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神秘生物(1/2)

一、雪夜来客

腊月寒冬,东北山坳里的青石村裹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雾中。张明裹紧军大衣,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终于摸到了村口那棵歪脖老槐树。树干上斑驳的红色符纸在风中簌簌颤动,像是某种古老的警示。

“这鬼地方,信号全无……”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打开手机又失望地合上。三天前,报社接到匿名信称青石村附近山林出现“人形黄皮子”目击事件,还附带了模糊照片。作为社会新闻记者,张明嗅到了独家头条的味道,当即请缨前来。此刻,他望着眼前零散分布的土坯房,炊烟从几处烟囱袅袅升起,整个村子静得诡异。

村委办公室设在祠堂旁,张明敲了半天才等来一个裹着羊皮袄的老汉。对方眯着眼打量他:“南方人?”

“赵叔是吧?村长让我找您当向导。”张明递上介绍信,对方却冷笑一声,将信拍在桌上,“外村人不准进山,这是规矩。”

正僵持间,村长匆匆赶来,压低声音道:“老赵,上头有指示,配合调查……别犯倔。”赵叔喉头动了动,最终抓起墙角的旧猎枪,枪管上锈迹斑斑,“天亮带他走一遭,天黑前必须回来。”

天色渐暗时,两人已踏入山林。积雪覆盖的林间小道阴森静谧,张明忍不住开口:“赵叔,听说这儿有黄皮子成精……”

“闭嘴!”赵叔突然停步,枪口指向一棵歪斜的松树。树干上赫然有五道爪痕,深达半寸,边缘整齐得不像野兽所为。他蹲下身,指尖抚过痕迹,声音发颤:“十年前,我媳妇就是追着这样的印子,再没回来……”

张明心头一跳,正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似哭似笑。赵叔脸色骤变,拽着他狂奔:“快回村!这不是黄皮子,是山魈!”

回到赵家,张明发现院角堆着几块生肉,血水冻成暗红冰渣。赵叔沉默地将肉块搬到院外,喃喃道:“山魈贪腥,它们来了……”

深夜,张明被一阵挠门声惊醒。他摸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院门缝隙下伸进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正抓挠着赵叔白天放的生肉。爪尖闪烁的寒光让他脊背发凉。突然,爪子收了回去,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拖拽重物离开。

张明攥紧相机,正欲开门,赵叔的枪管抵住了他后背:“别去,那东西在试探……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月光下,赵叔的脸隐在阴影中,唯有眼中跳动着两簇火苗,像是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执念。雪地上,一串杂乱的脚印通向山林深处,其中一道,分明带着人形的轮廓。

二、禁忌与传说

清晨,青石村笼罩在薄雾中,张明裹着赵叔借给他的厚棉袄,踩着积雪跟在赵叔身后。赵叔的猎枪依旧斜挎在肩头,枪管上的锈迹在晨光下泛着幽光。两人穿过几栋斑驳的土坯房,最终停在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前。院门歪斜,门框上挂着褪色的红布条,随风飘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李寡妇家。”赵叔低声说道,伸手敲门。半晌,门缝里探出一张憔悴的脸,女人眼窝深陷,头发蓬乱,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清秀的轮廓。见到赵叔,她警惕的神情稍缓,侧身让两人进了屋。

屋内昏暗,弥漫着艾草燃烧后的苦味。李寡妇往炕头挪了挪,枯瘦的手指捻着佛珠,声音沙哑:“你们来,是为了山里的东西吧?”

赵叔从兜里掏出一块生肉,正是昨夜被神秘生物拖走的那块,肉上残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爪痕。李寡妇瞥了一眼,佛珠捻得更快了,喉头滚动几下,终于开口:“十年前……有个黄皮子来‘讨封’。”

张明心中一震,民间传说中常有黄皮子修炼成精,向人“讨封”以求化形。李寡妇的声音颤抖起来:“那是个雪夜,和现在一样冷。它站在村口槐树下,穿着破棉袄,活脱脱个人样!它问我,‘你看我像人不像人?’村里老人说,若答‘像’,它就能成精;若答‘不像’,它就会发疯……可我,我吓得没出声,它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獠牙,转身就跑进了山。”

她猛地攥紧佛珠,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自那以后,村里祸事不断。先是老刘家媳妇在河边洗衣时被拖下水,再是王家小子上山砍柴,回来就疯了,整天学黄皮子吱吱叫。最后……赵叔的媳妇,追着那黄皮子的脚印进了禁山,再也没回来。”

张明瞥向赵叔,对方沉默地摩挲着猎枪,喉结动了动,却未出声。李寡妇突然压低声音:“村里老人说,黄皮子讨封失败,怨气缠住了山。它要咱们用活人祭山,才能平息怒火。后来,村长请了萨满做法,立了禁山规矩——外人不许进,每月初一要献牲,这才消停了几年……”

张明心头翻涌,这与他认知中的科学逻辑截然不同,但昨夜那诡异的爪痕和嚎叫仍在脑海盘旋。他正欲追问,李寡妇突然指向窗外:“看那槐树!树皮上的符是萨满画的,防黄皮子再下山。可最近符纸总被撕烂,怕是山里的东西又闹腾了……”

谈话间,张明注意到赵叔家炕头摆着相框,照片中年轻女子笑容温婉,身后山林隐约有黄影闪过。他凑近细看,赵叔猛地夺过相框,手指关节发白:“那是我媳妇,失踪前拍的。”

