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台听道（2/2）

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肃穆起来，连最躁动的少年都挺直了腰背。

“第一条，禁止私斗。”裘云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全场，“同门之间有恩怨，可去‘论武台’申请比试，由执法堂弟子见证，点到即止。若敢私下打斗，轻则罚贡献点、关禁闭，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宗门。前几日便有外门弟子因争抢灵草私下斗殴，被执法堂抓到，各罚五百贡献点，还关了半个月禁闭，你们要引以为戒。”

陈风心里一凛，想起昨日赵小宝看自己时那不服气的眼神，看来这规矩不得不记。五百贡献点，对刚入门的外门弟子来说，相当于五个月的资源，这惩罚确实不轻。

“第二条，任务制度。”裘云继续道，“初级弟子，每日需完成杂役任务，由新人院执事安排，完成者得灵食奖励，完不成者，扣除当日份例；外门弟子，每月必须完成至少三个院内任务，可多做，多劳多得，贡献点不仅能换资源，还能积累起来晋升内门；内门弟子，每月必须完成至少三个门内任务，涉及跨院协作，不得推诿，若连续三个月未完成任务，会被降为外门。”

他顿了顿，补充道：“任务不仅是为了宗门运转，更是为了磨砺你们。连基础任务都完不成的人，也配谈修行？记住，贡献点是你们在宗门立足的根本，没有贡献点，既换不到功法，也领不到丹药，只能原地踏步。”

“第三条，功法机密。”裘云的声音沉了几分，“宗门功法，从黄级到地阶，皆属机密。不得私自抄录，不得外传，哪怕是至亲好友。若敢触犯，以叛宗论处，格杀勿论！功法堂的藏书楼有禁制，一旦发现私自抄录，会被直接废去修为，逐出宗门，这不是玩笑，是铁律。”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让台下的弟子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陈风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纳水诀详解》，看来这本注解绝不能让外人看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三条是铁律，其他细枝末节，院务处有《千流院规》，你们自己去看。”裘云说完规矩，话锋一转，“接下来，说说你们最关心的——修为境界。这是修行之路的灯塔，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才能更坚定地迈步。”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连那些外门弟子都竖起了耳朵。对修行者而言，境界便是道途的灯塔，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才能更坚定地迈步。

“修行之路，始于感气。”裘云伸出一根手指，声音清晰，“感气境，顾名思义，是感受天地间的元素灵力，将其引入体内，开拓经脉。你们中，初级弟子要做的，就是尽快踏入这一境；外门弟子若迟迟不能感气，迟早会被淘汰。感气境分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分别对应打通1-4条经脉，圆满后便可冲击下一境。”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感气之后，是控元境。到了这一境，灵力已在体内凝聚成液，可主动操控与自身灵根契合的元素。比如你们水系弟子，可凝水为弹，可引水为盾，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的门槛。外门弟子的目标，便是这一境，达到控元境，才能真正在宗门站稳脚跟。”

“再往上，是拟态境。”第三根手指伸出，裘云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境可将元素灵力具象化，化为你们想要的形状——水可成龙，可化剑；土可成墙，可化矛。到了这一步，才算有了自保之力，有资格冲击内门，甚至成为长老的亲传弟子。”

陈风默默记着，心里算了算：感气是基础，控元是外门目标，拟态是内门门槛……看来自己离内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拟态之上，是化灵境。”第四根手指，裘云的声音多了几分凝重，“此境灵力固化为晶，可与天地元素共生。简单说，你们在浣灵湖边，可引全湖之水为己用；在山林间，木系修士可借万木之力。千流院的长老，至少都是这一境，像我，便是化灵境后期。”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引全湖之水？那得有多大的力量？

“化灵之后，是通玄境。”第五根手指，裘云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几分悠远，“到了这一步，可操控元素入微，水可成冰针，亦可化蒸汽；土可成精铁，亦可化飞沙。更能凝聚‘领域’，在领域之内，元素随你心意而动。宗门的核心长老，大多在此境，也是你们短期内难以触及的高度。”

原来裘云长老已是化灵境后期！陈风心里震撼，难怪昨日山门前那一声断喝，便能让近百人动弹不得。

“通玄之上，还有万象境、本源境。”裘云没有再多说，只是淡淡道，“万象境可引动元素法则，本源境能与元素同化，那是你们现在不需要考虑的。等你们踏入通玄境，自然会明白。”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已在少年们的心里种下了种子。原来修行之路如此漫长，感气、控元、拟态、化灵、通玄……每一步都隔着天堑，却又让人忍不住向往。

“今日的仪式，便到这里。”裘云收回目光，朗声道，“现为了让新弟子尽快熟悉千流院的事项，我发布一下任务，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去任务堂领第一个任务——采集水纹草，三日内交十株，算一个院内任务，可获十个贡献点。初级弟子，跟着新人院执事去领杂役，不得延误！记住，任务是你们积累贡献点、熟悉修行的第一步，务必认真对待。”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振奋。十个贡献点，虽然不多，却是他们踏入仙门后第一个能挣到的资源，没人想错过。

裘云微微点头，转身再次踏水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汇流殿的方向。

演武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外门弟子往任务堂的方向走，初级弟子则被几个身着湖蓝色长衫的执事领着，往新人院走去。赵小宝路过陈风身边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敢说什么——显然是把裘云“禁止私斗”的规矩听进了心里。

“去领任务吗？”马钰盈凑过来问，手里把玩着身份牌，“十株水纹草，听名字像是长在水里的？正好去熟悉一下浣灵湖的环境，说不定还能借机修炼感气境。”

“应该是。”陈风点头，“昨日飞舟上齐柳也提过，水纹草在浣灵湖浅水区，蕴含微弱水灵力，正好能辅助《纳水诀》的修炼。我们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俺也去！”马大壮瓮声瓮气地说，“多挣点贡献点，换灵米吃，还能攒着换更好的聚气散！”

王磊也点了点头：“一起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还能交流采集技巧。”

四人看向覃锋，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同去。”

五人结伴往任务堂走去。阳光已经升高，驱散了湖面的薄雾，浣灵湖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远处的演武场上，已经有外门弟子开始修炼，一道道水箭在空中穿梭，发出“咻咻”的声响，还有人在练习凝水成球，虽然还很生疏，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陈风望着那些灵动的水箭，又摸了摸怀里的《纳水诀详解》，心里充满了期待。感气境，控元境……他的路，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上，似乎并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