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夜半电台招魂热播,我把阎王写成霸总人设(1/2)

我兼职写地府同人,把阎王写成恋爱脑霸总,火爆阴阳两界。

半夜,城隍爷敲我家门,递来一张烫金聘书:“阎君看了你的文,很欣赏,特聘你为首席文判官,专职撰写生死簿‘人物小传’。”

我战战兢兢上任,发现生死簿全是干巴巴记录,毫无看点。

为了kpi,我偷偷给每个亡魂加戏——懦弱书生写成卧薪尝胆的权谋家,悍妇写成忍辱负重的巾帼英雄。

地府年度考核,阎王看着飙升的“亡魂满意度”和“轮回效率”,龙颜大悦。

直到某天,十殿阎罗联名上书,愤怒控诉:“陛下!孟婆汤失效了!亡魂们带着‘小传’记忆投胎,都在人间演苦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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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三刻,万籁俱寂。城市像一头耗尽了精力的巨兽,瘫在霓虹褪尽的黑暗里喘息。只有零星几扇窗还亮着,像是巨兽皮肤上顽固的溃疡。其中一扇,属于林晓。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开外面沉甸甸的夜。屋里只开一盏老旧台灯,灯泡大概有些年头了,光线是种暧昧的昏黄,堪堪照亮书桌一角。电脑屏幕是这片昏黄里最刺眼的存在,幽幽的蓝光映着林晓那张因缺觉而泛着青白的脸。键盘噼里啪啦响,速度快得像是要冒烟,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击出密集而沉闷的鼓点,与她眼眶下浓重的乌青相映成趣。

屏幕文档的标题栏闪烁着几个字:《霸道阎君轻点爱:判官小娇妻带球跑(最新修订版)》。

写到高潮处,林晓嘴角无意识地上扬,露出一个介于狞笑和痴笑之间的诡异表情。回车键重重敲下,又一段充斥着“他邪魅一笑,勾魂令化作漫天彼岸花雨”、“她泪眼婆娑,忘川水倒映三千青丝成雪”的段落生成。文档字数统计无声地跳动着,逼近五万大关。

“啧,这届阎王不行,感情线还得再虐点……阴司股市暴跌怎么样?或者让女主失忆,认贼作父?”林晓嘟囔着,抓起手边冷掉的速溶咖啡灌了一口,齁甜的劣质糖精味让她皱了皱眉,但精神似乎振奋了一微秒。她是个扑街写手,主业在广告公司被甲方蹂躏,副业就是在这深夜,燃烧那点可怜的脑细胞和肾上腺素,生产各种地府题材的狗血网文。谈不上热爱,纯粹是发现这个冷门题材竞争小,偶尔还能蹭点民俗热度,混个全勤。

突然,键盘声停了。

不是她停的。是整栋楼,不,是整个房间的声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扼住喉咙,掐灭了。窗外的风声、远处高架桥隐约的车流声、隔壁夫妻日常的争吵声、甚至她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都在同一瞬间消失了。绝对的、令人心慌的寂静。台灯的光似乎也凝滞了,不再摇曳,像一坨固态的黄油糊在桌面上。

林晓僵在椅子上,手指还悬在键盘上方。屏幕幽幽的蓝光映着她骤然放大的瞳孔。冷意,不是空调那种冷,是渗进骨头缝里、带着陈年香灰和地下泥土腥气的阴冷,悄无声息地漫过地板,爬上她的脚踝。

“咚、咚、咚。”

敲门声。不紧不慢,三下。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是直接敲在人的头盖骨上,在死寂中激起空洞的回响。

林晓脖子僵硬地转向房门。老旧的防盗门,猫眼后面一片漆黑。谁?这个点?物业?查水表的?还是……催稿的编辑化身午夜凶铃?

“咚、咚、咚。” 又是三下。节奏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喉咙发干,想喊一声“谁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冰凉,想站起来,腿却像灌了铅。鬼使神差地,或许是长久熬夜写作带来的某种麻木,或许是那点写尽妖魔鬼怪后产生的荒诞勇气,她竟然真的,一点点挪动了脚步,蹭到了门边。

眼睛凑近猫眼。

外面楼道声控灯没亮,一片浓稠的黑暗。但在那黑暗的中央,站着一个人影。不高,有些佝偻,穿着……像是一件古旧的长袍,深青色,样式古怪。脸上似乎有些皱纹,但看不清具体样貌,只有一双眼睛,在绝对的黑暗里,亮得反常,平静无波地,正对着猫眼,仿佛知道她在看。

林晓头皮一炸,猛地后退,脊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门外静了一瞬。然后,一个平和、苍老、带着某种非人腔调的声音,穿透门板,钻进她的耳朵,不高,却字字清晰:

“林晓女士?深夜打扰,老朽城隍。奉阎君法旨,特来递送聘书。”

城……城隍?阎君?聘书?

