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旧匣藏踪引新绪(1/2)

晨光透过总闸室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玉盘上的银线藤已蔓延至桌角,七颗银果愈发饱满,果面映出的旧景正缓缓流转。影指尖轻抚过赵村银果上的红纹,忽然发现那红纹的走向与昨日不同,像是在缓慢移动,如同渠水在地下暗涌。

“这红纹在动。”影轻声道,将陶盆往银果旁又挪了寸许。稻芽的根须顺着银线藤攀爬,在赵村银果下结出个小小的根瘤,瘤上的纹路竟与红纹隐隐呼应,像是在模仿它的轨迹。

赵山刚将新制的槐木闸板安置妥当,闻言凑过来看:“莫不是老守诺者的血在渠里还没沉底?我祖父说,真正的血契能跟着渠水流,哪段渠该补了,血纹就往哪段走。”他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层层解开,里面是半块发黑的槐木片,片上的红痕早已干涸,却在银果的光线下微微发亮,“这是当年补闸板时削下来的边角料,你看这红痕,是不是跟银果上的红纹能对上?”

影将槐木片凑近银果,果面的红纹果然顺着片上的痕迹延伸过来,像找到了源头。“赵村的渠底,怕是藏着不少这样的‘旧痕’。”影说着,取过刘石昨夜画的红纹与指型对照表,在赵村那栏添了行小字:“红纹游走,随渠而动。”

王禾提着陶罐从王村回来,罐里的米粥还冒着热气,混着旧稻仓的潮气,闻着格外醇厚。“王村的老稻仓又渗出些金粉,”他往玉盘的王村微缩景里撒了把金粉,仓梁上的银线纹立刻更亮了,“我顺着银线纹往渠边找,在老渠口的石板下翻出个木匣,里面装着本账册。”

账册的纸页早已泛黄发脆,王禾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用毛笔字记着历年的稻收与渠事,字迹工整,末页还画着幅简易的渠图,图上用朱砂标着七处“易漏点”。影对照着玉盘里的王村微缩景,发现其中六处都已被新修的闸板挡住,只剩最北头那处还露着道细缝,银线纹正往缝里钻。“这漏点怕是守着‘旧约’呢,等着咱们去补。”影指着图上的朱砂点,“账册上记着,嘉庆年间补这处漏点时,用了三担新稻壳拌着桐油,看来得按老法子来。”

王禾点点头,往陶罐里加了勺灵泉水:“我带了新收的稻壳,正晾在渠边,等晒干了就拌桐油。对了,匣子里还有块碎玉,上面刻着个‘禾’字,看着像是王村的标记。”碎玉被泉水洗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玉上的刻痕与银线藤的纹路隐隐相合,像把钥匙。

李清禾拿着李月娘的手札过来时,手里还捏着片紫兰叶,叶尖沾着点红痕。“李村的兰圃渠又冒出些血珠,”她指着手札里的插图,图上女子的指尖正滴着血,与叶尖的红痕如出一辙,“手札里说,‘兰根饮血则茂,渠水含情则畅’,我照着老法子,往渠里滴了三滴新采的兰露,果然漏得慢了。”

玉盘的李村微缩景中,紫兰的根须正缠着那道漏缝,根上的红纹比昨日深了些。影忽然注意到,兰根缠绕的形状,竟与王禾那枚碎玉上的“禾”字有些相似。“这兰根的缠法,莫不是在应和王村的碎玉?”影将碎玉放在李村银果旁,兰根果然顺着银线纹往碎玉这边探,像在认亲。

刘石背着工具箱进来,卡尺上还沾着铜屑。“刘村的老铜锁拆开来了,锁芯里藏着根铜丝,”他用镊子夹出铜丝,铜丝弯弯曲曲,形状与刘村银果的红纹分毫不差,“锁是道光年间的,铜丝上的锈迹都带着红,跟银果的红纹一个色。”他把铜丝往刘村银果上一放,果面立刻弹出段旧景:老铜匠正把烧红的铜丝弯成锁芯,左手按在锁体上,拇指的茧子压出个凹痕,与现在测量的三分深丝毫不差,“连弯铜丝的角度都记着,渠灵这记性,比我的卡尺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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