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英台归乡报平安(2/2)

祝夫人接过布包,笑着说:“这孩子有心了,下次他来上虞,娘一定好好招待他。”

晚饭时,祝家摆了满满一桌酒菜,都是祝英台爱吃的。

祝员外频频给马文才敬酒,感谢他对祝英台的照顾。

马文才也不推辞,一一喝下,还把书院里的事捡着重要的跟祝员外说了,包括靖安侯的旧案和匿名状纸的事。

祝员外听了,脸色凝重:“没想到英台在书院里经历了这么多危险,还好有马公子在。”他转头看向祝英台,眼里满是心疼:“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跟家里说,别自己扛着。”

祝英台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晚饭后,祝夫人拉着祝英台回了房间,悄悄问:“英台,你跟娘说实话,那马公子,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祝英台脸颊一热,连忙摇头:“娘,您别胡说,我和马兄只是同窗。”

祝夫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娘是过来人,看得出来。那马公子眼神里的在意,藏都藏不住。你要是也喜欢他,可别错过了。”

祝英台被说得心跳加速,连忙岔开话题:“娘,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祝夫人见她害羞,也不再追问,只是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好好休息,明天娘带你去街上逛逛。”

接下来的几天,祝英台陪着爹娘逛街,还带马文才去了上虞的名胜古迹。他们去了鉴湖,坐在船上看两岸的风景,湖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祝英台指着远处的山峰:“马兄,那是会稽山,传说大禹治水的时候就在那里。”

马文才看着远处的山峰,点头道:“果然名不虚传,比京城的西山还要秀丽。”

他们还去了镇上的书坊,祝英台挑了几本自己喜欢的书,马文才也买了一本《上虞府志》,说要带回去看看上虞的历史。路过一家点心铺时,祝英台还买了些上虞特有的茴香豆,说要带回去给梁山伯尝尝。

在上虞住了三日,两人准备回书院。

临走前,祝员外把一卷文书交给祝英台,郑重地说:“英台,这是你入书院的正式文书,之前怕你路上有麻烦,没敢给你。如今靖安侯倒了,没人再敢找你麻烦,你拿着这份文书,在书院里就能安心读书了。”

祝英台接过文书,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心里满是感动:“爹,谢谢您。”

祝夫人也把一个布包递给她,里面装着几件新做的衣服:“天气快冷了,这是娘给你做的棉衣,你在书院里要注意保暖,别冻着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和祝员外夫妇告别,祝夫人一直送到府门口,眼泪汪汪地叮嘱:“英台,有空常回来看看,娘想你。”

“娘,我会的。”祝英台忍着眼泪,翻身上马。

回程的路上,两人走得比来时慢了些。路过西溪镇时,他们特意去了上次的客栈,想看看那个老妇人的情况。

客栈的小二说,老妇人的孙儿病已经好了,还特意来客栈感谢过他们,说等他们回来,一定要请他们去家里吃饭。

祝英台听了,心里满是欢喜:“太好了,孙儿没事就好。”

马文才看着她,笑着说:“你啊,就是心太善。”

两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终于看到了尼山书院的轮廓。

刚走到山口,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英台!马兄!你们可算回来了!”

祝英台抬头一看,梁山伯正带着几个同窗站在路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

他快步跑过来,把布包递到祝英台手里:“英台,这是我给你留的芝麻酥,书院新做的,比上次的还好吃!我每天都去厨房问,就盼着你们早点回来。”

祝英台接过布包,咬了一口芝麻酥,甜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暖暖的。“梁兄,谢谢你,还惦记着我。”

“咱们是好朋友,我不惦记你惦记谁?”梁山伯笑着说,又看向马文才,“马兄,你可算回来了,书院里的学子都等着听你讲京城的事呢!”

