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人皮邪术（1/2）

一、寒夜剥皮案

哈尔滨的冬夜，冷风裹着雪粒扑在脸上，林启明缩了缩脖子，踩着积雪赶往案发现场。报社接到警局通报：郊外仓库发现一具诡异尸体。他攥紧手中的相机，父亲失踪前最后的调查笔记里，也提到过类似的“剥皮案”。

仓库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老张——警局刑警，正蹲在尸体旁抽烟，烟头在昏黄灯光下忽明忽暗。“启明，你来瞧。”他声音沙哑，指着地上那具“东西”。

林启明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尸体皮肤被完整剥下，肌肉纹理清晰可见，像被精心展出的标本。法医助理赵婉婷正记录细节，手套上的血迹冻成暗红冰晶。“皮肤切口极其规整，非普通凶器所为。”她抬头瞥了眼林启明，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且死者是军阀后人，陈家的少爷。”

“又是军阀？”林启明皱眉。父亲当年追查的剥皮案，最终线索也指向军阀势力。他按下快门，闪光灯照亮墙上斑驳的血迹，隐约勾勒出扭曲的人形图案。

“老张，这案子和二十年前我爸查的，是不是同一路？”林启明压低声音。老张掐灭烟头，沉默半晌：“当年你爸失踪后，档案全被封了……但陈家少爷的死法，太像了。”

雪突然下得急了。三人离开仓库时，林启明瞥见远处树影晃动，一道黑影闪过。他追了几步，积雪掩盖了所有痕迹，只拾到一片泛黄的符纸，符咒扭曲如蛇。

深夜，报社办公室。林启明翻出父亲旧笔记，符纸上的咒文与笔记里潦草记载的“人皮换魂术”相似。传说邪术师能剥人皮换魂，复活死者。他正欲继续查阅，窗外传来叩击声。

玻璃上，一张人脸正盯着他——苍白如纸，眼眶空洞。林启明猛拉窗帘，再开窗时，人影消失，只余雪地上一串血脚印，蜿蜒向东北方向。

次日，赵婉婷送来新线索：陈家档案显示，其祖辈曾参与镇压东北秘术家族。林启明想起符纸上的咒文，决定追查邪术源头。两人前往东北山区，传说秘术家族隐居于此。

深山老林，积雪覆盖木屋。林启明刚推门，便闻到腐肉与香灰混杂的气味。屋内墙上挂满人皮拓印，中央祭坛供奉一尊青铜邪神，双眼嵌着真人眼球。赵婉婷突然僵住——祭坛旁的照片，竟是幼年她与一位老妇的合影。

“这是阿嬷……”她颤抖着，“我自幼被收养，从未问过身世。”

窗外传来笑声，阴冷如冰锥刺耳。沈清玄现身，黑袍裹身，手中把玩着林启明昨日捡到的符纸。“欢迎。”他嘴角勾起，“林记者，你父亲可没你这么好运。”

赵婉婷认出他：“阿嬷说过，秘术家族被军阀灭门……你是幸存者？”

沈清玄眼神骤冷：“灭族之仇，需用仇人子孙的皮来偿。”他挥手，屋内人皮突然蠕动，如活物般缠向林启明。赵婉婷猛然拉住他冲出木屋，身后传来沈清玄的低语：“游戏，才刚开始。”

雪夜，两人逃至山崖。赵婉婷从怀中掏出阿嬷给的玉佩，刻着与祭坛相同的邪神纹。“阿嬷说，这是秘术钥匙……或许能阻止他。”林启明凝视玉佩，想起父亲笔记里那句：“钥匙，亦是枷锁。”

二、邪术传闻

林启明和赵婉婷在雪夜的山崖下喘息未定，赵婉婷攥着那块刻有邪神纹的玉佩，指尖泛白。远处山林的阴影中，似有黑影游弋，沈清玄的笑声仍回荡在耳畔，如同冰锥刺入骨髓。

“我们必须弄清楚阿嬷和沈清玄的关系，还有这玉佩的秘密。”林启明抹去额头的雪水，将父亲遗留的笔记与玉佩并置在雪地上，手电筒的光圈中，笔记里潦草的记载与玉佩纹样隐约重合，“邪术换魂需‘血亲为引，活皮为媒’……赵小姐，你可能是关键。”

赵婉婷的瞳孔骤然收缩。她颤抖着回忆：“阿嬷曾说，秘术家族‘沈氏一脉’因守护禁术被军阀围剿，幸存者隐入深山，以血誓复仇。她从不提及姓氏，但……我或许真是沈家的后人。”

林启明眉头紧锁：“若沈清玄要用军阀后代的皮复活族人，赵小姐的血缘或许是他下一步的目标。”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两人迅速熄灭光源，伏入雪坑。黑影掠过，腥风裹挟着腐臭味，沈清玄的傀儡——人皮活尸，正循着气味逼近。

“往南走！山下有村落！”林启明拽起赵婉婷狂奔，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声。身后活尸的嘶吼渐近，直至两人闯入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内供奉着东北萨满神像，残破的壁画描绘着人皮献祭的场景，与沈清玄祭坛的邪神如出一辙。

“这里或许藏有线索。”赵婉婷借微光查看壁画，指尖触到一处凹陷，机关启动，石壁裂开缝隙，露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轴。卷轴记载：沈氏秘术始于清朝，以“人皮换魂”续命，需活人皮为载体，血亲血脉为引，配合月蚀之夜举行仪式。末页附着沈家族谱，赵婉婷的名字赫然列于旁支，标注“遗孤”。