张明敏锐捕捉到照片边缘的异样——女子身旁树干上,似乎刻着一个模糊的“封”字,笔迹歪斜,像是用爪子挠出来的。赵叔声音沙哑:“她跟我说,见过黄皮子在她面前化形……她说,那东西的眼睛,和人的眼睛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树枝断裂声,赵叔瞬间警觉,抓起猎枪冲出屋子。张明紧随其后,只见院外雪地里有几串凌乱脚印,其中一道明显是人形,但脚趾分岔如兽爪。脚印延伸至山林方向,沿途树枝被暴力折断,仿佛在宣泄某种愤怒。

赵叔蹲下身,指尖抚过断枝断面,脸色阴沉:“是铁夹子的痕迹。有人偷偷进了禁山,设了陷阱。”他转头看向张明,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杀意,“盗猎的来了,他们想抓那东西……今晚,怕是要出大事。”

李寡妇在屋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张明回头,正见她瘫倒在地,佛珠散落一地。窗外槐树上的符纸不知何时被撕得粉碎,寒风卷着残纸片呼啸而过,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撕扯着村庄的安宁。

暮色渐沉,张明攥紧相机,望着赵叔将猎枪重新上膛。山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不再是昨夜单一的凄厉,而是夹杂着愤怒与痛苦的嘶鸣。盗猎者的陷阱,外人的闯入,似乎撕开了禁忌的裂缝,那个被封印十年的秘密,正在黑暗中躁动苏醒。

三、暗流涌动

夜色如墨,青石村被厚重的雪幕笼罩。张明蜷缩在赵叔家炕头,耳边不时传来山林深处此起彼伏的嚎叫,声音比昨夜更加凄厉,仿佛带着某种被撕裂的痛苦。赵叔蹲在窗边,猎枪枕在膝上,指尖摩挲着枪管上的锈迹,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院外。

“那些盗猎的,今晚上肯定动手。”赵叔突然开口,声音被寒风吹得发颤。张明心头一紧,正欲询问,窗外倏然闪过一道黑影,快如鬼魅。赵叔瞬间端起猎枪,枪口对准院门,却听得“咔嚓”一声轻响——门栓竟被人从外头撬开了。

两人屏息凝神,院门缓缓推开,寒风裹挟着雪粒灌入屋内。借着月光,张明看清了来者:一个裹着迷彩服的男子,手持强光电筒,脸上疤痕狰狞。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扛着铁笼,另一人拖着长长的铁丝网,网眼上沾着暗红血渍。

“赵老猎,别来无恙啊。”疤脸男咧嘴一笑,露出黄牙,“听说这山里有宝贝,咱哥几个来帮村里‘除害’,您老不会拦着吧?”

赵叔喉头滚动,枪口纹丝不动:“禁山规矩,外村人不准进。你们设的铁夹子,已经伤了山里的东西。”

疤脸男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张照片,正是张明报社收到的“人形黄皮子”模糊影像:“这玩意儿要是卖给科研所,少说能换套房!赵叔,您守这破规矩有啥用?媳妇都找不回来,不如跟咱合作……”

话音未落,赵叔骤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疤脸男耳边飞过,钉入门框。屋内温度骤降,疤脸男脸色铁青,却未退缩:“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晚咱们带麻醉枪上山,你拦得住?这村子,可没几个愿意守你那破规矩的……”

说罢,三人甩门离去,雪地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张明望着赵叔颤抖的手,终于问出憋了许久的问题:“赵叔,嫂子失踪前,到底发现了什么?”

赵叔沉默良久,从炕头褥子下摸出一本泛黄的笔记,封面沾着泥渍。翻开内页,歪斜的字迹间夹杂着草图:黄皮子化形的人影、禁山地图,以及一行被反复涂抹的语句——“它说,山在哭,它在替山讨封。”

张明瞳孔骤缩,笔记末页还夹着一张残破符纸,与李寡妇院外槐树上的符咒如出一辙,但中央被利爪撕开一道裂痕。“我媳妇是守山人后代,懂萨满符。她告诉我,黄皮子讨封不是成精,而是……替山神传话。”赵叔声音沙哑,“它要村里人停止砍伐,可没人信……”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人非兽。赵叔脸色骤变,抓起猎枪冲出院子。张明紧随其后,只见山林方向火光冲天,盗猎者竟放火烧山,浓烟裹挟着焦糊味滚滚而来。雪地上散落着几片带血的兽毛,毛尖泛着诡异的幽蓝光泽。

“他们用了毒箭!”赵叔咬牙道,枪管指向远处晃动的手电光。张明攥紧相机,镜头对准盗猎者方向,却瞥见火光映照的山林间,一道模糊人影闪过——那身影分明披着黄皮,却直立行走,双臂垂落如人,眼中闪烁着与人类无异的悲愤。

盗猎者的哄笑从远处传来:“这畜生中箭了,跑不远!抓住它就能发财喽!”疤脸男的声音格外刺耳。赵叔突然转身,将猎枪塞给张明:“你带笔记回村,找村长求援。我去引开他们……”

未等张明回应,赵叔已如鬼魅般窜入山林,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张明攥紧笔记,狂奔向村庄,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夹杂着赵叔的怒吼:“山神不饶你们!”

村长家灯火通明,张明将笔记摔在桌上,村长却面色阴沉:“老赵疯魔了!守山人早该绝迹,那黄皮子就是祸害!”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村民的骚动声:“山火!禁山烧起来了!”

张明冲到院外,只见禁山方向火光滔天,雪与火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景象。山林深处,此起彼伏的嚎叫逐渐汇聚成一声震天的怒吼,那声音中不再有兽类的凄厉,而是带着某种古老而悲怆的威严。

暗流涌动的危机终于撕开最后一道口子,盗猎者的贪婪、村庄的禁忌、黄皮子的悲鸣,在烈焰中绞成一场无法挽回的风暴。张明攥紧相机,深知这场人与神秘生物的碰撞,将彻底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四、禁地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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