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结——历史里的乡土智慧,当下的治理底气(1/2)

回望唐代乡里治理的实践脉络,从“乡官亲民、里正协理”的层级协同,到“乡规民约聚人心、邻里互助解难题”的多元联动,再到“劝农兴产稳生计、察民情解民忧”的务实导向,核心智慧始终围绕“顺层级、贴民心、聚合力”展开——不搞虚浮形式,聚焦百姓刚需;不依赖单一管控,注重多元协同;不脱离乡土实际,贴合基层肌理。这份扎根乡土的治理逻辑,历经千年沉淀,在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信息文明跨越的时代浪潮中,依旧具备鲜活的现实价值。从贞观之治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到开元盛世的“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唐代乡里治理的成功实践,不仅奠定了盛世根基,更为当代基层治理破解难题、焕发活力提供了深厚的思想源泉与历史镜鉴。

基层治理作为国家治理的“神经末梢”,直接关系到政策落地的“最后一公里”,承载着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当下,我国基层治理面临着人口流动加剧、利益诉求多元、治理场景复杂等诸多新挑战:城乡融合进程中,乡村“空心化”与城市社区“陌生人化”并存,传统治理模式难以适配;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技术赋能与老年群体、偏远地区“数字鸿沟”的矛盾日益凸显;民生需求从“基本保障”向“品质提升”转变,对治理精准度、响应速度提出更高要求;市场经济发展带来的利益分化,也让基层矛盾的复杂性、关联性显着增强。而唐代乡里治理留下的“层级清晰、权责对等”“扎根乡土、务实为民”“多元协同、共治共享”的智慧结晶,恰好为破解这些现实困境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历史镜鉴,更为当代基层治理筑牢了前行的底气——这份底气,源于历史实践的反复验证,源于乡土逻辑的深刻洞察,更源于“以民为本”的永恒价值。

一、历史智慧的核心密码:唐代乡里治理的本质内核

要让唐代乡里治理智慧在当代真正落地生根,首先需要穿透历史表象,精准把握其背后的本质内核。唐代作为中国古代盛世的典型代表,其乡里治理体系之所以能实现“政通人和、乡土安宁”,关键在于抓住了基层治理的核心规律,形成了一套贴合农业社会肌理、适应当时生产力水平的治理逻辑。从《通典·职官》对乡官职责的明确界定,到《唐律疏议》对基层治理秩序的法律保障,再到敦煌文书中留存的乡规民约、户籍账簿,唐代乡里治理形成了“制度保障、实践落地、文化浸润”的完整体系,其核心密码可概括为三个维度。

(一)“层级顺、权责明”的协同逻辑

唐代乡里治理构建了“县—乡—里—村”四级联动体系,层级划分清晰,权责配置对等,形成了“上下贯通、左右协同”的治理架构。县作为基层行政核心,负责政策制定与统筹协调,如县令需“亲巡属县,观风俗,问百年,录囚徒,恤鳏寡,阅丁口,务知百姓之疾苦” ;乡官(乡长、乡佐)主掌劝农、教化、治安等核心事务,直接对接县级行政指令,《通典》记载“每乡置乡长一人,佐二人,主知乡事”,明确其“掌按比户口,课植农桑,检察非违,催驱赋役”的职责 ;里正、村正作为最基层的治理者,深耕乡土,承担户籍管理、赋役征收、邻里调解等具体工作,唐代规定“百户为里,五里为乡,两京及州县之郭内,分为坊,郊外为村。里及坊、村皆有正,以司督察” ,形成“自上而下贯通、自下而上反馈”的闭环机制。这种层级设计既避免了权力过度集中导致的效率低下,又防止了权责模糊引发的推诿扯皮,确保治理指令能够快速落地,民生诉求能够及时回应。

