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碑火再燃 风雪东起(2/2)
还未等殿内安静,一名旧党重臣忽然暴喝:“这是陷害!是江枝一手操控的冤局!陛下,若再任她如此,朝廷必无宁日!”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名禁军押解着一车车的账册与物证闯入殿中。
江枝步前一步,冷冷抬手:“陛下,这便是旧党与盐商暗通的铁证。账簿清晰,银两来往分明。若说是陷害,那便请诸位对上自家手印。”
旧党阵营瞬间如遭雷击,数人额头渗出冷汗,有人当场跪倒,有人浑身颤抖,却无人敢真正对质。
江枝声音如冰刃,划破殿中死寂:“这便是血局的第二刀——旧党复辟之心,昭然若揭!”
她一字一顿,像是将刀锋直接架在了这些人的脖颈上。
风雪更急,大殿外隐隐有雷霆之声,仿佛天地都在见证这一幕。
就在此时,延妃的内侍忽然慌慌张张闯入,欲言又止。皇帝一声怒喝:“何事如此失仪?”
江枝冷眼一扫,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怎么?连后宫的暗线,也要此刻浮出么?”
她抬手,几名女官拖着一口箱子上前。箱盖掀开,里面赫然是从延妃宫中搜出的密疏与印信,直指她暗中勾连士林与旧党,妄图借碑火动摇朝局。
全殿一片惊呼。
皇帝脸色骤变,死死盯向延妃。延妃此刻虽在宫中未到殿前,却仿佛瞬间被推入死境。
江枝冷冷开口:“这便是血局的第三刀——后宫暗线,至此尽显!”
她的声音冷厉无比,仿佛裁决的战鼓,将整个大殿震得颤抖。
士林哭声止住,旧党再无人敢言,百官如临大敌,全数噤声。御前血局在江枝的冷手下,三重暗线尽数揭开,所有人都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
皇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雷:“来人,将所涉诸臣,一并押下!朕,要亲自审理!”
禁军轰然应声,甲胄震动,宛如惊雷滚过大殿。数十名大臣被拖拽下去,哭喊声、辩解声、挣扎声混杂在一起,却再无人能挣脱那铁一般的结局。
江枝缓缓收手,神色淡漠,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的眼神扫过百官,冷冷落下最后一句话:
“碑火既燃,便再无幸免之人。今日之后,朝局当归正轨,不容暗影潜行。”
殿内寂静如死,唯有风雪呼啸,碑火暗燃。
血局已收,刀锋归鞘。
江枝冷手,彻底收割。
御前大殿内,气氛沉如死水,然而死水之下,却是暗潮翻涌。百官身影森列,他们的面色与外头的风雪一样惨白,唯有眼神闪烁不定,或惊惶、或侥幸、或愤怒。
江枝一步一步向前,素色衣袍被风雪打湿,身形却愈发冷峻挺拔。她未曾抬声,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百官的心弦:“碑火已燃,谁能自证清白?若不能,便在此地,以血雪为证。”
她话音一落,大殿内的呼吸骤然急促。几名士林中坚面色涨红,咬牙欲辩,然未出口,侍卫已将一箱书信案卷抬入,摊开在金砖地上。墨迹未干,往来之信字字锥心,直指他们暗通雁社余党,谋图以士人舆论推翻帝心。
“冤枉!”有人嘶喊,然而声音却被铁证压得虚弱无力。百官窃窃私语,眼神游移。那些素来追随士林风声而动的年轻官员,面色由愤然转为惊惶,终于明白,自己或许已被推到祭坛上。
旧党重臣见此一幕,忙欲借势掀起新波。他们声称:“此皆江氏设局,诬陷士林!”然而话音未落,殿门再开,数名盐商衣衫破败,被押解而来。车马辚辚,箱笼开启,成堆账册摊开在众目睽睽之下。
金银的光泽刺痛人心,连同账册上历历在目的姓名与印章,一同将旧党的遮掩撕得粉碎。几名大员腿一软,竟当场瘫跪,口中支吾,再无辩解余地。
皇帝面色如铁,手指紧扣龙案,指节泛白。他冷冷吐出两个字:“拖下!”