林晓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人拿锣在她脑仁上狠敲了一记。她写的那些玩意儿……成真了?不,是……被正主看到了?还是哪个缺德同行搞的沉浸式恶作剧?用了高级腹语术和冷气机?

没等她理清这团乱麻,那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似乎带上了点无奈的催促:“林女士,还请开门接旨。阴司时辰,与人世不同,耽搁不得。”

接旨?林晓看着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睡衣,脚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感觉整个世界都滑向了某种荒诞不经的深渊。她颤抖着手,摸到冰凉的门把手,金属的寒意刺得她一哆嗦。咬了咬牙,拧开。

门开了一条缝。更浓郁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门外那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确实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穿着深青色、绣着模糊云纹的旧式官袍,头戴类似乌纱但样式更古的帽子,面容清癯,皱纹深刻,最奇的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过于清澈,不像活人。他手里捧着一个东西。

不是圣旨那种卷轴,而是一个……暗红色、烫着繁复金色纹路的硬壳文件夹。像极了某些山寨公司印来充门面的“聘书”,但材质古怪,非纸非皮,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封面中央,是一个她从未见过、却让人莫名心悸的复杂徽记——似字非字,似图非图,透着一股沉甸甸的权威。

城隍爷(姑且这么认为)将文件夹递过来,动作平稳,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恭敬:“阎君阅览了您在阳间所着……呃,诸多‘同人佳作’,颇为……欣赏。特聘您为阴司首席文判官,司职生死簿‘人物小传’撰写。此乃聘书,请您过目。”

林晓机械地接过文件夹。入手沉甸甸,冰凉,那股阴气顺着指尖直往上爬。她低头,翻开。

里面是同样材质的暗红内页,用漆黑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墨迹写着几行字。不是汉字,是一种扭曲古怪的符文,但奇异的是,她竟然看懂了意思,那些符文像是直接烙印进她的意识:

聘 书

兹聘请 林晓(阳世籍贯:……)为幽冥地府第十殿阎罗殿辖下 首席文判官(试用)。

职司:专责勘校、润色、增补《生死簿》基础档案之人情轶事部分(俗称“人物小传”),以丰满魂灵过往,润滑轮回流程,提升阴司人文关怀形象。

聘期:阴司纪年叁佰载(可视阳寿及业绩调整)。

待遇:享阴司正八品俸禄(折算阳间货币或香火供奉),配给判官笔(仿制)一支、无常通讯符一枚、单间阴宅一处(位于忘川河西岸,简装)。

备注:即日上任,接受岗前培训。不得泄露阴司机密,不得擅自篡改生死簿核心数据(阳寿、死因、功过),不得利用职务之便为自身或他人谋取不正当轮回权益。最终解释权归十殿阎罗办公厅所有。

下面盖着一个硕大的、殷红如血的印章,正是封面那个徽记,印泥仿佛还未干透,散发着极淡的、铁锈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

林晓看完,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甚至有点麻木)的城隍爷,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挤出来的却是:“为……为什么是我?我写的那些……都是瞎编的……”

城隍爷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类似“上面脑子抽了”的无奈,但语气依旧平稳无波:“阎君思虑,非我等所能揣测。或许……正是看中您那‘别具一格’的叙事才能与……丰富的想象力。阴司文书,历来刻板,阎君欲革新风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聘书已送达,阴司印记已烙。林女士,您已是我阴司在职人员。阳世身份,可暂保留,但需以阴司职务为优先。明日丑时,会有阴差引您前往阎罗殿报到,接受培训。请务必准时。”

说完,他对着林晓,微微躬身,行了个古礼。然后,那青色的身影向后退去,一步,两步,融入了门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消失不见。连同那股刺骨的阴冷,也潮水般退去。

楼道声控灯,“啪”一声,亮了。昏黄的光线洒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只有林晓手里那个沉甸甸、冰凉凉的暗红色文件夹,和她砰砰狂跳、几乎要冲出喉咙的心脏,证明着那并非梦境。

她“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手里的文件夹烫手般掉在脚边。首席文判官?写生死簿小传?阎君看了我的霸总文学还很欣赏?

