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血火既息 影局重生（2/2）

一时间，殿上哗然。御史们脸色骤白，有人支吾辩驳，有人更是当场瘫软。

同一时刻，外阁几名大臣也因章奏的篡改，互相攻讦，场面混乱。皇帝龙颜震怒，御前气氛剑拔弩张。

而江枝静立殿中，冷笑一声：“火灰之中，果然藏着影子。——但影子既现，便无处可逃。”

士林与外阁的暗潮虽被江枝一击击溃，但整个朝堂已经彻底沸腾。血雪之火虽息，新的局却因这场“影子游戏”彻底拉开。

江枝心底明白，延妃与顺德候不过是前局的棋子，而真正的幕后之人，或许正躲在这片士林、外阁的“影局”之中。

她转身望向宫门外的风雪，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意：“灰下的火，我一簇簇熄；影下的局，我一笔笔斩。来多少，我都接得下。”

风雪压城，御前的气氛再度凝结到了极点。延妃已死、顺德候余党已覆，但暗潮并未散去。御史台与外阁的相继翻涌只是试探，而真正的“影局”，终于在这一夜完全暴露。

早朝甫一开局，御史台三名学士同时上疏，直指香监署“权柄过重”，更言“江枝专断刑司，动则杀戮，已失中庸”。外阁相应，几位阁臣顺势附和，将“军需短缺”“库银不稳”的账全数推至香监署。

殿中瞬时议声四起，百官心中清楚：这分明是有人串通，欲借江枝一人之身，撬动整个宫廷的平衡。

皇帝脸色阴沉不语，目光沉沉落在江枝身上，似乎在等她如何应对。

江枝并未慌乱。她缓缓向前一步，声音清冷，直贯殿心：“陛下，臣女倒要问问几位御史——谁给你们送的信札？是谁在你们案头放下延妃旧党的余印？”

话音一落，御史们脸色骤变，纷纷否认。江枝却抬手一挥，侍卫立刻抬上几封血迹未干的信函，正是从几名御史书舍中搜出的书札。

“你们口口声声言清正，背后却暗通余党。御前口舌唇枪，不过是替死人翻案。可惜——死人，翻不了身。”

御史们跪地辩驳，却已惶恐失色。

外阁几名大臣亦急忙撇清，然而江枝冷冷一笑，从袖中抽出一份抄录：其中明明白白记着几名大臣与外地旧党的书信往来。

“军需不稳？库银不足？——这些银子，是你们暗中截去资助余党的。今日还敢拿来御前作证，真是好算计。”

殿上鸦雀无声。

江枝一字一句，像利刃划破风雪：“延妃是影子之一，顺德候是影子之一，而你们——便是这影局的第三线。死人要翻案，靠的是你们这些活口。你们以为自己是局外人？不，你们就是局中人。”

她步步逼近，声音越来越冷：“影局至此，已无可藏。今日当殿，我要你们一个个，吐出背后的名字。”

御史台的三名学士面如死灰，外阁两名阁臣更是冷汗直流。有人试图求情，有人想把责任推到下属身上，却被江枝冷冷打断：“推得干净吗？——证物俱在，朱笔已录。你们若真清白，为何要在雪夜暗送花灯？”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他们最后的侥幸。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雷：“御史台三人，外阁二臣，即刻交刑司审理，三日内给朕结果！”

禁军上前押解，殿上群臣心胆俱寒。

江枝缓缓退回原位，衣袖掩住冷笑。她心知，这不过是揭开了“影局”的一角。但正如花灯所言——火灭灰存，灰存火生。每熄灭一簇火，便会有新的影子浮现。

御前风暴终暂时平息。士林与外阁的暗潮，被她以冷手一击收割。但江枝并未因胜利而松懈。

夜阑随侍，低声问：“主子，今日一役，已震慑群臣。影局之火，应当熄了吧？”

江枝望着大殿深处那盏摇曳的宫灯，眼神冷冽：“火灰未冷，影子未死。他们还有后手。今日倒下的，不过是明线。真正的暗影，还在更深处。”

她转身走出御前大殿，风雪扑面，衣袖翻飞。那一刻，她的背影宛如一道孤冷的剑，直插入这片暗潮汹涌的皇城之中。

“既然影局要生，我便亲手——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