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回 戈壁疑云(2/2)

“不知道。”胡斐看着字条,“但这字迹……像是女子的笔迹。”

程风接过字条看了看:“墨还没干透,应该是刚留下没多久。”

“往西北……”苗人凤沉吟道,“西北是黑水河,过了黑水河,就到回疆地界了。”

“有埋伏……”胡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是田归农设的,还是……”

“不管是谁,都得小心。”苗人凤道,“驿站里还有些干粮和水,咱们补充一下,天亮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过黑水河。”

众人在驿站里找了些能吃的东西,又给马匹添了草料,简单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便再次启程。

黑水河蜿蜒曲折,河水浑浊,两岸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座简陋的木桥连接两岸。一行人刚到桥头,就看到桥对面站着十几个蒙面人,手持弓箭,对准了他们。

“果然有埋伏!”胡斐勒住马,玄铁剑瞬间出鞘。

蒙面人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声音沙哑:“胡斐,苗人凤,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你是谁?”胡斐厉声问道。

“取你们性命的人。”汉子冷笑一声,“田掌门说了,只要杀了你们,回疆的地盘,分我们一半。”

“原来是田归农的走狗!”苗人凤怒喝一声,“让他出来见我!”

“掌门岂会与你们这等将死之人见面?”汉子挥手,“放箭!”

十几支羽箭同时射来,如飞蝗般密集。胡斐挥舞玄铁剑,将射向马车的箭尽数挡开;程风也搭箭反击,瞬间射倒两人。

“冲过去!”胡斐大喊一声,策马率先冲向木桥。玄铁剑大开大合,逼得蒙面人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木桥忽然剧烈摇晃起来,桥身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要断裂。

“不好!桥被动了手脚!”胡斐心中一沉,连忙勒住马。

桥对面的汉子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这桥早就被我们锯断了,你们敢过来,就一起下河喂鱼!”

胡斐低头一看,果然,桥面的木板之间有明显的裂痕,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他刚想后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王奎带着黑风岭的匪兵追了上来。

“田归农的人果然在这里!”王奎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杀!”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一行人顿时陷入绝境。

“胡大哥,怎么办?”苗若兰吓得脸色发白。

胡斐看着汹涌的黑水河,又看了看前后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跳河!”

“跳河?”众人都是一惊。黑水河水流湍急,跳下去九死一生。

“没时间了!”胡斐大喊,“程兄,你护着苗伯父和若兰,我殿后!”他调转马头,玄铁剑横扫,逼退冲上来的匪兵,“快!”

程风咬了咬牙,扶着苗人凤和苗若兰跳下马,又对马前辈喊道:“马前辈,跟上!”

四人刚跑到河边,桥对面的箭又射了过来。胡斐回身格挡,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个匪兵举起了长刀,朝着他的后心砍来。

“小心!”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响起。

胡斐心中一凛,猛地侧身躲避,长刀擦着他的胳膊砍过,带起一串血珠。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河边,手中长鞭一卷,将那匪兵抽倒在地。

“是你?”胡斐认出,这女子竟是之前在断魂崖底消失的阿翠!

阿翠没理他,只是对程风喊道:“快!从这里下河,下游有浅滩!”她说着,长鞭再次挥舞,逼退靠近的敌人。

程风虽疑惑,却没时间多想,连忙扶着苗人凤等人跳进了黑水河。胡斐看了阿翠一眼,也翻身下马,跟着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刺骨,湍急的水流瞬间将几人冲散。胡斐挣扎着浮出水面,只看到苗若兰的身影在不远处沉浮,连忙游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桥上传来阿翠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只见阿翠被那高大的汉子一剑刺穿了胸膛,鲜血染红了桥面。她望着河水的方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随即倒了下去。

胡斐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只能先抓住苗若兰,奋力往下游游去。

湍急的河水将他们越冲越远,两岸的厮杀声渐渐模糊。胡斐护着苗若兰,在水中起起落落,不知漂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片浅滩。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苗若兰推上浅滩,自己也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抬头望去,只见程风扶着苗人凤也上了岸,马前辈却不见踪影。

“马前辈呢?”胡斐挣扎着问道。

程风脸色惨白,摇了摇头:“没看到……可能被冲走了。”

苗人凤靠在岩石上,咳嗽着说:“先……先找地方躲起来……”

胡斐点头,刚想扶起苗若兰,却看到远处的悬崖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冷冷地看着他们。那人穿着青布长衫,手持折扇,正是本该在落马镇的李掌柜!

李掌柜看到胡斐望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抬起手,对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斐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李掌柜,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远处的天空,一只孤雁哀鸣着飞过,仿佛在预示着,他们在回疆的遭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