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佛爷堂(1/2)
一、诡异的莲蓬乳
苗疆的雨季总是来得蹊跷。佛爷堂的青砖瓦檐上,水珠顺着雕花滴水兽的嘴角滴落,在青苔石阶上溅起细碎涟漪。堂内烛火摇曳,陆左凝视着面前瓷碗中的蛊虫——那是一只通体暗红的“莲蓬乳”,腹部鼓胀如莲子,表面却布满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无数细小的蜈蚣在皮下蠕动。
“这蛊虫不对劲。”雪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白皙的手指捏着银针,针尖刚触到蛊虫,那虫子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瓷碗瞬间炸裂,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陆左皱眉,袖中滑出一枚青铜铃铛。铃声清脆,蛊虫霎时僵直,蜷缩成团。他拾起一片残瓷,指尖抹过蛊虫留下的黏液,嗅到一股腐臭中夹杂的檀香味——这是邪灵教惯用的“阴香蛊”气息。
“红姐的人果然动手了。”虎皮猫大人从梁上跃下,化作一团黑影蹲在案桌边缘。这灵兽化形的猫妖舔了舔爪子,眼中闪过幽蓝光芒:“他们盯上了佛爷堂的‘转生蛊’,想借莲蓬乳引出夜郎王的秘密。”
陆左沉默。作为夜郎王19世转生,他体内封印着历代王者的记忆,每隔月圆之夜便会剧痛发作。而邪灵教的红姐,正是为了夺取这力量而来。他望向雪瑞包扎伤口的手,那姑娘刚在验蛊时被蛊虫划伤,此刻正强撑着镇定。
“雪瑞,去通知堂内弟子戒备。虎皮猫,随我追踪蛊虫来源。”陆左将青铜铃铛系在腰间,铃音渐次低沉,引着他们走向堂后密林。雨势渐大,泥路上残留着几滴暗红血迹,混着腐叶气息,令人窒息。
密林深处,一座荒废的祠堂隐于雾气中。陆左推开斑驳的木门,腐臭扑面而来。祠堂神龛上供奉的并非寻常神像,而是一尊浑身缠满毒蛇的邪王雕像,双眼嵌着两颗发绿的蛊虫眼珠。地面散落着数十具尸体,死者胸口皆凹陷如莲蓬,伤口处爬满细小的蛊虫。
“这是‘献祭阵’。”虎皮猫的爪子划过石壁,露出刻着的古老符文:“红姐在复活某个东西……或许是夜郎王的宿敌。”
突然,祠堂四周烛火骤亮,红影闪过。红姐身披血纹黑袍,指尖缠绕着一条金蚕蛊,冷笑道:“小佛爷,交出转生蛊,我可饶佛爷堂一命。”
陆左握紧铃铛,蛊虫嘶鸣声瞬间充斥空间。雪瑞在后方启动招魂术,幽蓝火焰自掌心腾起。一场蛊术与阴谋的较量,就此展开于这阴森祠堂之中。
二、密道惊变
祠堂内的烛火在蛊术交锋中忽明忽暗,红姐的金蚕蛊如一道金光掠过,直扑陆左喉间。陆左不退反进,青铜铃铛骤然作响,声波激荡间,金蚕蛊被震得倒飞回去,撞在石壁上发出嘶嘶哀鸣。雪瑞趁机将幽蓝火焰掷向红姐,火焰如灵蛇般缠住黑袍边缘,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焦臭与咒骂。
“雕虫小技!”红姐袖中又涌出数只血蜈蚣蛊,密密麻麻地扑向雪瑞。虎皮猫身形一闪,化作黑雾笼罩蜈蚣群,利爪撕扯间蛊虫纷纷爆裂。但红姐早有准备,祠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条暗藏的密道,她冷笑一声遁入其中,只余一句阴森回响:“夜郎王的秘密,你们守不住的!”
陆左迅速跃至密道入口,却见下方石阶布满符咒,幽光闪烁如鬼火。他示意雪瑞退后,指尖凝聚一道蛊光,照亮了密道深处——墙壁上刻满夜郎王朝的覆灭史,画面中邪王手持一柄缠绕黑蛇的权杖,正将无数蛊师钉入棺木。最末一幅图赫然显示:邪王复活需以九十九具蛊师之躯献祭,而莲蓬乳蛊虫正是引魂的媒介。
“这是……‘阴河引魂阵’。”雪瑞望着壁画,声音发颤:“邪灵教打算用佛爷堂的弟子做祭品,复活那位邪王!”她包扎的伤口渗出血迹,竟在蛊光下泛起诡异的紫纹。
虎皮猫嗅到石缝中的气息,爪尖划过一道符咒:“红姐在密道设了‘逆蛊禁制’,若强行追踪,蛊虫会反噬施术之人。”它突然警觉地望向祠堂后方,低吼一声:“有血腥味……不对,是活人的血!”
