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玉网牵丝引旧识(1/2)

总闸室的晨光斜斜切进来,在石桌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守诺册摊在光斑里,昨夜新添的字迹还泛着浅淡的玉色——“七村聚首,玉网牵丝”。林羽指尖拂过“丝”字的最后一笔,那笔画突然微微鼓起,抽出一缕细如发丝的银线,慢悠悠地往门口飘,像在引路。

“这是……玉网在带消息给没到场的人?”影抱着稻芽陶盆凑过来,盆里的第六片叶刚冒尖,叶尖的小玉珠跟着银线晃悠,珠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背着个旧布包,正沿着渠边的石板路往总闸走。

赵山刚把槐木牌挂回门楣,听见动静回头,铁凿在掌心转了个圈,凿头的玉网纹亮了亮:“看这丝的走向,是往孙村方向牵的。孙村的守诺者昨天托银渠虫带话,说家里的麦囤出了点问题,得处理完才能来。”他往灶膛里添了块槐木,火苗“噼啪”跳了跳,把锅里的米粥香送得更远了些,“孙伯那人最实在,说了来就肯定会来,就是没想到玉网这么急着认人。”

银线飘到门口突然顿住,在门框上绕了个圈,织出个小小的“孙”字。紧接着,石板路那头传来“吱呀”的扁担声,挑着两只竹筐的孙伯走近了,筐里装着新割的麦秸,黄澄澄的,穗粒饱满。他看见门框上的银线字,愣了愣,随即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牙:“我说今早挑麦秸时,总觉得有股劲儿往总闸拽,原来是玉网在催啊。”

孙伯放下扁担,竹筐刚触地,筐沿的麦秸就自动往银线上缠,像找到了主心骨。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麦饼,饼上印着个模糊的渠纹——是孙村守诺者的标记。“昨儿给麦囤翻晒,发现底层的麦子有点返潮,处理完都后半夜了,怕赶不上你们的聚渠宴,就烤了块麦饼当赔罪礼。”他把麦饼往石桌上放,饼皮碰到守诺册,册页立刻掀起,露出空白的一页,麦饼上的渠纹慢慢浮上去,在纸上凝成个“孙”字,与其他名字排在一起。

“孙伯这麦饼烤得够香的,”王禾端着刚熬好的米粥从灶边转出来,陶碗里的米粒还裹着层淡绿的光,“快尝尝我们用灵泉水煮的稻种粥,玉网说这粥能让七村的味混在一块儿。”他给孙伯盛了碗,粥碗碰到竹筐,筐里的麦秸突然簌簌抖起来,抽出无数根细如牛毛的白丝,与玉网的银线缠成个十字结,结上冒出些细碎的光粒,落在麦饼上,饼皮竟透出层淡淡的玉色。

“这是……麦秸在认玉网?”李清禾正用竹笔给守诺册上的名字补注特征,见此情景停了笔,笔尖的兰花纹与麦秸丝碰了碰,“孙村的麦秸最能测渠水湿度,以前单靠手摸,现在有玉网牵丝,怕是连渠底的潮气都能测出来。”她往孙伯的麦饼上滴了滴灵泉水,水珠在饼皮上滚出条细痕,痕里立刻浮出些小字:“孙村守诺者,善农,能以麦秸测水,识五谷性情。”

孙伯摸了摸后脑勺,拿起麦饼咬了一大口,饼香混着玉网的清冽味在总闸室散开。“可不是嘛,”他指着筐里的麦秸,“这些是今早特意选的‘头茬秸’,最敏感。刚才挑过来时,过赵村渠段就觉得秸杆发沉,过李村渠段又发飘,估摸着赵村渠底的泥该清了,李村那段怕是有漏气的地方。”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本,翻开,里面画满了麦秸的形态图,“以前记这些得靠脑子,现在有玉网牵丝,回头把这秸杆绑在渠边,它自己就能往守诺册上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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