禁军甲胄震响,殿内哭喊哀求声此起彼伏,如同无数冤魂在风雪中嚎叫。百官神色愈发惨烈,他们心知今日已无转圜。
而就在此刻,江枝的第三刀落下。
延妃余党的密疏、内库的暗印、与士林、旧党勾连的往来文书,被一一抬至御前。那一刻,殿中众人屏息,连呼吸都不敢过重。曾经高居深宫、不可撼动的妃嫔势力,就此暴露无遗。
延妃心腹数人被当场带下,哭喊声传遍殿廊。百官面色大变,终于彻底明白:这不仅是士林与旧党的败局,更是后宫与朝廷合谋之链被江枝生生斩断。
有年长御史,忍不住泪落:“朝纲已碎,士道何在!”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愤怒。
江枝却冷声回斥:“朝纲未碎,士道未亡。碎的,是你们假借士道之名,谋乱朝纲之心。”
这一句话,犹如霹雳,击得殿中再无辩声。
风雪呼啸,大殿四角的宫灯被吹得摇曳,影子在金砖上扭曲,仿佛整个朝局都在风雪中摇摆。
皇帝终于起身,衣袍在空中荡起冷厉弧度。他的声音沉重而决绝:“碑火之下,敢再动摇朝纲者,朕必不赦!”
禁军齐声应诺,殿宇震响,压过了百官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江枝垂眸而立,静静看着这一切,眼神冷若冰雪。她知道,这一夜不过是开始。碑火虽再燃,但风雪未止。朝堂之上,总会有人不甘心。
然而今日,她已以三刀收割,彻底将士林、旧党、后宫余党的暗手尽数暴露。
御前之局,至此血流成河。
御前大殿中,气息凝重得仿佛要把空气挤碎。百官衣袍在风雪余气中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似在冰刀上游走。谁也不敢大声出声,唯恐被那如利刃般的冷光落在自己身上。
江枝缓缓抬眸,目光横扫殿中。那眼神并不炽烈,却冷得如深渊冰泉,照见每一个人心底的龌龊与恐惧。她并未急于开口,只是抬手,示意刑司将最后一箱证物摆上金砖地面。
那一声沉重的“咚”响,在死寂的殿堂中炸开,震得许多人心口一颤。
箱子开启,数卷血色封缄的册简被小心翼翼地呈上。殷红的蜡印仍未干透,散发着刺鼻的气息。御史台的几名老臣瞬间变色,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这……这是……内库密印!”
这一声,如惊雷裂空。百官骚然,甚至有人不顾身份地后退半步。因为他们都清楚,内库的密印若出现在江枝手中,就意味着后宫与朝中勾连的链条已被彻底掌握。
江枝没有急着掀开,而是冷冷一笑:“碑火既燃,灰烬之中,自会有血印留存。今日之局,既要问心,更要问血。各位,还要辩么?”
士林余党眼神慌乱,几名年轻的御史面色惨白,有人咬破舌尖强自镇定,却一句辩词也吐不出。旧党的重臣们更是汗如雨下,他们才明白,江枝的三刀并未止于此前,真正的杀手锏还在最后。
“不可——!”一名旧党领袖嘶吼,扑身欲夺。
然而禁军刀锋森然,数柄长戟瞬息架在他颈侧,寒意透骨。他动作僵硬,眼中血丝暴起,声音却颤抖着再无底气。
江枝抬手,轻轻一掀,蜡印崩碎,血红印痕溅落在金砖之上。册简展开,字字清晰,皆是延妃府中内库暗账,与朝中大员、士林主脉往来往复的密疏,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绝无辩驳余地。
殿内顿时死寂。百官的呼吸都骤然收紧,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
有人腿一软,竟扑通跪地,哭喊:“微臣……微臣一时糊涂!”
这一跪,如多米诺骨牌,瞬间引发连锁。数十名士林余党、旧党中人先后跪下,或痛哭,或低头认罪。剩下未跪的,面色铁青,眼神慌乱不堪,他们心中明白——此刻再不跪,便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脸色如霜,眼神冷厉至极。那压抑至极的愤怒几乎要撕裂空气,他缓缓站起,龙袍的暗纹在灯火下摇曳,如同金龙盘旋。
“来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森冷,“将这些逆党,一律拖下,候朕发落!”
禁军如潮水般涌上,刀戟交错,哭喊声顿时冲破殿宇。百官神色惨淡,不敢再抬头,生怕眼神一触,便被卷入血风之中。
江枝静静看着,眼神冷淡,仿佛这血雨腥风与她毫无干系。可她心中清楚,这一刻,真正的收割才算完成。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冷若寒冰:“今日碑前之火,燃的是灰烬,照见的是人心。凡敢欺君罔上、以士林之名扰乱朝纲者,皆是逆心。既为逆心,便无可宽赦。”
殿中再无声响。即便是素来最敢言的御史,也低头不语,心中涌起的只有一个念头:她已成了真正的天心之刃,敢逆她锋者,皆不得活。
风雪呼啸,宫灯摇曳,长夜未央,而御前之局,已然被江枝以冷手一举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