更为关键的是,唐代乡里治理注重“权责与能力匹配”“权力与监督并重”。乡官、里正的选拔多从本地德高望重、熟悉民情的乡贤或庶民中产生,如开元年间规定“里正取白身无官者,通状言事”,要求“年五十以上,有德行无过”,确保治理者“懂乡土、知民心、有威望” ,他们既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宗族关系,又具备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能够以“接地气”的方式开展工作——比如面对邻里田产纠纷,里正可依据乡规民约和宗族情谊灵活调解,比官府生硬判决更易被接受。同时,朝廷通过“考课制度”对乡官履职情况进行严格考核,将“垦田多少、流民复业率、盗贼发案数、赋税完纳率”等量化指标纳入考核体系,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等,优异者可获“加阶”“赐物”“迁官”,不称职者则“罢官”“贬谪”“笞责” ,形成“有责必担、失责必究”的约束机制。此外,还设立“耆老”“乡父老”等监督角色,允许百姓“诣县言事”,举报乡官渎职行为 ,确保治理者“在其位、谋其政”。这种“层级清晰、权责对等、考核有力、监督到位”的协同逻辑,是唐代乡里治理高效运转的核心保障。

(二)“贴民心、办实事”的务实导向

唐代乡里治理始终以“民生为本”,聚焦百姓最关心的生产生活需求,不搞形式主义,不做表面文章,形成了“以农为本、以民为念”的治理导向。在农业为本的社会背景下,劝农兴产是乡里治理的核心任务:乡官定期巡查农田水利,如关中地区乡官每年春初组织村民修缮郑白渠、成国渠,夏秋季节巡查灌溉分配,避免“争水斗殴”事件;江南地区则重点组织修建圩田、陂塘,应对水旱灾害 ;组织村民修缮沟渠、开垦荒地,开元年间,河西走廊乡官带领村民开垦绿洲荒地,推广“轮作制”,使当地粮食产量大幅提升,成为西北重要粮仓 ;根据季节变化发布农时通知,通过“乡鼓催耕”“里胥劝种”“农桑榜示”等方式,推广曲辕犁、筒车、育秧技术等先进耕作技术 ,还会组织“农桑之会”,让农户交流种植经验;遇到灾荒年份,乡官需第一时间上报灾情,如贞元年间河南遭遇旱灾,乡官逐村统计受灾户数、田亩数量,上报县衙后,朝廷及时调拨义仓粮食,乡官再配合里正逐户发放,同时组织村民“以工代赈”修缮水利,帮助百姓渡过难关 。这种“以农为本、聚焦民生”的治理导向,精准契合了当时百姓的核心诉求,实现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治理目标。

在社会治理层面,唐代乡里治理同样坚持务实原则,聚焦百姓“急难愁盼”。通过制定乡规民约规范邻里行为,如敦煌出土的《社邑文书》中,乡规民约明确规定“邻里有困难,当相互救助;婚丧嫁娶,当邻里相助;禁止偷盗、赌博、斗殴;禁止弃耕逃荒、拖欠赋税”,还包含“尊老爱幼”“善待孤寡”等道德规范 ,化解日常矛盾;设立“村社”“义仓”“社仓”等互助组织,义仓由村民按亩缴粮(每亩缴粟二升),灾年开仓放粮,隋末至唐初仅关中就有义仓百余所,贞观年间全国义仓存粮达千万石,成为百姓应对灾荒的“救命仓”;村社则是民间自治组织,负责组织公益劳动、互助帮扶、祭祀活动等,如修建乡村道路、桥梁、水井等公共设施,均由村社牵头组织 ;推行“保甲制度”“治安联防”,以“五家为保,十家为邻”,要求邻里之间“互相监督、互相救助”,夜间轮流巡逻,防范盗贼、匪患,确保百姓安居乐业 。此外,乡官还需负责教化工作,在乡村设立“乡学”“村学”,聘请儒士教授孩童识字、读书,传播儒家伦理道德;通过“乡饮酒礼”“旌表孝悌”等方式,弘扬尊老爱幼、邻里和睦的美德 。这些治理举措没有复杂的制度设计,却直击民生痛点,以“办实事、解民忧”的实际成效赢得了百姓的信任与支持,构建起稳固的基层治理根基。这种“不务虚、重实效”的务实导向,是唐代乡里治理能够扎根乡土、深入人心的关键所在。

