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回 浅滩诡影(1/2)

《雪岭飞狐:断魂崖后》

黑水河的河水冰冷刺骨,胡斐将苗若兰拖上浅滩时,两人的衣衫都已湿透,被戈壁上的风一吹,冻得牙齿打颤。

程风扶着苗人凤在不远处的岩石后避身,脸色凝重地望着下游,显然还在担心马前辈的安危。

“若兰,怎么样?还能动吗?”胡斐搓着冻得发僵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些暖意。

苗若兰摇摇头,嘴唇冻得发紫,只能紧紧裹住身上的外袍,眼神却望向胡斐胳膊上的伤口——那是刚才被匪兵长刀划中的地方,血珠正顺着手臂往下滴。

“你的伤……”她刚想说什么,就被胡斐打断:“不碍事,先找个暖和地方再说。”他看向程风,“程兄,苗伯父情况如何?”

程风回头,眉头紧锁:“苗大侠伤口裂开了,得尽快处理。这浅滩空旷,不宜久留,我看前面那片芦苇丛可以藏身。”

众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进芦苇丛。枯黄的芦苇比人还高,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正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程风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用随身的火折子点燃了些枯枝,虽火焰微弱,却也驱散了不少寒气。

苗人凤靠在土坡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有些急促。

程风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衫,后背的伤口果然裂开了,鲜血浸透了包扎的布条。

“得重新上药。”程风拿出金疮药,刚想敷上去,就被苗人凤按住了手。

“先别管我。”苗人凤喘着气,目光扫过众人,“马前辈……怕是凶多吉少了。”

提到马前辈,众人都沉默了。那老人虽形貌可怖,却重情重义,若不是为了帮他们追查官银和当年的真相,也不会落入这般境地。

胡斐握紧了玄铁剑,心中既有愧疚,又有愤怒——这一切,都是田归农造成的!

“李掌柜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上?”苗若兰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发颤,“他不是官府的人吗?怎么会帮田归农?”

这个问题也萦绕在众人心头。李掌柜明明是引官兵抓田归农的线人,却在黑水河对岸露出那般诡异的笑容,显然与田归农关系匪浅。

“他根本不是官府的人。”程风沉声道,“恐怕从一开始,他就是田归农的棋子。假意配合官府,实则是为了摸清我们的动向,好设下埋伏。”

“好深的算计。”胡斐咬牙道,“田归农这老狐狸,竟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苗人凤缓缓道:“李掌柜的武功路数,我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八卦门’的人。”

“八卦门?”胡斐一愣,“难道是当年参与沧州比武的那个八卦门长老?”

“不好说。”苗人凤摇摇头,“但能让田归农如此信任,又能混进官府当线人,此人绝不是简单角色。”

芦苇丛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踩踏枯草。胡斐瞬间握紧玄铁剑,程风也搭箭上弦,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谁?”胡斐低喝一声。

声响停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是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从芦苇丛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浑身湿透,沾满了泥浆,正是他们以为已经被冲走的马前辈!

“马前辈!”苗若兰惊喜地喊出声。

胡斐连忙上前扶住他,只见马前辈脸色惨白,左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您没事?太好了!”

马前辈喘着气,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我……我在水里摸到了这个……”

油布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飞马镖局密录”几个字。

“这是……”胡斐眼睛一亮。

“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密录!”马前辈激动地说,“当年镖局被灭门时,我拼死带出来的,后来掉进断魂崖,以为早就丢了,没想到竟在黑水河底摸到了!”

程风接过密录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人名和账目,其中几页赫然写着“田归农”“李三”“智光”等名字,后面还标注着银两数目,显然是当年参与私藏官银的名单!

“找到了!”程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了这个,就能证明谁是田归农的同党了!”

胡斐凑过去一看,当看到“智光”的名字时,眉头皱了起来:“智光大师是五台山的高僧,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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