投下莲花影,可这次花瓣边缘的暗红不再模糊,倒像是被人用朱砂笔重重描过,每一道纹路都浸着血。
“阿里扎。”他推开隔壁房门时放轻了脚步,老仆正抱着薄被蜷在藤椅上打盹,听见呼唤立刻弹起来,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去斜月洞找大师兄。”江镇将令牌塞进他手心,“让悟空带《莲花宝鉴》里那套‘观心印’的拓本,天亮前必须到我房里。”
阿里扎搓了搓脸,借着月光看清令牌上的焦痕,喉结动了动没问缘由,只把令牌小心揣进怀里:“小的这就去,绕后墙走,保准不被门房发现。”
等阿里扎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江镇扯下外袍扔在案几上。
案头摆着雪妮今早送来的画卷,展开时那片晕开的暗红花瓣正对着他——原来不是颜料,是血。
他想起杰米斯说的紫微星偏移,想起祭坛后巷飘着的松木香里混着的铁锈味,所有线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串成了链。
“罗格里菲斯要屠尽高级斗神。”海伦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屈指叩了叩案几,指节泛着青白——上届斗神聚会时,圣凯因家主安杰斯正是在那场所谓的“神谕”里,以“保护家族”为名废了他的灵脉。
现在想来,那场“神谕”或许根本不是神意,而是某些人清洗旧势力的借口。
窗外传来乌鸦的哑啼,破庙方向。
江镇推开窗,混着松脂味的风卷进来,这次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腥气,像极了...剥皮那把淬毒短刃上的味道。
他眯起眼,月光下后墙的影子里有个佝偻的轮廓闪过,是剥皮?
“三少爷。”
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镇反手扣住来者手腕,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松了力——是老福耶,传教士的灰袍被夜风吹得鼓起来,怀里抱着本磨旧的《善功经》。“雪妮姑娘让我带话。”老福耶压低声音,“她说您那位刺客先生去了破庙,现在正发着火气摔东西呢。”
破庙的木门被踹得哐当响时,剥皮正把茶盏砸在泥像脚边。
陶片飞溅到雪妮脚边,她却像没看见似的,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朱砂,面前的羊皮卷上画着半座坍塌的墓碑,碑顶的莲花纹被她反复描摹了七八遍。
“你说菲儿的墓地在斗神祭坛底下?”剥皮的指甲掐进掌心,“可你连那劳什子灵种都破不了,怎么证明?”
雪妮抬起眼,眼尾的朱砂痣被烛火映得发红:“灵种是《莲花宝鉴》的护经印,除非...除非他自己愿意解。”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羊皮卷上的莲花纹,“但墓地的线索是真的,我昨晚在星图里看见...北斗第七星坠在祭坛的月门位置。”
剥皮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森然:“所以你让我大半夜来听你说这些?”他抄起桌上的短刃,刀尖挑起雪妮一缕发丝,“三少爷养着你,是图你能算人心,不是让你说些模棱两可的疯话。”
雪妮望着刀刃在眼前晃,却没有躲。
她望着剥皮因愤怒而发红的眼尾,突然轻声道:“你身上有槐花香。”剥皮的手顿住,“是菲儿最爱的金桂香粉,你藏在贴身口袋里。”
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剥皮后退两步撞翻了烛台,火苗舔着桌角的羊皮卷,雪妮眼疾手快抢下那半张墓地图,发梢被烧得卷曲。
剥皮转身就走,木门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空洞的回响。
雪妮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截被烧去半截的香粉袋,桂花香混着焦糊味钻进鼻腔。
她望着空荡荡的庙门,轻声道:“他总说要带菲儿回江南看莲花,可...莲花不是开在坟头的。”
次日清晨的码头比往日更喧闹。
江镇站在迎宾台后,看着仆役们挂起“恭迎罗格里菲斯大人”的金丝绒条幅,海风卷着咸湿的潮气扑在脸上。
安妮端着茶盏凑过来,发间的珍珠钗子晃得他眼花:“三少爷尝尝新到的云雾茶,我特意让厨房用晨露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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