三人循着气味绕到祠堂后院,只见一具佛爷堂弟子的尸体横陈在地,胸口凹陷如莲蓬,伤口处残留的蛊虫正蠕动消失。陆左蹲下检查,发现死者腰间玉佩被捏碎——那是堂内传递紧急讯息的信物,玉佩碎裂意味着消息已被截断。
“叛徒。”虎皮猫的蓝眸扫过四周:“有人故意引红姐至此,又截断了警报。”它爪尖轻点地面,泥土中浮现出一枚暗纹徽章,正是邪灵教外围成员的标记。
雪瑞面色苍白,攥紧银针的手微微发抖:“莫非……是我们之中有人通风报信?”她环顾祠堂,门窗紧闭,却隐隐听见远处传来弟子们的骚动声。陆左沉默片刻,将青铜铃铛系在腰间,铃声如潮水般扩散:“召集所有人,即刻回堂!”
归途中,佛爷堂弟子们神情惶惶,一名年轻弟子林七突然踉跄倒地,口吐黑血。陆左迅速施术查验,发现其体内已被种下“噬心蛊”,若不解除,三日之内必会癫狂而死。林七挣扎着抓住陆左衣袖,气若游丝:“大师兄……后山禁地……有动静……”
虎皮猫跃上屋檐,眺望后山方向,夜幕中隐约可见一缕红光如鬼火摇曳。陆左眸色一沉,望向众人:“雪瑞,带林七回堂救治;其余人随我前往后山禁地,务必小心蛊虫陷阱!”队伍中一名始终低头的弟子悄然瞥向林七尸身,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后山禁地的石门前,陆左以蛊术解开封印,门扉开启的瞬间,腐臭与阴寒扑面而来。石室内,九具蛊师尸体被悬于空中,胸口皆嵌着莲蓬乳蛊虫,红光汇聚于中央一座石棺之上。棺盖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液,仿佛有什么庞然之物即将破封而出。
“邪王棺椁。”虎皮猫的嗓音凝重:“红姐还差最后一批祭品……必须立刻毁掉这阵法!”它正要扑向棺椁,石室四周突然涌出无数黑影——邪灵教众手持蛊笛,笛声催动蛊虫如黑潮涌来。陆左挥铃迎战,雪瑞以招魂术召出幽魂抵挡,但蛊虫数量远超预期,战局陷入胶着。
就在此时,佛爷堂队伍中那低头弟子突然掷出一枚血色蛊珠,珠爆之际,石室内所有蛊虫霎时狂暴,反噬其主人!众人惊愕间,那弟子撕开伪装,露出与红姐相同的血纹面具:“小佛爷,叛徒……可不是你们能轻易找到的!”
面具人化作一道血雾遁逃,石棺却在蛊虫暴乱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棺盖缓缓开启,一只缠满黑蛇的手臂破棺而出,邪王的低吼声穿透整个禁地,预示着更深的阴谋与灾厄即将降临。
三、噬心蛊谜与叛徒现形
雪瑞将林七安置在佛爷堂的医蛊室,银针蘸着特制的蓝蛊液,小心翼翼地刺入他胸口。噬心蛊的毒纹如黑蛛网蔓延,每当银针触及一处,林七便痛苦抽搐,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雪瑞额间沁出冷汗,她深知这蛊毒若不解,林七即便不死也会沦为邪灵教的傀儡。
“需用‘冰魄蛊’镇住蛊虫,再以本命蛊血引毒。”雪瑞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入林七口中。她的本命蛊是雪蚕,性至寒,可暂时压制噬心蛊的暴烈。但此法损耗极大,不过片刻,她面色已惨白如纸。
