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丝连七材孕新物（2/2）

“这是……总闸的‘灵源’？”赵山盯着虚影，铁凿在手里微微发烫，“镇渠符吸了七材的灵，怕是能长出新的符纹，到时候总闸的灵力能翻一倍。”

日头爬到头顶时，混合团已经长到碗口大，表面的颜色慢慢匀了，变成种温润的灰白色，像块没打磨的玉。王禾用陶碗盛了些灵泉水，往团上浇，水一沾团就被吸了，团上冒出些细密的孔，孔里钻出无数根细丝，往总闸的石壁爬，所过之处，导水符的纹变得更清晰，像被擦亮的灯。

影的稻芽第七片叶完全展开了，叶尖的玉珠映着混合团，珠里的七材虚影开始融合，变成个模糊的人形，手里拿着把缠着丝的凿子，像个守诺者。“这是说，渠灵能帮我们守渠？”他把陶盆往混合团旁挪了挪，稻芽的根须立刻往团上缠，丝上的玉珠亮得像要炸开，“芽子认这团呢，它说这团里有七村的气，比灵泉水还养东西。”

李清禾的竹笔在守诺册上自动写着：“庚辰夏，七材聚总闸，得玉网银丝相济，孕渠灵，初具形，能补渠、润器、生符纹。”字迹的边缘泛着灰白色的光，与混合团的颜色一模一样。她往混合团上滴了滴兰根玉液，液珠渗进去，团上突然浮出个“补”字，紧接着，总闸室角落里那段废渠壁的裂缝开始慢慢愈合，像有双无形的手在缝补。

刘石用游标卡尺测量混合团的密度，数据显示比兰根玉稍低，但韧性却高得多。“能屈能伸，才是好渠灵，”他在本子上画了张混合团剖面图，“你看这内部结构，七材的丝像经纬线，把各种材料牢牢锁在一起，难怪这么结实。”卡尺的测爪沾了点混合团的屑，测爪上的星精土突然变得像有了生命，自己往废渠的裂缝里钻，“连星精土都被渠灵引着干活了，以后清淤补渠，怕是能省一半力气。”

暮色降临时，混合团突然轻轻颤动，表面裂开无数细纹，缝里冒出些银亮的液，液顺着丝往七村的方向流，像在给各村的材料“报喜”。林羽看着守诺册上的“渠灵初具形”几个字，突然觉得总闸像有了心跳，从混合团里传来，与灵泉的咕嘟声、玉网的轻响、七材的气息混在一起，在总闸室里慢慢漾开。

他知道，渠灵还没真正长成，还需要更多七村的材料滋养，需要守诺者的气息浸润，需要墨源渠的水脉灌溉。但这已经是个开始，像颗埋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长成能护佑七村的大树。而这颗种子的根，已经顺着玉网的丝、七材的链，扎进了七村的渠底、七村的土地、七村守诺者的心里。

守诺册的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幅小小的图：渠灵的虚影站在总闸中央，七村的守诺者围在四周，手里捧着各自的材料，玉网的丝把他们连在一起，像个打不散的圆。图下有行刚写的字，笔迹稚嫩，像影的，又像每个守诺者的：“渠灵长，人渠旺，七村合，渠不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