(三)“聚合力、共治理”的多元格局

唐代乡里治理并非依赖单一的行政力量,而是构建了“官治+民治”相结合的多元治理格局,形成了“官府主导、民间参与、协同共治”的良好生态。乡官、里正等“官方代理人”承担行政统筹、政策落实、秩序维护等职责,而乡贤、宗族首领、耆老、村社领袖等“民间力量”则在教化引导、矛盾调解、公益事业、道德约束中发挥重要作用,二者相辅相成、优势互补。

乡贤凭借自身的道德威望、文化素养和社会影响力,成为连接官府与百姓的“桥梁纽带”。他们大多是退休官员、科举落第的儒生、本地有声望的富民,如诗人王维退居辋川后,曾主持制定《辋川乡约》,调解邻里田产纠纷、水源之争,推动乡内修桥铺路、兴办学堂,还亲自教授村民种植茶树、药材,带动乡邻增收;河东裴氏、范阳卢氏等名门望族的乡贤,则通过捐资助学、赈济贫困、倡导乡规民约等方式,维护地方秩序 。乡贤参与乡规民约制定,使其更贴合乡土实际;参与邻里纠纷调解,以“情理结合”的方式化解矛盾,比官府强制裁决更易被接受;向官府反映民情民意,让政策制定更符合百姓需求。

宗族组织在唐代乡里治理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唐代宗族势力较为发达,尤其是在南方地区,宗族通过宗族规训、祠堂祭祀、族内互助等方式,规范族人行为、凝聚宗族力量。如江南吴氏宗族规定“族人贫病者必助,婚丧者必赴,子弟不教者必责,盗贼者必逐”;宗族还设立“族田”“义庄”,其收入用于族内公益事业、救助贫困族人、资助族中子弟读书 。宗族组织协助乡官进行户籍管理、赋税征收,督促族人遵守国家法令;调解族内矛盾,避免矛盾激化升级;组织族内互助,缓解官府救济压力,成为基层治理的重要补充力量。

村社等民间组织则聚焦公益事业与日常互助,如敦煌社邑不仅组织修桥铺路、开凿水井等公益劳动,还开展“春秋祭祀”“节日聚会”等活动,增强村民的归属感与凝聚力;遇到村民婚丧嫁娶、生病受灾,社邑成员共同出资出力相助,形成“一人有难、众人相帮”的良好氛围 。这种多元治理格局打破了“政府包揽一切”的治理模式,充分调动了民间力量参与治理的积极性,实现了“行政力量”与“乡土力量”的优势互补——官府通过民间力量更精准地掌握民情、落实政策,民间力量则借助官府的权威推动治理举措落地,形成了“官民协同、共治共享”的良好治理生态。这种“多元参与、协同共治”的治理理念,是唐代乡里治理能够实现长治久安的重要支撑。

二、当代基层治理的现实困境:历史智慧的当代映照

将唐代乡里治理的核心智慧放到当代基层治理的实践场景中,我们不难发现,当下基层治理面临的诸多困境,恰恰是对历史智慧的背离或弱化。从“层级协同”到“务实导向”,再到“多元共治”,唐代治理智慧为破解当代基层治理难题提供了清晰的映照与启示,也让我们更深刻地认识到现实困境的根源所在。

(一)层级衔接不畅:权责模糊导致“治理梗阻”

当代基层治理体系中,“县—乡镇(街道)—村(社区)”的层级架构已然形成,但在实际运行中,仍存在层级衔接不畅、权责划分模糊、资源配置失衡等问题,导致“治理梗阻”频发。部分地区县级政府过度将行政职能下放至乡镇(街道),如某县将“安全生产检查”“环保督查”“信访维稳”“食品安全监管”等12项县级核心职能下放至乡镇,但未配套相应的执法权、经费保障和技术支持,乡镇“权小责大、力不从心” ;村(社区)作为最基层的治理单元,既要承接上级部门的各项考核任务,又要应对群众的多元诉求,往往陷入“上面千把锤、下面一颗钉”的困境——据统计,某省村(社区)平均承接上级部门下达的考核指标达80余项,涉及党建、综治、环保、民政等20多个领域,基层干部不得不将大量精力用于应付考核,难以专注服务群众。

