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回 戈壁疑云(1/2)

《雪岭飞狐:断魂崖后》

戈壁上的风卷着黄沙,打在人脸上如同针扎。阿翠一行人消失在落日余晖中的身影,像一根刺扎在胡斐心头,尤其是那句“你父亲的死,可不止田归农一个人动手”,更是让他心乱如麻。

“胡大哥,别信她的话,她是故意挑拨!”苗若兰见他脸色凝重,忍不住开口劝慰,“田归农已经招认了,怎么还会有别人?”

胡斐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阿翠可能在挑拨,但父亲死得蹊跷,田归农虽为主谋,若真有同党,他绝不能放过。

“不管有没有,找到田归农,自然就清楚了。”苗人凤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先找个地方落脚,风沙大了,再走下去怕是要迷路。”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天边的黄沙越来越浓,像是要将整个戈壁吞噬。

程风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土坡:“那里有个山洞,咱们去那里避避风沙。”

一行人策马来到土坡下,果然发现一个半掩在沙砾中的山洞,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

胡斐先钻进去探查,发现洞内干燥,约莫丈许深,足够容纳他们几人。

“进来吧。”胡斐喊道。程风扶着苗人凤下车,苗若兰和马前辈也紧随其后,将马匹拴在洞外背风处,一起钻进了山洞。

刚进洞没多久,外面就刮起了狂风,黄沙呼啸着掠过洞口,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鬼哭。

洞内虽然避风,却依旧能感受到风沙的威力,洞壁上的沙土簌簌落下。

“这鬼天气。”马前辈拍了拍身上的沙尘,“看来今晚只能在这洞里过夜了。”

程风捡了些干燥的枯草,用火折子点燃,燃起一小堆篝火,火光虽弱,却驱散了不少寒意。

苗人凤靠在洞壁上,脸色因失血而显得苍白,他看着跳动的火苗,忽然开口:“阿翠说的话,未必是假的。”

“爹?”苗若兰愣住了。

“当年沧州比武,除了我和你胡伯伯,还有不少江湖人在场。”苗人凤缓缓道,“田归农虽是主谋,但以他的武功,未必能瞒过所有人。若说没有同党帮忙,我不信。”

胡斐心头一紧:“苗伯父,您怀疑谁?”

“不好说。”苗人凤摇摇头,“当年在场的,有平通镖局的总镖头,有五台山的智光大师,还有……你爹的几个旧部。”他顿了顿,“这些人里,谁都有可能被田归农收买。”

马前辈叹了口气:“江湖险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背叛朋友的,多了去了。”

程风添了些枯草,火苗旺了些:“不管有多少同党,找到田归农是关键。他现在往回疆跑,肯定是想找靠山。回疆那边,与中原武林往来不多,但若说有谁能庇护他……”

“你是说……‘红花会’?”胡斐接口道。红花会在回疆势力庞大,总舵主陈家洛更是武功高强,若田归农投靠了他们,确实麻烦。

“未必。”苗人凤道,“红花会行事磊落,断不会与田归农这等小人为伍。我倒觉得,他可能去找‘药王谷’的叛徒。”

“药王谷?”程风脸色微变,“您是说……石万嗔?”

石万嗔曾是无嗔大师的师弟,因心术不正被逐出药王谷,后来在回疆一带活动,擅长用毒,手段狠辣,与田归农倒是一路货色。

“正是。”苗人凤点头,“石万嗔与田归农早年有过交集,若田归农想报复我们,定会去找他帮忙。”

程风眉头紧锁:“石万嗔的毒术出神入化,若是被他们联手,确实棘手。”

篝火渐渐小了下去,洞内陷入沉默,只有外面的风沙声不绝于耳。胡斐望着洞口的黑暗,心中思绪万千。

父亲的死因、田归农的同党、回疆的险境……前路仿佛被黄沙笼罩,看不清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渐渐小了。程风走到洞口看了看,回头道:“风停了,咱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众人收拾妥当,再次出发。戈壁上的月光格外明亮,将沙丘照得如同银浪。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绿洲,隐约有灯火闪动。

“是驿站!”苗若兰惊喜道。戈壁上每隔百里便有一处驿站,供来往商队歇脚。

一行人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到了驿站门口,却发现这里异常安静,门口的灯笼歪歪斜斜地挂着,像是许久没人打理。

“不对劲。”胡斐勒住马,“这驿站看着像没人。”

程风翻身下马,走到门口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声响。“里面没人。”

“会不会是太晚了,都睡了?”苗若兰猜测。

苗人凤摇摇头:“不对劲,就算睡了,也该有守夜的人。”他对胡斐道,“进去看看,小心些。”

胡斐和程风拔出兵器,一前一后走进驿站。大堂里空无一人,桌椅东倒西歪,地上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发生过打斗。

“有人来过。”胡斐检查着血迹,“看血迹的颜色,应该是在半天前。”

程风走到后院,很快又回来,脸色凝重:“后院的马厩是空的,厨房也被翻过,像是被人洗劫过。”

“是田归农的人干的?”苗若兰问道。

“不好说。”胡斐道,“也可能是遇到了马匪。”

就在这时,苗人凤忽然指着墙角:“那里有个字条。”

胡斐走过去,捡起一张揉皱的纸条,借着月光一看,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往西北,有埋伏。”

“是警告?”苗若兰惊讶道,“谁会给我们留字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