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远方的呼唤(1/2)

圣所内的气氛因莫里斯透露的信息而凝滞。天机阁的阴影,如同无声蔓延的藤蔓,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并非简单的掠夺者,而是有着更深层目的,甚至可能将陈默视为计划中的一环,这种被窥视、被算计的感觉令人脊背生寒。

大祭司睿智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陈默身上,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波澜。“命运的织机已然启动,经纬交错,无人能独善其身。承天者,你的道路注定与这些阴影中的存在相交。恐惧与疑虑无济于事,唯有坚定本心,方能看清前路。”

他顿了顿,手中的木杖再次轻点生命之池。池水荡漾,光芒凝聚,却并未显现具体的画面,而是化作一片朦胧的、不断变幻的星辉。“祖树感受到,在遥远的西北方向,大地与苍穹的交界之处,有一股微弱但同源的气息正在波动……那是另一枚承天印记的悸动,它似乎……遇到了麻烦。”

“另一枚承天印记?”陈默心中一震。老穆留下的信息支离破碎,他本以为自己是孤例,没想到世上还存在其他的承天者!

“承天印记并非唯一,它们是散布于世的‘锚点’,共同维系着某些古老而重要的平衡。”大祭司解释道,“每一枚印记的持有者,其命运都与特定的‘根源’之地相连。西摩格的祖树与翡翠之心,是生命摇篮的根源之一。而西北方向的那枚印记,它所关联的……或许是‘大地之脉’,亦或是‘星辰之渊’,祖树亦无法完全明晰。但那份悸动中传递出的危机与求援之意,清晰可辨。”

遥远的呼唤,同源者的危机。陈默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继承了这份力量,也继承了相应的责任。无论是为了了解承天者的真相,还是为了履行印记赋予的职责,他都不能对另一枚印记的危机坐视不理。

“我明白了。”陈默点头,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与坚定,“我们会前往西北。”

大祭司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祖树会为你们指引方向。此外,作为对你们拯救生命摇篮的感谢,西摩格将赠予你们一些或许能用得上的东西。”

他示意一旁的战士取来几个用特殊植物纤维编织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几支翠绿色的、如同玉髓打磨而成的箭矢(送给赵坤),箭头上天然铭刻着细密的符文,蕴含着强大的生命能量与破邪特性;一小袋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各种颜色的孢子粉末(送给林薇),大祭司简要说明了它们的用途,包括致幻、麻痹、疗伤甚至短时间强化体能等;以及一个用祖树脱落的树皮制成的古朴水壶(送给陈默),里面盛满了浓缩的生命之池池水,对于恢复伤势和能量有奇效。

“这些‘森林之赠’,希望能助你们应对前方的险阻。”大祭司郑重道。

陈默三人郑重接过礼物,感受到了西摩格人沉甸甸的谢意与祝福。

没有过多耽搁,在稍作休整,确认陈默状态稳定后,他们便决定即刻出发。西摩格首领亲自带领一队精锐战士,护送他们穿越如今已恢复平和(但依旧充满未知)的雨林,前往外界。

离开雨林的过程比进来时顺利了无数倍。沿途的动植物不再展现敌意,甚至有些灵性较高的生物会主动为他们让开道路,或是投来好奇友善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宁静祥和的气息,只有偶尔传来的、西摩格战士与林间生物用独特方式交流的窸窣声,提醒着这里并非普通的森林。

经过两天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广袤的亚马逊雨林,重见开阔的天空与现代化的边缘城镇。与西摩格战士告别时,首领用力握住陈默的手,独眼中充满了信任与嘱托:“平衡者,愿祖树的祝福与你同行。无论何时,西摩格永远是你的朋友。”

告别了西摩格人,陈默三人带着依旧昏迷的巴顿队长和被束缚的莫里斯,找到了最近的城市,联系上了“组织”的外围人员,将两名天机阁俘虏移交,并简要汇报了雨林中的经历(隐去了部分关于承天印记核心的秘密)。

在等待组织安排下一步交通工具和处理琐事的间隙,陈默独自站在旅馆的窗边,望着远处雨林模糊的轮廓,心中思绪万千。翡翠之心的狂乱,凋零之种的恐怖,西摩格的古老智慧,承天者的责任,天机阁的阴影,以及远方那同源者的呼唤……信息纷繁复杂,交织成一幅庞大而充满未知的画卷。

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胸口的印记,那里传来温热的搏动,与远方那股微弱的悸动隐隐呼应。

“西北……”他低声自语。老穆笔记中似乎提到过西北的某些传说,关于失落的古城,关于移动的沙海,关于深埋地下的神秘文明。或许,那里就是下一个“根源”之地。

几天后,一切安排妥当。他们搭乘飞机,辗转前往中国西北。根据大祭司借助祖树力量给予的大致方向,以及陈默自身印记那微乎其微的感应,他们的目标锁定在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一个名为“泽普”的小县城附近。古老的丝绸之路曾由此经过,无数传说与谜团掩埋在浩瀚沙海之下。

飞机降落在喀什,他们租用了一辆性能强劲的越野车,采购了大量的淡水、食物、燃油以及应对沙漠环境的装备,包括防风镜、头巾、gps(虽然在这种地方信号经常不可靠)、卫星电话等。

驱车前往泽普的路上,眼前的景色逐渐从绿洲的生机盎然过渡到戈壁的苍凉壮阔。天空高远,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色,炽热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沙土气息。远方的天山山脉雪线清晰可见,与脚下这片广袤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

“这鬼地方,比雨林还让人心里没底。”赵坤开着车,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忍不住吐槽,“至少雨林里还能找到水跟吃的,这地方,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林薇坐在后排,正在擦拭她的探测仪器,并尝试接入一些特殊频段,希望能捕捉到异常能量信号。“根据资料,这片区域历史上曾有过数个繁荣的城邦国家,比如精绝、楼兰,但都神秘消失了。地质探测也显示,沙漠下方可能存在巨大的空洞结构。如果另一枚承天印记真的在这附近,很可能是与某个地下遗迹有关。”

陈默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实则全力感应着那远方呼唤的源头。进入西北地界后,那股感应确实清晰了一丝,但依旧非常模糊,如同风中残烛,时断时续,并且带着一种被压抑、被束缚的痛苦意味。

“它的情况很不妙。”陈默睁开眼,眉头紧锁,“印记的力量正在被削弱,或者……被污染。”

“污染?”赵坤一愣,“像翡翠之心那样?”

“感觉不太一样。”陈默仔细分辨着那微妙的感应,“翡翠之心是被外来的‘凋零’力量侵蚀。而这道印记……更像是在被某种东西……强行抽取力量,或者……同化。”

这个判断让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强行抽取承天印记的力量?这听起来比天机阁的手段还要骇人。

抵达泽普县后,他们以地质勘探和历史文化研究的名义入住了一家当地旅馆。这个小县城充满了浓郁的民族风情,但也透着一丝被现代化边缘化的落寞。陈默尝试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是否有不同寻常的传说或者地理异象,但收获甚微。大多数当地人只知道一些流传已久的、关于沙漠吞噬旅人的恐怖故事,或者某些区域会听到“鬼哭”的传闻,但具体位置都语焉不详。

直到他们遇到一个在旅馆门口晒太阳的、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清亮的维族老人。老人穿着传统的长袍,手里盘着两颗光滑的石头,似乎看出了陈默他们的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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