更严重的是,部分地区存在“权责倒挂”“上下脱节”现象:上级部门将责任层层下压,却未给予相应的权力与资源,导致基层治理者“有责无权、有心无力”;上下级沟通渠道不畅,上级政策制定缺乏对基层实际的调研,导致政策“水土不服”,难以落地执行;基层群众的诉求向上传递时“层层过滤”,难以直达决策层,最终出现政策执行“打折扣”、民生诉求“被搁置”的“治理梗阻”。如某乡镇接到上级“农村厕所改造”的硬性指标,要求三个月内完成全镇500户改造任务,但未充分考虑部分村庄缺乏污水管网、农户经济条件有限等实际情况,导致改造后的厕所因“用不了、难维护”被闲置,既浪费了治理资源,又引发群众不满 。

反观唐代乡里治理,“县—乡—里—村”的每一层级都有明确的权责边界和资源保障:县级政府负责政策制定与资源统筹,为乡官履职提供法律、经费支持;乡官拥有相对独立的行政权,可根据乡土实际灵活落实政策;里正、村正专注于具体事务,无需承担过多行政压力。这种“权责对等、上下协同、资源匹配”的治理模式,恰好为当代基层治理理顺层级关系、破解“治理梗阻”提供了历史借鉴。

(二)治理脱离实际:形式主义背离“民生为本”

在部分地区的基层治理中,“重形式、轻实效”的形式主义倾向较为突出,背离了“以民为本”的治理初心,与唐代乡里治理“贴民心、办实事”的务实导向形成鲜明对比。部分基层干部将“痕迹管理”异化为“痕迹主义”,过度追求“数字化台账”“标准化建设”“迎检材料美化”,如某社区为应付“文明城市创建”检查,花费数万元制作宣传展板、填写各类台账,甚至要求居民“统一口径”接受检查,却未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小区停车位不足”“垃圾分类设施不完善”等实际问题 ;考核指标繁琐复杂,过度注重“数量”“速度”,忽视“质量”“实效”,基层干部为了应付考核,不得不将大量精力投入到“填表报数”“迎检备查”中,反而挤占了服务群众、解决实际问题的时间与精力——某乡镇干部坦言,“每月要填写20余种报表,参加10余次会议,真正下村入户服务群众的时间不足一半”。

部分治理举措缺乏对本地实际的调研,照搬照抄其他地区的经验,导致“水土不服”。如某山区县盲目照搬城市社区“智慧门禁”“线上议事”模式,投入数十万元搭建数字化平台、安装智能设备,但当地山区老人占比达60%以上,多数老人不会使用智能手机,且网络信号较弱,最终门禁闲置、线上平台无人使用;还有些地区不顾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强行推进“乡村旅游开发”“特色产业种植”,导致项目失败,浪费了大量财政资金 。这种脱离实际的治理模式,不仅未能解决群众的实际问题,反而损害了政府公信力,加剧了基层矛盾。

(三)治理力量薄弱:多元参与机制尚未健全

当前,基层治理仍存在“政府单打独斗”的现象,多元治理力量尚未形成有效合力,治理力量薄弱问题较为突出。一方面,基层行政力量不足:乡镇(街道)、村(社区)干部队伍面临“人员短缺、任务繁重、压力较大、流失严重”的困境,某省乡镇平均编制30人左右,实际在岗不足25人,却要承担200余项行政职能;村(社区)干部待遇偏低,部分偏远乡村村干部月工资不足2000元,难以吸引年轻人才加入,导致干部队伍老龄化严重,平均年龄超过50岁 ,难以全面覆盖复杂的治理场景。另一方面,民间治理力量未能得到充分激活:乡贤、志愿者、社会组织等参与治理的渠道不够畅通,参与热情不够高涨,缺乏有效的激励保障机制。如某城市社区有志愿者200余人,但因缺乏系统培训、服务时长难以认定、激励措施有限等问题,实际常态化参与志愿服务的不足30人;部分地区社会组织发展缓慢,难以承接基层政府转移的公共服务职能,导致政府不得不继续包揽各类事务 。