马文才笑着点头:“好,等明天上课,我就跟大家说说。”

几人说说笑笑地往书院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落叶的山路上。

回到书院时,天已经黑了,护院老李早就等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马公子,祝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我已经把你们的斋舍打扫干净了,还烧了热水,你们赶紧回去歇歇。”

“多谢李叔。”两人谢过老李,往斋舍走去。

斋舍里,油灯已经点好了,温暖的光映着熟悉的桌椅,让人心里格外踏实。

祝英台把祝夫人做的棉衣放进衣柜,又把那份正式文书小心翼翼地收进书箱里。

马文才坐在桌边,他看着英台把棉衣叠得整齐,指尖顿了顿,才轻声开口:“英台,等放了年假,我带你去京城好不好?”

祝英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去京城?”

“嗯。”马文才点头,眼里带着期待,“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父亲以前待过的御史台,去看看京城的雪景。京城的冬天比上虞冷,雪下得也大,整个京城都白茫茫的,特别好看。我还想带你去吃京城的烤鸭,比书院的烤鸡好吃多了。”

祝英台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涟漪。她想起在祝府时祝夫人说的话,脸颊微微发烫,轻声应道:“好啊,我想去看看京城的雪景。”

马文才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窗外,晚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段未完的时光,轻轻唱着温柔的歌。

次日晨光刚漫过尼山书院的飞檐,马文才便陪着祝英台往山长的书房去。院中小径的落叶还沾着露水,踩上去沙沙轻响,祝英台攥着那卷泛黄的文书,指尖微微发紧——这是她能光明正大留在书院的凭证。

刚到书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翻书的轻响。马文才上前轻叩木门:“山长,学生马文才、祝英台求见。”

“进来吧。”里面传来山长温和的声音。

推门进去,只见山长正坐在案前,整理典籍。他抬眼看见两人,放下手中的书,笑着招手:“英台回来啦?这几日在家可安好?”

祝英台连忙走上前,双手捧着文书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劳山长挂心,学生在家一切安好。今日来,是想把入书院的正式文书交给您——之前因怕路上有变故,家父一直没敢让学生带在身上,如今靖安侯旧案已了,总算能把文书送来,求山长收录。”

山长接过文书,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拂过,目光落在落款的“祝氏英台”上,又抬眼看向祝英台,眼神里满是赞许:“你这孩子,虽为女子,却比不少男学子更有韧劲。当初你来求学,我虽看出些端倪,却也佩服你的勇气——如今有了正式文书,往后在书院便不用再藏着掖着,只管安心读书便是。”

“多谢山长体谅!”祝英台眼眶微微发热,连忙躬身行礼,“学生往后定当更加勤勉,不辜负山长的包容。”

一旁的马文才也上前半步,补充道:“山长,此次回上虞,学生也听闻靖安侯余党已被清查,英台的安全不必再忧。往后在书院,学生也会多照拂,不让她再受旁的惊扰。”

山长点点头,把文书仔细卷好,放进案头的木盒里锁好,又拿起桌上的一本《论语》递给祝英台:“这书是我早年批注的,你拿去看看,若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书院本就该有教无类,你能冲破俗见来求学,已是难得,我岂有不护着的道理?”

祝英台双手接过书,书页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她心里暖得发烫,再次躬身:“谢山长厚爱,学生定当珍藏,认真研读。”

山长又叮嘱道:“往后若有人因你是女子说闲话,你不必理会,只管告诉我——书院要的是潜心向学的学子,不是搬弄是非的小人。”说罢,他又看向两人,语气轻松了些,“你们刚回来,想必也累了,文书的事办好了,便先回斋舍歇着吧,明日上课再好好听讲。”

“是,谢山长。”两人齐声应下,又躬身行了一礼,才轻轻退出门外。走在回斋舍的路上,祝英台握着那本《论语》,只觉得心里踏实极了——这一次,她终于能以“祝英台”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留在尼山书院,留在这片能让她追寻学问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祝英台刚走进讲堂,就被同窗们围了起来,纷纷问她上虞的风景和趣事。

梁山伯也在一旁凑热闹,还把她带回来的茴香豆分给大家吃。

马文才站在人群外,看着祝英台笑着和同窗们说话,眼里满是温柔。

上课铃响了,山长走进讲堂,笑着说:“今日咱们不讲经书,就听马文才说说京城的事,也让大家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