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什么？高老庄还有猪妖？（2/2）

猪刚鬣感受到那同源而出却浩瀚无比的神力威压，以及那熟悉的气息，顿时浑身一颤，手中钉耙“哐当”落地，瞪大了猪眼，难以置信道：“你…你是…本尊？！你不是在天庭为帅吗？怎会…”

“我已皈依三藏法师，保其西行取经。”天蓬沉声道，“你在此处，强占民女，又是何道理？”

猪刚鬣，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本尊！冤枉啊！我并非强占！三年前我流落至此，蒙高太公收留，见翠兰小姐心地善良，心生爱慕，便入赘高家。这三年来，我勤勤恳恳，耕田耙地，搬砖运瓦，筑土打墙，无一不做，将高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我虽为妖身，却从未害人，对翠兰更是真心实意！只因一次饮酒过量，现了原形，那高太公便翻脸不认人，请来诸多和尚道士要拿我！我不得已，才将翠兰暂锁楼中，是怕她被她那狠心的爹逼走，绝非有意囚禁啊！”

他一边哭诉，一边看向高翠兰：“翠兰，你来说，我可曾有一日亏待于你？”

高翠兰看着跪地痛哭的丈夫，又看了看威严神武的天蓬元帅，泪水也涌了出来，对天蓬道：“这位神人…刚鬣他…他所言非虚。他待我极好，只是我爹…”

天蓬听完，心中已然明了。这分明是一桩因身份偏见而起的家庭伦理悲剧，这猪妖虽有不当之处，但情有可原，其心未必歹毒。他沉吟片刻，道：“你且起来。此事我已知晓，待我禀明师父，由他定夺。”

前厅之中，天蓬将后宅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禀告唐僧。

唐僧听罢，一拍大腿：“看看！俺老唐说什么来着？果然是个嫌贫爱富、过河拆桥的老丈人！”

高太公在一旁听得面如土色。

唐僧对高太公道：“高太公，你听见了？你这女婿，虽是妖身，却行善举，有情有义。你因容貌便否定他一切，与那些以貌取人的秃驴何异？俺老唐今日便做个和事佬，你若是认下这个女婿，皆大欢喜；若是不认，俺老唐立刻带他走，但你高家背信弃义之名，可就坐实了！”

高太公被说得无地自容，又见天蓬元帅神威凛凛，显然不是凡人，那孙悟空、杨戬更是气度不凡，心知这伙人得罪不起，只得长叹一声：“一切但凭圣僧做主。”

于是，唐僧命天蓬将猪妖和高翠兰带到前厅。那猪妖见到唐僧，纳头便拜，口称：“菩萨慈悲！菩萨慈悲！”

唐僧摆手：“俺老唐不是菩萨，是专怼菩萨的和尚！你既诚心悔过，又未曾作恶，俺老唐便给你指条明路。你与本尊天蓬元帅本源一体，如今可愿皈依，随我西行求取真经？待功成之日，或许能得个正果，也不枉你一番向善之心。至于翠兰小姐，你若愿意，可在此地等她，亦可随行，由你二人自行抉择。”

猪妖闻言，看向天蓬。天蓬点了点头：“你我本是一体，我既皈依，你回归本源，亦是正途。至于翠兰…你若真心待她，便需为她考量前程。”

猪妖沉思良久，又看向高翠兰。高翠兰泪眼婆娑，却坚定道：“刚鬣，你若想去，我便等你。爹娘这里，我自会劝说。”

猪妖终于下定决心，对唐僧叩首：“弟子猪刚鬴，愿皈依师父，随往西天！求师父收留！”

唐僧满意点头：“善！既然如此，天蓬，你便施法，将此分身本源收回吧。”

天蓬领命，运起玄功，只见一道神光自他体内涌出，笼罩住猪妖。那猪妖身形逐渐虚化，最终化作一道精纯的元气，融入天蓬元帅体内。天蓬周身神光一闪而逝，气息似乎更加圆融浑厚了一丝，对西行本源的感悟也更深了。他感受到这分身在凡间磨练出的那份质朴情义与坚韧，心境亦有所触动。

高太公见那骇人的猪妖女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威赫赫的天蓬元帅，心中又是后怕又是庆幸，连忙安排斋饭，款待唐僧师徒。

此事看似圆满解决，然而，就在天蓬融合分身本源，气机牵引的刹那，远在灵山深处，某位一直在暗中关注取经队伍，对天蓬这等“变数”本就心存疑虑的佛陀，缓缓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北俱芦洲，归墟之眼深处。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波动悄然扩散。潜伏于北冥之地的魔念，似乎也感应到了西行路上这股非同寻常的气运变化与本源融合的涟漪，发出了低沉而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