在人口流动加剧的背景下,乡村“空心化”与城市社区“陌生人化”进一步加剧了治理力量薄弱的问题。乡村地区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外出务工,导致传统乡土治理力量(如宗族、乡贤、青壮年村民)流失,某乡村因青壮年外出务工,仅剩老人儿童,村两委仅3名干部,既要负责村务管理、政策落实,又要照顾留守老人儿童的生活起居、安全保障,还要应对各类考核检查,常常分身乏术 ;城市社区则因人口流动频繁、邻里互动减少,形成“陌生人社会”,邻里互助、社区认同弱化,某城市社区居民多为外来务工人员,平时互不往来,社区组织公益活动时响应者寥寥,遇到邻里矛盾时无人调解,基层治理陷入“政府干、群众看”的被动局面 。

(四)数字化转型失衡:技术赋能与“数字鸿沟”并存

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快速发展,“数字治理”成为当代基层治理的重要趋势,但在转型过程中,部分地区出现“重技术、轻人文”“重效率、轻公平”的失衡现象,背离了唐代乡里治理“便民利民”的核心逻辑。部分地区过度依赖数字化平台,将所有治理工作都搬到线上,如某城市社区推行“线上办事平台”“智能门禁系统”“线上投票”等数字化治理手段,要求居民必须线上预约才能办理养老认证、社保缴费等业务,导致多位老年居民因不会操作智能手机而无法按时办理业务,引发群众不满 ;部分数字化平台功能繁琐、操作复杂,界面设计不符合基层干部与群众的使用习惯,某乡镇搭建的“基层治理数字化平台”包含10余个模块、50余项功能,基层干部需要花费数小时培训才能初步掌握,且数据录入流程繁琐,反而降低了治理效率 。

“数字鸿沟”问题日益凸显,老年群体、偏远地区群众、文化水平较低群体等“数字弱势群体”被边缘化。据统计,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中,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比例超过40%,偏远地区农村群众的数字技能水平也普遍较低。某偏远乡村因网络信号弱、群众数字技能不足,县级政府推出的“线上政务服务平台”在当地几乎无人使用,群众办事仍需往返县城,往返路程耗时3小时以上 ;此外,数据共享机制不健全,不同部门、不同层级的数字化平台之间存在“信息孤岛”,如公安、民政、卫健、社保等部门的数字化平台数据不互通,基层干部需要重复录入数据,群众办事需要重复提交材料,“数据多跑路”未能真正实现 。这种数字化转型的失衡,不仅未能提升治理效能,反而加剧了治理不公,损害了群众的获得感。

三、历史智慧的当代转化:基层治理的底气与路径

唐代乡里治理智慧并非僵化的历史模板,而是能够根据时代发展、社会变迁进行灵活转化的治理逻辑。将这份历史智慧转化为当代基层治理的实际成效,需要立足新时代基层治理的现实需求,在传承中创新、在借鉴中发展,构建起“层级协同、务实为民、多元共治、数字赋能”的现代基层治理体系,让历史智慧成为当代基层治理行稳致远的坚实底气。

(一)传承“层级顺、权责明”智慧,构建协同高效的治理体系

针对当代基层治理层级衔接不畅、权责模糊、资源失衡的问题,可借鉴唐代“县—乡—里—村”的层级协同逻辑,进一步理顺“县—乡镇(街道)—村(社区)”的权责关系,构建“权责对等、上下协同、运转高效、资源匹配”的治理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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