林晓抱住脑袋,觉得自己要么是熬夜熬出了精神分裂,要么就是不小心打开了某个通往疯狂宇宙的虫洞。

但文件夹就在那里,暗红烫金,散发着不容置疑的阴间权威。

第二天,广告公司。林晓顶着比昨天更重的黑眼圈,魂不守舍。同事打招呼她像没听见,开会时神游天外,被总监点名批评也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那封聘书,还有城隍爷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她偷偷用手机搜索“阴司”、“阎王”、“文判官”,结果要么是封建迷信,要么是神话传说,要么就是……她自己写的那种狗血网文。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又看看桌上那本诡异的聘书。丑时……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去,还是不去?万一真的是恶作剧呢?万一是新型诈骗呢?可那种阴冷,那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符文……怎么造假?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爬到午夜。子时末,林晓坐在客厅,没开灯,死死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当时针分针秒针重合在“12”的瞬间——

阴冷,再次毫无征兆地降临。

这次淡了许多,更像一阵穿堂风。客厅角落里,空气微微扭曲,两个模糊的身影悄然浮现。一黑一白,戴着高高的尖帽,帽子垂下的布条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惨白的下巴。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林晓的方向,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影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似的白色棍子,黑影手里拎着一截黝黑的锁链,虚虚垂着。

林晓的心脏停跳了半拍。黑白无常?居然真的是标准皮肤!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黑白无常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站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寒气息。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者是破罐子破摔),林晓站起身,走向那两只传说中的阴差。走过他们身边时,能闻到一股极淡的、混合了纸钱灰烬和潮湿泥土的味道。黑白无常转身,在前引路。林晓不由自主地跟上。

没有穿过墙壁,没有沉入地下。只是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熟悉的客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雾气弥漫、脚下似实似虚的灰白色小路。路两旁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有远处一点昏黄的光,像是引路的灯笼。

无声无息,不知走了多久。雾气渐浓,又渐淡。前方出现了一座……建筑。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风格。像是把明清衙门、唐代宫殿、甚至一些哥特式尖顶粗暴地糅合在一起,通体是一种沉黯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青黑色巨石砌成,高大,威严,压迫感极强。建筑上方笼罩着永恒的灰暗,不见日月。巨大的门楣上,挂着一块乌木匾额,上面刻着两个巨大的、血红色的古篆:阎罗。

门前立着两排手持长戟、身披黑色重甲、面目笼罩在头盔阴影下的卫兵,一动不动,如同雕塑。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墨香,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属于无数灵魂沉淀下来的寂静与哀伤。

黑白无常在巨大的石阶前停下,侧身示意。林晓腿肚子发软,几乎是被那股无形的气氛推着,迈上了冰冷滑腻的石阶。

殿内比外面更加宏伟空旷,高得看不见顶,一根根合抱粗的漆黑巨柱支撑着穹顶,柱身上雕刻着无数狰狞而又庄严的鬼神图案。光线昏暗,主要来源于两侧墙壁上镶嵌的、幽幽燃烧的青色灯盏,以及大殿深处,那高高在上的巨大桌案后,一团朦胧而威严的暗金色光晕。

桌案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在光晕中,只能看出轮廓,头戴冕旒,身穿玄色滚金边的袍服。那便是阎君。明明看不清面目,但林晓一踏入大殿,就感觉两道实质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沉重如山,冰寒彻骨,仿佛能穿透她的魂魄,看清她前世今生所有的不堪与隐秘。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次是真的有声音,膝盖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

一个宏大、低沉、不带丝毫情感、却又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从高处的光晕中传来:

“林晓?”

“是……是小人……” 林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聘书,可看明白了?”

“看……看明白了……”

“嗯。” 阎君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让林晓觉得自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的虫子,“阳世笔耕,虽荒诞不经,倒也……别开生面。阴司文书,积弊已久,刻板乏味,徒增亡魂怨怼,阻滞轮回效率。今特设此职,望尔能以生花妙笔,为这死气沉沉之地,添些……人气。”

林晓听得云里雾里,只能连连称是。

“崔珏。” 阎君唤道。

旁边阴影里,转出一个身着红色判官袍、头戴判官帽、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他手持一卷厚厚的、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簿册和一支造型奇特的毛笔,对着阎君躬身一礼,然后走到林晓面前。