突然,医蛊室的烛火集体熄灭,黑暗中传来窸窣声。雪瑞警觉地握紧了银针,却见虎皮猫从阴影中跃出,爪尖捏着一片碎纸:“林七的玉佩碎片上有古怪符文,是邪灵教‘血契蛊’的印记。叛徒……可能就在这间屋子里。”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异响。雪瑞推开窗,只见佛爷堂后院中,一名弟子正将一罐黑蛊虫倒入水井,动作慌乱。她认出那是负责值守的弟子阿青,当即与虎皮猫追了出去。阿青察觉身后动静,转身掷出一把毒镖,镖尖裹着绿蛊黏液,触地即腐蚀出焦坑。
“果然是你!”雪瑞召出幽魂缠住阿青,但对方竟从袖中抖出一面血幡,幡动间蛊虫铺天盖地涌来。虎皮猫化作黑雾冲散蛊群,利爪撕向阿青咽喉。阿青却诡笑一声,自爆蛊虫形成烟雾障,趁机遁入堂外密林。
雪瑞欲追,却被虎皮猫拦下:“他故意引我们离开医蛊室——林七有危险!”二人折返,果然见林七双目赤红,正挣脱束缚,手中银针竟刺向自己心脏!雪瑞拼尽全力以冰魄蛊压制,却再度呕出一口血,体力透支。
“叛徒在拖延时间……”虎皮猫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爪尖指向堂后禁阁:“阿青刚才往那边去了,禁阁藏着历代夜郎王的典籍,红姐或许需要其中某卷秘法。”
与此同时,陆左正带领其余弟子在后山禁地加固封印。邪王棺椁虽暂闭,但黑蛇缠绕的臂骨仍渗出黏液,腐蚀着周遭石壁。他挥动青铜铃,以蛊音凝成结界,但每过一刻,铃声便愈发嘶哑——邪王的怨气正在侵蚀他的灵力。
“必须找到‘镇魂蛊玉’。”陆左抹去额上冷汗,这玉器是唯一能彻底封印邪王的法器,据传藏在佛爷堂某处禁地。他正欲分派弟子搜查,远处突然传来雪瑞的求救信号。
赶到医蛊室,陆左见雪瑞重伤,林七濒死,怒火中烧。他指尖燃起一道金蛊焰,灼净林七体内残毒,但噬心蛊核心仍盘踞于心脉。“需用我的本命蛊……但风险极大。”陆左的本命蛊是夜郎王转生之力,一旦动用,可能提前触发诅咒反噬。
“没时间了。”他毅然咬破掌心,将本命蛊血注入林七体内。霎时间,金焰与黑纹交织,林七嘶吼渐弱,胸口蛊痕开始消退。但陆左自身却剧烈颤抖,脑海中涌现无数前世记忆碎片——邪王的面容、夜郎王朝覆灭的惨烈、历代转生者被诅咒折磨的画面,令他头痛欲裂。
“小佛爷!”雪瑞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见禁阁方向火光冲天。虎皮猫疾驰回报:“阿青盗走了‘夜郎王葬图’,禁阁符阵被破,红姐正率邪灵教众攻来!”
陆左强压下诅咒剧痛,握紧铃铛冲向禁阁。火光中,阿青正将葬图交给红姐,后者狂笑:“小佛爷,交出转生蛊,我便饶你们一命——否则,今夜便是佛爷堂末日!”邪灵教众蛊笛齐鸣,万千蛊虫如黑潮席卷而来。
陆左振铃迎战,雪瑞与幸存弟子启动防御蛊阵,虎皮猫撕裂蛊虫群。但红姐祭出一尊邪王分身,那虚影手持蛇杖,一击便破去半数防御。千钧一发之际,林七竟拖着重伤之躯,引爆体内残余的噬心蛊,形成一道毒墙暂时拦住了邪灵教攻势。
“快走!”林七嘶吼着,血泪涌出。陆左咬牙,将葬图碎片拼凑,发现镇魂蛊玉竟藏在佛爷堂地脉之下。他率领众人冲向地脉入口,身后邪灵教的追杀如影随形。地脉深处,蛊玉光芒映出邪王棺椁的倒影,封印破除的倒计时,已开始倒数……
四、地脉血战与真相裂痕
地脉深处,阴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蛊气息。陆左率众人沿着石壁缝隙前行,青铜铃铛的微光勉强照亮前路。石壁上刻着夜郎王朝的符文,字迹被黑蛇黏液侵蚀,仿佛无数冤魂在低语。突然,虎皮猫警觉地竖起耳朵:“有蛊虫群靠近,数量……远超预期。”
