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圣器夜探,暗局连环(2/2)
他知道,真正的暗局,才刚刚开始。
海伦的指尖刚触到最后一个守卫的额头,青蓝纹路突然在她手背炸开。
那是种被倒刺钩住魂魄的疼。
她睫毛剧烈颤动,额角沁出冷汗——前三个守卫的记忆像温水里的棉絮,轻轻一扯就散了,可这最后一个守卫的意识深处,竟盘着团暗紫色的雾气。
雾气里翻涌着她听不懂的咒文,每根触须都裹着倒刺,正顺着她的指尖往识海钻。
“海伦!”江镇扶住她摇晃的肩膀。
他能看见她面罩下的皮肤正在泛青,连嘴唇都褪成了半透明的淡紫,那是摄魂术反噬的征兆。
“有...有东西在护着他的记忆。”海伦咬着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像是...像是用活人怨气炼的魂锁。”她突然反手攥住江镇手腕,青蓝纹路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三少,快退开!
这股怨气在借我的术法找宿主——“
话音未落,守卫突然睁开眼。
他的瞳孔完全翻白,喉咙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江镇反手抽出青玉簪,灵种的热度顺着簪身窜入守卫眉心,那团紫雾“嘶”地一声缩回守卫体内,连带着将海伦的指尖灼出个焦黑的小孔。
“走!”剔骨抄起短刀挡在两人身前。
他的后背绷得像块铁板,盯着守卫逐渐肿胀的太阳穴——那里正鼓起个青紫色的包,像有什么活物要破体而出。
江镇却没动。
他的目光越过剔骨的肩膀,落在人皮下方的青铜架上。
月光从破碎的窗棂漏进来,恰好照亮架脚的银钉——每颗银钉上都錾着半朵莲花,和小贝贝婴儿床围栏上的雕花分毫不差。
“小贝贝的床...”他喃喃出声。
记忆突然翻涌:三天前替小贝贝整理床褥时,他曾摸到围栏缝隙里卡着片干枯的莲花瓣,当时只当是院里的落瓣,此刻再看,那花瓣的脉络竟和人皮指甲里的血莲完全吻合。
青铜架在他视线里开始扭曲。
他想起老福耶读《圣经》时说过的“替罪羔羊”,想起罗格里菲斯书房里那幅“百鬼剥皮图”,更想起小贝贝颈间的锁片——如果波特的锁片是引他入局的饵,那小贝贝的锁片,会不会是...
“三少!”海伦的惊呼将他拽回现实。
守卫的太阳穴“啵”地裂开,紫雾裹着半截带血的指甲弹出来,直取江镇咽喉。
剔骨的短刀擦着他耳际劈下,刀风卷得紫雾散了又聚,却始终伤它不得。
“这是剥皮术的残魂。”江镇摸出怀里的《莲花宝鉴》残页。
灵种的热度烫得他掌心发红,残页上的金漆经文突然浮起,在半空凝成朵半开的莲花。
紫雾撞上去,发出婴儿般的尖叫,瞬间散作星芒。
实验室外的铁线莲突然剧烈晃动。
这次不是风,是有人踩断了墙根的青石板。
“来了。”江镇按住《莲花宝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早该想到的——罗格里菲斯既然能在人皮上写“百世恶人该受剥皮之刑”,又怎会不防着他夜探?
这场“圣器”不过是饵,真正的陷阱,是等他们自投罗网。
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沙哑的咒语吟诵。
江镇听出那是古精灵语,咒文里反复出现“血契”“献祭”两个词。
海伦扯下面罩,露出泛着青灰的脸:“是剥皮!
我在罗格里菲斯的密室见过他的画像,他修炼的’千皮大法‘最擅用活人生魂设局。“
剔骨把两人往身后推了推,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我挡着,你们先走。”
“走不了。”江镇望着窗外——月光里,七盏引魂灯正绕着实验室转圈,灯芯是用婴儿头发搓的,烧得噼啪作响。
这是困魂阵,没破阵口诀,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青铜架上的人皮。
那具人皮不知何时翻了面,后背赫然刻着幅地图:沼泽、枯树、蹲伏的鳄鱼,和圣凯因家族秘典里记载的“死亡之湖”分毫不差。
更诡异的是鳄鱼双眼的位置,正对着实验室地下——那里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拍水。
“三少!”海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莲花在震!”
江镇这才察觉脚下的震动。
那是斜月洞的缩地莲在示警——能让莲花震动的,要么是地脉异动,要么...他抬头,正看见月光里飘着片墨色的鳞甲。
鳞甲上沾着暗红的血,腥味混着腐臭,像极了死亡之湖底的烂泥。
“是鳄鱼圣器。”江镇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
他终于明白罗格里菲斯的局:用剥皮术残魂引他暴露《莲花宝鉴》,用小贝贝的锁片锁他因果,最后用鳄鱼圣器吞掉他的魂魄——而这一切,都藏在那具和他相似的人皮里。
实验室外的咒语突然拔高。
江镇摸出青玉簪抵住掌心,灵种的热度几乎要烧穿血肉。
他望着青铜架上的人皮地图,又看了看脚下震动的莲花,突然笑了:“老葡萄说过,因果越重,生机越盛。
罗格里菲斯要我入鳄鱼圣器,那我便...如他所愿。“
话音未落,实验室地面轰然裂开。
腐臭的黑水喷涌而出,水面浮着半枚青铜鳄首——那是圣凯因家族传说中镇压邪灵的圣器,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泛着幽光的鳞片。
剔骨的短刀砍在鳄首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转头对江镇吼:“三少,跳!”
江镇攥紧青玉簪,望着鳄首内流动的幽光。
他知道,真正的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