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圣所与阴影（2/2）

画面变换，显示出一些穿着古老服饰的人类（并非西摩格人）在封印周围进行某种仪式的模糊景象。

“天机阁？”林薇忍不住问道。

“他们或许只是其中之一。”大祭司摇头，“漫长的时光里，总有不自量力或心怀叵测者，被‘凋零’所诱惑。它不仅能带来死亡，更能扭曲生命，赋予亵渎的力量。这些亵渎者，我们称之为‘逐亡者’。”

“你们传承的‘安魂曲’，就是为了安抚因‘凋零’力量而狂乱的生命？”陈默想起那支短笛。

“是的。那是古老的智慧，用以平复涟漪，但无法解决根源。”大祭司看着陈默，“唯有承天印记中蕴含的‘归墟’之力，才能真正触及‘凋零’的本质，将其‘终结’。”

他顿了顿，目光更加深邃：“然而，每一次动用‘归墟’之力，尤其是像你这次，直接对抗萌芽的‘凋零’，都会在你的灵魂上留下烙印。那是‘寂灭’的印记，使用过度，它可能会侵蚀你自身，将你也拉向永恒的沉寂。”

陈默默然。他确实感觉到了，在施展那一指后，灵魂深处萦绕不去的冰冷与虚无感，以及承天印记恢复速度的异常缓慢。

“这是代价。”大祭司叹息一声，“承天者，是守护者，也是界限。守护生命的繁荣，也守护‘终结’的秩序。你需谨记，力量皆有代价，尤其是……涉及本源的力量。”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此次功绩卓着，祖树愿意给予你赐福，助你修复损耗，稳固印记。”

说完，大祭司举起木杖，口中吟唱起古老而晦涩的歌谣。整个圣所随之共鸣，中央生命之池的光芒大盛，上方的祖树洒下更加浓郁的光雨，汇聚成一道七彩的洪流，缓缓注入陈默的体内！

陈默只觉得一股温暖浩瀚、远超翡翠之心的精纯生命能量涌入四肢百骸，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修复着暗伤，灵魂深处那丝冰冷与虚无感也被这股强大的生机暂时驱散和抚平。胸口的承天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光泽，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深邃。

良久，光芒渐歇。陈默感觉自己的状态恢复了大半，虽然距离巅峰尚有距离，但已无大碍。他郑重地向大祭司和祖树的方向行了一礼。

“感谢赐福。”

大祭司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这是你应得的。年轻的承天者，你的道路才刚刚开始。‘凋零之种’并未彻底毁灭，它只是再次隐匿。而那些‘逐亡者’……他们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一名西摩格战士匆匆进入圣所，在大祭司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祭司眉头微皱，对陈默道：“你们带来的那两个亵渎者，其中一个伤势较轻的醒了。他似乎……想和你们谈谈，尤其是你，承天者。”

陈默与赵坤、林薇对视一眼。

“带他过来。”

很快，那名之前持枪的天机阁队员被带了上来。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怕，但看到陈默时，又多了一丝复杂。他的目光扫过圣所，尤其是中央的生命之池和上方的祖树，更是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贪婪？

“你想说什么？”陈默淡淡开口。

那名队员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我……我叫莫里斯。我们……我们只是执行者。是‘阁主’和‘长老会’的命令，让我们来此寻找‘原初生命能量’和……和‘寂灭之核’。”

“寂灭之核？”林薇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是指‘凋零之种’？”

“我……我不清楚具体叫什么，长老会的命令里是这么称呼的。说那是宇宙中最极致的‘寂灭’之力，是通往……通往‘终极进化’的钥匙之一。”莫里斯语速很快，似乎急于撇清关系，“我们队长……巴顿队长，他只是想完成任务，获得贡献点，晋升长老会……”

“终极进化？”赵坤嗤笑一声，“把自己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莫里斯瑟缩了一下，继续道：“我……我还知道，阁主他们对‘承天者’很感兴趣。古老的记载中提到，只有承天者能真正接触和掌控‘寂灭之核’……所以，所以你们的出现，可能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或者……算计之内？”

此言一出，陈默眼神微凝。天机阁的目的，果然不单纯是为了收集能量。他们觊觎“凋零之种”，并且很可能知道承天者的存在和作用！

“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关于这里的封印和‘凋零之种’，你们还知道多少？”陈默追问。

“是……是一份古老的星图，据说源自某个早已毁灭的文明。阁主破解了星图，找到了这里的坐标。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外围行动人员……”莫里斯哀求道，“求求你们，别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

陈默看着他那充满恐惧和侥幸的眼神，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核心信息了。他挥了挥手，示意西摩格战士将人带下去。

圣所内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更加凝重。

“天机阁……所图甚大。”林薇忧心忡忡，“他们不仅在寻找各种超自然力量，似乎还在进行某种危险的‘进化’实验。”

“而且他们很可能在利用你，老陈。”赵坤脸色难看，“把你当成了开启什么宝藏的钥匙！”

陈默望着圣所外生机勃勃的雨林，目光深邃。承天者的责任，天机阁的阴影，“凋零之种”的隐患……前方的道路，似乎布满了迷雾与荆棘。

他轻轻抚过胸口温热的印记，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兼具生命与寂灭意味的力量。

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