话音未落,地脉顶端传来窸窣声,无数血蜈蚣蛊如红潮倾泻而下。雪瑞强撑着重伤之躯,召出幽魂化作冰墙阻挡,但蜈蚣蛊竟不惧寒魄,纷纷钻入冰隙。陆左挥铃荡出蛊音波,将蛊群震成齑粉,但地脉震颤加剧,石壁裂缝中渗出更多黑液。
“红姐在地脉入口设了‘引蛊阵’,我们被困住了!”林七咳着血,指向前方岔路。三条通道分别泛着红、黑、紫光,每道光中皆有蛊虫嘶鸣。陆左以蛊术探查,却发现三路皆布有陷阱,而镇魂蛊玉的气息正从最危险的紫光通道深处传来。
“只能闯了。”他咬牙将本命蛊血涂于铃铛,铃声骤然化为金刃,劈开紫光通道的蛊虫屏障。众人鱼贯而入,却见通道尽头是一处天然溶洞,洞中央悬浮着镇魂蛊玉,玉体缠绕着九条黑蛇虚影,邪王的嘶吼声从玉心传出。
“动手!”陆左冲向蛊玉,但红姐的冷笑声从洞顶传来。邪灵教众如鬼魅般现身,蛊笛齐奏,溶洞四壁涌出巨型尸蛊,这些傀儡曾是佛爷堂历代弟子,被邪灵教以禁术复活。雪瑞银针如雨刺向尸蛊要害,但尸蛊无痛无觉,攻势愈发狂暴。
虎皮猫嗅到空气中一缕异香,爪尖划过地面:“红姐用了‘迷心蛊香’,你们会渐渐丧失战力!”它化作黑雾吞下香源,自身却发出痛苦的呜咽——灵兽之躯亦难抵御此蛊。
就在此时,叛徒阿青现身,手持夜郎王葬图,面容扭曲:“小佛爷,可还记得三十年前的‘蛊师清洗’?我父亲因不肯效忠邪王,被你们佛爷堂活祭!这仇……今日该报了!”他撕开葬图,地脉地面骤然塌陷,露出下方邪王的真正棺椁——棺身刻满转生者的诅咒,每一道咒纹都与陆左额间金纹呼应。
“你错了。”陆左额间金纹迸发刺目光芒,诅咒剧痛令他周身颤抖:“历代转生者并非自愿为邪王奴役,而是被‘噬魂蛊契’所困。真正的叛徒……是那些将蛊契植入夜郎王血脉之人!”他挥铃击向阿青,铃声震碎其血幡,露出幡后隐藏的古老符咒——那正是佛爷堂禁阁中失窃的秘法。
红姐趁机催动邪王棺椁,黑蛇虚影缠向陆左。雪瑞拼尽最后灵力召出冰魄蛊龙,龙身与黑蛇绞杀,僵持之际,林七引爆腰间一枚隐藏的蛊珠,珠光炸开的瞬间,邪王棺椁被短暂冻结。
“快取蛊玉!”虎皮猫跃向蛊玉,却触到一道隐形的蛊咒。它爪尖流血,痛吼声中,蛊玉光芒骤暗——原来玉中藏着最后一缕邪王残魂,触碰者必被反噬。
陆左再无退路,他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将本命蛊与镇魂蛊玉强行融合。金焰与黑气剧烈碰撞,他的身躯开始龟裂,额间金纹蔓延至全身,仿佛邪王诅咒与夜郎王之力正在体内厮杀。雪瑞欲阻止,却被红姐的血蜈蚣蛊缠住咽喉。
“放弃吧,小佛爷。”红姐得意大笑:“你越是挣扎,诅咒越是强大。今夜,苗疆终将归于邪王统治!”
千钧一发之际,虎皮猫拼尽灵力撕开一道空间裂隙,爪尖蘸着自身灵兽血,将蛊玉从裂隙中抛出。蛊玉穿越裂隙的瞬间,陆左体内金焰猛然暴涨,吞噬了所有黑气。他嘶吼着将蛊玉按入邪王棺椁,九道封印符文自棺底升起,黑蛇虚影一寸寸崩裂。
“不!!!”红姐的尖叫与邪王的哀鸣交织,棺椁彻底闭合,地脉开始坍塌。陆左瘫倒在地,身躯裂痕渗出金血,雪瑞颤抖着以冰魄蛊为他止血,却发现裂痕中竟渗出古老符文——那是夜郎王转生彻底觉醒的征兆。
阿青见势不妙,欲逃入裂隙,却被林七拼死抱住。二人一同坠入坍塌的岩层,生死未卜。虎皮猫叼起葬图残片,爪尖指向地脉出口:“快走!邪王虽封,但噬魂蛊契未解……诅咒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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