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丝连七材孕新物(1/2)

总闸室的晨光漫过石桌,将那团麦秸丝与玉网银丝的缠结照得透亮。林羽指尖悬在结上,能看见两种丝在结心处慢慢融成一缕,麦秸的珍珠白与银线的淡绿交织,像揉了把碎玉的麦浪。守诺册摊在旁,昨夜新增的“七合丝球补深缝”批注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丝融则材生,七材相济,渠器自新”。

“这字说的‘七材’,是不是七村的特产?”影趴在桌沿,鼻尖几乎碰到缠结,陶盆里的稻芽第七片叶正往外抽,叶尖的小玉珠映着结心,珠里浮着七个虚影——赵村的槐木、李村的兰根、王村的稻壳、孙村的麦秸、吴村的韧丝、陈村的陶土、刘村的铜屑,像串会发光的念珠。

赵山刚用槐木打磨了个新的凿柄,木头上还留着细密的刨痕。“我猜就是,”他把凿柄往缠结旁一放,槐木的纹路立刻与缠结的丝纹接上,像水流汇入大河,“你看这槐木,一沾丝就冒油光,比用桐油浸过还亮。昨儿用这木柄补赵村渠闸,凿子下去都觉得省劲,像是有股子巧劲在帮着使劲。”他从工具箱里翻出块碎槐木,扔进缠结,木块刚触丝就化开,变成些槐黄色的液珠,珠里裹着麦秸丝和银线,“这液能当‘木胶’,比之前的槐树脂黏十倍,粘陶片、粘铜器都牢靠。”

王禾提着陶罐从灶间出来,罐里的灵泉水泡着些稻壳,壳上的纹路被水泡得发胀。“王村的稻壳也试试,”他舀起把稻壳撒进缠结,壳一触丝就抽出无数根金晃晃的细绒,与槐木液珠缠成个小团,“这绒叫‘稻绒’,以前烧火都嫌烟大,现在混着丝,怕是能当‘软塞’,堵渠壁的小细缝正好,比星精土糊软和,还不硌渠水。”他把小团往段废渠壁上按,绒团立刻膨胀,把缝填得严严实实,连渗出来的水珠都带着稻香。

李清禾正用竹笔给守诺册上的“七材”名录补注,笔尖的兰花纹与缠结一碰,册页突然掀起,露出幅李月娘手绘的“七材合炼图”。图上画着个石臼,里面装着七村的材料,正被玉网银丝缠着搅动,臼底渗出些银亮的液,旁边注着行小字:“七材融,得‘渠灵’,可塑万物,固渠如磐石”。“‘渠灵’?”她指尖划过那两个字,笔尖立刻滴下滴兰根玉液,液珠落进缠结,结心突然炸开,冒出团绿雾,雾里浮着把半玉半木的小凿子,与赵山的铁凿一模一样,“这是……玉网在给我们演示怎么炼‘渠灵’?”

吴村的守诺者托银渠虫捎来卷新织的韧丝,丝上还带着吴村渠水的潮气。影抢着把丝往缠结里塞,丝一触结就自己织起来,在槐木液珠和稻绒团外织了层网,像给小团穿了件丝衣。“吴伯说这是‘经纬丝’,能随材料变粗细,”他扯了扯丝衣,丝竟能拉长,“你看,能屈能伸,补那种会动的渠闸缝正好,不怕闸板拉动时磨坏。”丝衣碰到刘石的铜尺,尺身立刻亮起,在丝衣上印出些铜色的纹,像给丝衣镶了边。

陈村的守诺者昨夜送来了些新出窑的陶土,还带着窑火的余温。刘石用铜勺舀了点土,拌进缠结的绿雾里,陶土遇雾就化,变成些红棕色的泥,泥里裹着丝,往废渠壁上一抹,竟慢慢凝成层陶釉,亮得能照见人影。“这釉比陈村窑里烧的还亮,”他用指甲刮了刮,釉面没花,指甲上反而沾了些陶粉,“以后补陶管接缝,直接抹这泥,不用烧就能成釉,省了多少柴火。”陶釉碰到赵山的铁凿,凿头的槐兰糊壳突然裂开,露出层新的银膜,膜上印着陶釉的纹,像在互相“记”对方的样子。

孙伯从孙村带了捆新割的麦秸,秸杆上还挂着晨露。他抽出根往缠结里放,秸杆立刻抽出更多白丝,与其他材料缠成个拳头大的球,球上冒出些热气,像刚出炉的馒头。“这球摸着烫手,怕是有‘火气’,”他把球往灶膛里扔,球没燃,反而发出“噼啪”的轻响,冒出些银亮的火星,落在铜尺上,尺身的锈迹竟慢慢褪了,“能除铜锈!孙村的麦秸以前除麦锈就灵,现在混了七材,连铜锈都能除,以后刘村的铜器保养就靠它了。”

周伯坐在石凳上,手里转着个用七材混炼的小球,球上的颜色随转动变着——槐黄、兰绿、稻金、麦白、丝灰、陶红、铜褐,像颗缩微的七村球。“这就是‘渠灵’的雏形,”老人把球往守诺册上一放,球立刻化开,在纸上凝成个“灵”字,字的笔画里藏着七村的渠纹,“等七村的守诺者都把自家材料送来,这渠灵就能成形,到时候补渠不用铁凿,不用陶片,光靠这灵就能让渠自己长好,跟人长皮肉似的。”

林羽看着缠结里越变越大的混合团,突然明白守诺册上“丝融则材生”的意思。玉网的银丝像根线,把七村的材料串成了链,每种材料的优点都被放大,缺点却被其他材料补了——槐木易裂,有麦秸丝牵着就稳了;韧丝怕潮,有稻绒裹着就干了;铜器易锈,有兰根玉液护着就亮了。他用竹笔在“渠灵”二字旁画了个问号,笔尖落下时,混合团突然喷出股气,气在总闸室里凝成个虚影:总闸的镇渠符上缠着七材的丝,符纹亮得刺眼,七村的渠水顺着丝往符里流,符心冒出股比灵泉更旺的水,像渠的“主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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