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凯旋与“新式”练兵（2/2）

“弟兄们！”张飞站在一个土包上，声如洪钟，“光会列阵冲锋、舞刀弄枪，那是莽夫！咱们要当精锐中的精锐，就得啥都会点！今天，俺老张带你们玩点‘新花样’！”

他所谓的“新花样”，其实是融合了现代特种兵部分训练理念和古代战争实际需求的“四不像”科目。

第一项：“土丘奔袭与协同越障”。就是全副武装（穿着皮甲，带着训练兵器）冲刺爬上一座陡峭的土丘，然后从另一面借助绳索滑下（张飞让人临时搓的麻绳），紧接着跨越一道挖宽的壕沟（模拟护城河），最后与队友协作，用简易木梯攀上一段两人高的矮墙（用泥土和木板临时搭建）。要求速度快，协作好，不掉队。

第二项：“林地搜索与陷阱识别”。把人赶进河滩边一片不大的杂木林，里面被张飞提前布置了一些简易的绊索（明显）、浅坑（不深）、还有用树枝草叶伪装的“警报机关”（就是改良版报警器的简化触发装置，只会弹起一面小旗）。要求队伍在保持警戒队形的情况下快速通过，并尽可能发现和标记出这些“陷阱”。

第三项：“负重泅渡与无声渗透”。虽然已近深秋，河水冰冷，但张飞还是挑了一段不深且水流平缓的河湾，要求士卒着甲（当然，是较轻的训练皮甲）携带装备（用石头代替）泅渡到对岸，然后在不发出明显声响的情况下，匍匐通过一片开阔的滩涂，接近“敌营”（插着几面草人旗帜的土围子）。

第四项最“别致”，叫做“敌情应变与战场急救”。张飞让陈到带着几个人，扮演“遭遇的敌军散兵”或“受伤的友军”，突然出现在训练路线上。队伍需要迅速判断情况，是歼灭、驱散还是救援？同时还要求每个小队至少有一人携带简易的“急救包”（其实就是张飞让工匠缝制的粗布口袋，里面装着干净的布条、止血草药粉、固定用的木片等，并突击培训了基本的包扎和固定方法）。

这些科目一宣布，底下士卒们面面相觑，不少人都苦了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又是爬墙又是跳水，还要在林子里找陷阱，最后还得救人？这比单纯操练刀枪阵型累多了，也古怪多了！

但张飞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令旗一挥：“开始！最后到达‘敌营’的小队，今晚负责给全营洗臭袜子！最先到达且完成所有科目最好的小队，加餐！有肉！”

重赏（加肉）重罚（洗臭袜子）之下，士卒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一时间，河滩上热闹非凡。土丘上人仰马翻，绳索断裂有人摔个屁墩，壕沟边有人失足落水成了泥猴，林子里惊呼不断（触发了警报机关或踩进了浅坑），河湾里更是扑腾起一片水花，冻得人嘴唇发紫……至于“敌情应变”，更是状况百出，有看见“受伤友军”直接冲过去差点踩到的，有面对“散兵”不知道该打还是该绕的，包扎伤口更是五花八门，能把活人捆成木乃伊。

张飞在场地边跑来跑去，吼声震天：“快！快！没吃饭吗？那个谁，爬绳子用腿夹紧！林子里长点眼睛！水里扑腾什么？游过去！包扎！那是胳膊不是木头，绑那么紧想勒断吗？”

关羽抱着膀子在一旁观看，起初不以为然，觉得三弟又在胡闹。但看着看着，丹凤眼中渐渐露出深思。这些科目看似杂乱，却实实在在锤炼着士卒的体能、胆量、协作、观察力和应变能力，尤其是最后一项战场急救，虽然粗糙，却可能真能在关键时刻救回同袍性命。这似乎……比单纯练习武艺阵型，更能锻造一支能在复杂环境下生存和战斗的精兵。

诸葛亮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稍远的一处高坡上，静静地看着河滩上的“热闹”。庞统陪在一旁，看着那些士卒狼狈却又拼尽全力的样子，哑然失笑：“翼德将军练兵，果然……别出心裁，热闹非凡。”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扫过那些土丘、壕沟、矮墙、树林、河湾，缓缓道：“看似嬉戏，实则暗合练兵之道。强其筋骨，砺其胆魄，训其协同，增其机变。若假以时日，辅以严明军纪与精良装备，此队或可成一支奇兵。”

他顿了顿，看向正在河滩边跳脚大骂某个笨手笨脚士卒的张飞，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翼德将军，常有惊人之举，却每每能收实效。此子……确是一员福将，亦是变数。”

河滩上的训练一直持续到日头偏西。最终，一支由侯七带领的、原本就以机灵和耐力见长的小队拔得头筹，虽然人人累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又在地上滚了三滚，但拿到加餐肉食时，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而最后一队则垂头丧气，已经开始琢磨今晚怎么对付全营堆积如山的臭袜子了。

张飞自己也喊得嗓子冒烟，但看着虽然疲惫却眼神发亮、彼此间骂骂咧咧却又隐隐多了些默契的士卒们，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这才像点样子嘛！”他拍着陈到的肩膀，“光有力气不够，还得有脑子，有眼色，知道互相照应！以后，这类训练，定期搞！科目俺再想想，加点新玩意！”

他已经在琢磨，是不是该把【鬼面藤种子】种在训练场旁边，等长成了弄个“藤蔓障碍区”？或者用【猛火油】做个可控的“火墙训练”（得绝对安全才行）？还有那【战场诡计】的知识，是不是可以设计点更“阴损”的对抗演练？

新野城南的河滩，从此成了张飞专属的“魔鬼训练场”，也成了新野军中一道独特的、充满汗水和笑骂声的风景线。而张飞这种“不务正业”却又似乎卓有成效的练兵方法，也逐渐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和思考。

夜幕降临，新野城中飘起炊烟。张飞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体往回走，脑子里还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训练计划。他不知道的是，汝南老君观那场失败的交易，以及新野城南这场古怪的练兵，都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悄然向着更远处扩散开去。

许都，丞相府。一份关于汝南交易失败、精良装备被劫的密报，被呈送到了曹操案前。而新野方向，关于张飞种种“异常”行为的零星情报，也开始在曹操麾下谋士团中流传。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