“此乃《生死簿》副本及仿制判官笔。你之职司,便是阅览此簿基础记录,为即将过堂或等待轮回之亡魂,撰写其生平‘小传’。要求:基于事实,不得篡改阳寿、死因、功过等核心数据;但可于人情细节、心路历程、未载之轶事处加以合理润色、增补,务必使魂灵形象丰满,生平有迹可循,情有可原,或……其情可悯。撰写完毕,需经本官初审,方可录入正册,供阎君及十殿查阅,亦可供亡魂本魂阅览。”

崔判官的声音平稳清晰,交代着工作内容,仿佛在布置一项再普通不过的文书任务。

林晓懵懵懂懂地接过那卷沉重的簿册和那支入手温凉、非金非木的毛笔。簿册封面是深褐色,触感奇特,像某种老兽皮,上面用古篆写着“生死簿·副·柒”。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蝇头小楷,记录着一个个名字、生辰、死时、阳寿、生平摘要、功过点数……干巴巴,冷冰冰,像一份份毫无感情的档案。

例:张阿牛,甲子年三月初七生,癸未年腊月廿二卒,阳寿廿三。生平:佃农,性情憨直,劳作勤恳。丙子年夏,因争水源与邻人李四斗殴,失手致李四伤重不治。功过:无功,过(伤人致死)记大过一次。判定:罚入畜生道,轮回为牛,劳作十世偿业。

就这么一段。这个叫张阿牛的年轻人,他为什么争水?家里几口人?当时天气如何?他后悔吗?李四又是个怎样的人?统统没有。只有结果,冰冷的结果。

林晓看着这记录,又想起自己笔下那些动辄几十万字爱恨情仇的“阎君”、“判官”,忽然觉得一阵荒谬至极的寒意窜上脊背。让她用写霸总同人的笔,来给这种东西“添些人气”?

崔判官似乎看出了她的茫然和抵触,补充道:“此乃阴司积年陈规,非一日可改。阎君既开此先例,尔当尽心竭力。撰写小传,一来可安抚亡魂情绪,使其明了自身因果,甘心受判;二来可丰富阴司档案,便于后世查考;三来……”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或可稍减轮回阻滞,提升些许……效率。此亦关乎尔之考评。”

kpi?阴司也有kpi?林晓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崔判官不再多言,示意旁边一个青面小鬼(大概是助理)带林晓去她的“办公场所”。

那是在阎罗殿后方,一片类似古代衙门吏舍的连绵低矮建筑中的一间。屋子不大,陈设简单至极:一桌一椅一柜,一盏长明不灭的青灯,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都是阴间特供版),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冒着丝丝寒气的泉眼,据说是“忘川支流渗水”,用于润笔和清醒头脑。

“每日丑时至卯时,辰时至午时,为当值时间。需完成定额之‘小传’撰写。材料自生死簿副本中提取,撰写完毕,交予崔判官处初审。若有疑问,可询当值鬼吏。切记规章。” 青面小鬼用平板的声音交代完,飘然离去。

林晓独自坐在冰冷的石椅上,看着桌上那卷厚厚的生死簿副本,那支古怪的判官笔,还有空白的、特制的“小传用笺”(一种泛着淡黄、触感柔韧的纸),欲哭无泪。

这就……上岗了?地府公务员?五险一金不知道有没有,但“俸禄”听起来像是烧纸钱。单间阴宅在忘川河西岸?听着就不像什么好地段。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翻开生死簿副本,找到今天需要处理的第一个“案例”。是一个病死的秀才,记录同样简略。她拿起判官笔,蘸了蘸那冰凉的“墨”(一种黑得纯粹的液体),对着空白纸笺,迟迟落不下笔。

怎么写?照实写?那和生死簿上的摘要有什么区别?添油加醋?万一被崔判官打回来,或者触犯天条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青灯幽幽。林晓对着空白的纸笺,和脑海里那些被她写烂了的狗血桥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创作瓶颈——这次,主角是真实的亡魂,观众是阎王判官,稿费可能是自己的魂魄安宁。

她忽然有点怀念在阳间写“霸道阎君”的日子了。至少那时候,她只需要对自己和寥寥几个读者负责,而不是面对这沉甸甸的、关乎轮回的“真实”。

阴司没有日月,只有永恒不变的昏暗和依照更漏计时的轮值。林晓很快适应了这种节奏——如果麻木也算适应的话。每日往来于阳间出租屋和阴间“办公室”之间,像个跨次元通勤的幽灵。广告公司的工作她勉强应付着,主要精力都耗在了那支判官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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