“沈清玄果然在利用我。”赵婉婷咬唇，眼眶泛红，“阿嬷隐瞒真相，或许是想保护我……但如今，我必须阻止他。”

林启明翻动卷轴，发现一张手绘地图，标记着“阴魂谷”——邪术仪式地点。此时，庙外传来沈清玄的嘶哑嗓音：“找到卷轴了？可惜，你们没机会用了。”人皮活尸破门而入，腐肉与符咒缠绕，攻势凌厉。林启明和赵婉婷背靠背抵御，赵婉婷突然将玉佩按入壁画机关，邪神像双眼红光迸射，活尸竟被某种力量暂时震慑。

“快走！这是沈氏血脉的禁制，但维持不了多久！”赵婉婷拽着林启明冲出庙门，身后石壁轰然坍塌。两人跌入雪坡，滚落至山下村落。村落寂如死域，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有村口老槐树下，一位佝偻的老妪在扫雪，斗篷下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

“你们是逃难来的吧？”老妪声音沙哑，目光却锐如鹰隼，“这山里的邪事，我活了七十载，看得太多了。”

林启明亮出卷轴地图，老妪瞳孔骤缩：“阴魂谷……沈家禁地。当年军阀放火烧山，沈氏族人死绝，只剩个襁褓婴儿被老萨满救走。那婴儿，便是如今作祟的邪师沈清玄。”

赵婉婷闻言怔住：“阿嬷曾说，她被萨满收养时，身边确有男婴……那萨满，是否传授了邪术？”

老妪摇头：“萨满死前诅咒沈清玄：‘禁术反噬，魂必碎于血亲之手’。如今看来，他复活族人的代价，怕是要用自己亲人的命做引子。”

林启明心头一震：若赵婉婷是沈清玄的血亲，沈清玄的复仇计划中，她不仅是工具，更是诅咒的关键。他瞥向赵婉婷，后者正攥紧玉佩，面色惨白。

“邪术仪式需在月蚀之夜完成，只剩三日。”老妪指向村外断崖，“阴魂谷在崖底，但入口被萨满封印，需沈氏血脉与萨满遗物方能开启。”

赵婉婷突然想起阿嬷临终前交给她的铜铃，一直藏于行李中。取出铜铃的瞬间，铃身浮现与玉佩相同的纹样。老妪惊呼：“这是萨满的魂铃！当年他以此镇压沈家邪术，如今……或许能破封印。”

三人商议，决定次日潜入阴魂谷。夜幕降临，林启明在村屋整理线索时，窗外雪地上浮现一串血脚印，与第一章仓库外的痕迹如出一辙。他追出屋外，只见沈清玄的身影立于远处雪丘，黑袍随风鼓动，手中托着一张剥下的人皮——正是陈家少爷的脸，皮肉仍在蠕动。

“林记者，游戏规则变了。”沈清玄的声音如毒蛇吐信，“赵婉婷若明日不交出玉佩，我便每日剥一仇人子孙的皮，直到她跪在我祭坛前。”

林启明攥拳，返屋告知赵婉婷。她凝视铜铃，决然道：“沈清玄的执念已疯魔，我们必须阻止他，哪怕……以沈氏血脉为代价。”

三、血色家族

林启明与赵婉婷在老妪的指引下，带着萨满魂铃与玉佩，连夜赶往哈尔滨警局。老张早已在档案室等候，布满血丝的眼睛透出凝重：“启明，你让我查的军阀后人名单……出事了。”

档案柜里，一份尘封的卷宗被翻开：陈家少爷之后，又有两名军阀后代离奇死亡，死法与“剥皮案”如出一辙。死亡名单上的姓氏，皆与二十年前围剿沈家的军阀家族重合。老张指向一张泛黄照片——军阀首领合影，中央人物竟是赵婉婷在沈家族谱上见过的名字：赵鸿章。

“赵鸿章……是我亲生父亲？”赵婉婷指尖颤抖，照片上的男人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林启明迅速翻阅卷宗附带的旧报纸，头条标题触目惊心：“军阀赵鸿章率部剿灭邪教沈氏，肃清东北祸患。”

档案中，沈家被描述为“以人皮祭祀的邪教”，而赵鸿章因“剿邪有功”获勋。但一张残页角落，潦草写着：“沈氏灭族之夜，有婴儿哭声自火场传出……”

老张突然插入一句：“当年你爸追查的，正是这‘婴儿哭声’。他怀疑军阀谎报歼灭，沈家或有幸存者。”

林启明瞳孔骤缩：“沈清玄复仇的目标，正是这些军阀后人。但赵小姐的血缘……他为何既要利用她，又要杀她父亲的后代？”

赵婉婷面色惨白，脑中闪过阿嬷临终时的喃喃：“鸿章啊，你造的孽，终要还……”她猛然抬头：“阿嬷或许知道真相，她收养我，或许是想让我远离复仇的漩涡。”

窗外风雪呼啸，警局电话突然响起。接线员惊恐的声音传来：“郊外废弃工厂发现新尸体——又是剥皮！死者是名单上的军阀后代，李家少爷！”

三人火速赶往现场。工厂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腐臭味扑面而来。李少爷的皮被剥下悬于横梁，皮上咒文与沈清玄祭坛所见一致。林启明拍摄现场时，闪光灯照亮墙角——一张泛黄符纸，背面写着血字：“三魂未归，七魄待聚。赵氏之女，祭阵之钥。”

赵婉婷攥紧魂铃，铃声骤响，厂房地板竟浮现暗红阵法，符咒如活蛇蠕动。沈清玄的声音从虚空传来：“聪明，林记者。你们找到了‘血色家族’的真相，也离我的祭坛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