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重奏的序幕（2/2）
多线操作已经接近极限。
但他不能停。
因为停下就意味着失败。
倒计时：7分钟。
第六个节点安装完毕。
还剩三个。
陈默移动到下一个位置——连接东侧备用入口走廊的枢纽。
就在这时，通讯系统中传来赵坤的声音：
“老陈，自律单位的战斗协议加载完成了。但有个问题：如果敌人数量太多，超出了预设战术的应对范围，我需要自主决策的权限。那些铁疙瘩只会按程序办事，如果情况变化太快，它们可能反应不过来。”
陈默一边安装第七个节点，一边回答：“给你最高权限。你可以直接口头命令，也可以通过意识连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意识连接？”赵坤一愣，“什么意思？”
“你额头上的印记，可能与设施系统存在某种共鸣。”陈默解释，“尝试集中精神，想象你要对自律单位下达的命令。如果共鸣存在，它们应该能接收到。”
赵坤沉默了几秒。
然后，集结区的自律单位突然同时转向，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被同一个意志操控。
“我操……真的可以。”赵坤的声音里带着惊讶，“我感觉我能‘看到’它们看到的东西，能‘感觉’到它们的传感器数据，甚至能‘指挥’它们每一个的动作。就像……就像它们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守秘者的祝福。”陈默说，“意志之锚让你能够将意志延伸到外部，影响甚至控制其他存在。这可能是你对抗否定时获得的能力之一。”
“这能力……有点吓人。”
“但也很有用。”陈默说，“现在，你就是这支军队的大脑。好好使用它。”
倒计时：5分钟。
第七节点安装完毕。
还剩两个。
陈默移动到医疗舱。
这里保存着设施内所有的医疗数据和生物样本，包括他们三人的基因数据、医疗记录、甚至灵魂扫描备份。如果这些东西落入天机阁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必须在医疗舱安装一个特殊节点——不仅要能制造空间干扰，还要能在必要时彻底销毁所有敏感数据。
节点的安装需要更精细的操作。
陈默的机械左臂前段变形，变成一套精密的微操工具。触须如同外科医生的手，在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内部穿梭、连接、布线。
时间在流逝。
4分钟。
3分钟。
节点安装完成。
还剩最后一个：观测平台。
陈默冲向平台。
倒计时：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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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测平台上，空间门系统已经预热完毕，那个直径两米的银色光球在缓慢旋转，内部的空间扭曲如同旋涡。
陈默安装最后一个节点。
这个节点最特殊。
它不仅仅是干扰器和信息炸弹。
还是一个“诱饵”。
如果天机阁攻入设施，他们一定会寻找撤离点。观测平台的空间门系统就是最明显的目标。陈默要在这里设下陷阱——当敌人试图通过空间门时，节点会引爆，制造一个短暂的、可控的空间塌陷，将所有靠近的存在吸入深层空间的无尽虚空。
同归于尽的陷阱。
安装完成。
倒计时：1分钟。
陈默回到总控大厅。
三个方案全部就绪。
林薇的屏障动态防御算法在线运行。
赵坤的自律单位军队集结完毕，意志连接稳定。
陈默的九个临时能量节点安装完成，激活协议就绪。
三人通过通讯系统最后一次同步。
“屏障防御系统就绪。”林薇报告，“能源分配优化完成，反应时间0.027秒。”
“迎击部队就绪。”赵坤说，“四十二台单位，意志连接稳定。我能同时控制最多十二台的精细动作，其他的执行预设战术。”
“设施防御和撤离准备就绪。”陈默说，“九个节点分布在关键位置，激活后可维持至少五分钟的空间干扰。观测平台陷阱设置完成。”
倒计时：30秒。
陈默调出设施外围的监控画面。
深层空间的黑暗中，什么都没有。
只有永恒的寂静。
20秒。
林薇监控着屏障的七个节点。
地表，昆仑山脉的七个位置，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在夜空中微微发光。
一切平静。
10秒。
赵坤握紧了武器。
四十二台自律单位进入战斗位置，它们的传感器扫描着每一个可能的入侵点。
5秒。
陈默深吸一口气。
他的机械左手按在控制台上，随时准备激活九个节点。
林薇的金焰火种燃烧到了最亮。
赵坤额头的银白印记发出刺目的光芒。
3秒。
2秒。
1秒——
时间到。
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攻击，没有入侵，没有警报。
只有寂静。
“怎么回事？”赵坤通过通讯问，“情报有误？”
“再等等。”陈默说，“攻击可能延迟，或者……”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就在这时——
七个警报同时响起！
不是从一个方向，而是从七个不同的方向！
全息投影上，净化屏障的七个节点同时亮起刺眼的红色！
“攻击开始！”林薇的声音急促，“七个节点同时遭受高强度能量冲击！攻击类型……是空间解构器！天机阁在试图直接撕裂屏障的空间结构！”
陈默立刻调出攻击数据。
七个节点的攻击强度几乎完全相同，攻击模式完全同步，就像七个完美的镜像。
“这不可能。”他说，“要如此精确的同步攻击，需要七个完全相同的攻击单位，在完全相同的距离、完全相同的角度、完全相同的时机发动攻击。即使是天机阁，也不可能有这种程度的协调能力。”
“除非……”林薇突然想到什么，“除非攻击不是来自七个不同的部队，而是来自同一个源头。”
“什么意思？”
“投影。”林薇快速计算，“如果攻击源本身是一个高维存在，它在三维空间的投影就可能同时出现在七个位置。就像一盏灯，可以同时在多个物体上投下影子。”
“概念实体……”陈默明白了，“天机阁利用了概念实体？他们怎么可能控制……”
话没说完，第二个警报响起。
这次来自设施内部。
“检测到空间异常！坐标：西侧备用入口连接点！异常类型……高维信息渗透！有什么东西正在尝试‘挤入’我们的空间！”
赵坤立刻反应：“西侧部队，准备迎击！第一队，进入地下管道！第二队，升空！第三队，跟我来！”
自律单位开始移动。
但陈默的心中，一个可怕的猜想正在成形。
天机阁找到了控制概念实体的方法。
或者更糟——他们找到了与概念实体“合作”的方法。
七个节点的同步攻击，可能是一个概念实体在三维空间的七个投影同时发动的攻击。
而西侧的空间异常，可能是另一个概念实体在尝试直接进入设施。
如果这是真的，他们面对的就不是常规的军事力量。
而是……行走的天灾。
“林薇，屏障还能撑多久？”陈默问。
“按照当前攻击强度……最多十五分钟。动态防御算法在起作用，但攻击强度在持续上升。就像七个水龙头同时往一个桶里注水，我的算法只是在调整桶的倾斜角度让水均匀分布，但水总会满的。”
“赵坤，西侧情况？”
“还没看到敌人。但空间扭曲越来越严重，走廊的墙壁开始……融化？不，不是融化，是变成某种……抽象的东西。像一幅油画被水浸湿，色彩开始流淌、混合。”
概念实体的特征。
“小心，赵坤。你面对的可能不是常规敌人。如果感觉到任何认知层面的干扰——记忆混乱、逻辑矛盾、情感异常——立刻撤退。”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