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的道理（1/2）

艺术体验中心的周末之旅让小裳和白雅婷都收获颇丰。小裳在陶艺工坊里捏出了一个歪歪扭扭但充满童趣的小杯子，还在古琴制作师傅的讲解下，听得入了迷。白雅婷则用相机记录下了小裳专注捏陶、好奇观察古琴内部结构、以及最后捧着自己作品时那满足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些瞬间，比任何业绩报表都更让她有成就感。

然而，生活的节奏并非总是平稳向前的旋律。周一一早，白雅婷接到李老师的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和担忧。

“白女士，打扰了。是关于期中评估后推荐的‘菁英计划’跨年级数学思维课……可能需要进行一个小小的调整。”

白雅婷的心下意识地收紧：“调整？是小裳跟不上吗？”这是她最先冒出的担心。

“不不不，完全不是！”李老师连忙否认，“正相反，是小裳……太跟得上了。她不仅完全理解了教学内容，甚至在某些拓展思考题上，比高年级的同学反应更快，思路更独特。这……让原本班级里的少数几个孩子感到有些……受挫。”

李老师委婉地解释，有几个高年级的孩子，原本是班级里的佼佼者，突然被一个低年级的小妹妹在思维速度和深度上“碾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私下里表达了些许不满和抵触情绪，甚至影响了课堂氛围。科任老师担心长期下去会对小裳或其他孩子产生不必要的心理影响。

白雅婷沉默了。她理解这种微妙的少年心思，但也为小裳感到一丝委屈。她的优秀并非为了炫耀，只是天性使然。

“李老师，您的建议是？”白雅婷保持着冷静。

“我们和科任老师商量了一下，有一个想法。我们学校刚好有一位退休返聘的数学特级教师，陈老先生。他水平极高，但年事已高，只偶尔带一两个有极高天赋的学生进行一些引导性的探讨，更像是‘师徒’式的点拨，而不是常规上课。我们想，或许小裳更适合这样的方式？这样既能满足她的求知欲，也不会干扰到其他班级的正常教学秩序。”

白雅婷没有立刻答应，她需要先考虑小裳的感受。

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和小裳聊天，没有直接提调整课程的事，而是先问起了那门数学思维课。

“小裳，最近去和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一起上数学课，感觉怎么样？开心吗？”

小裳正低头摆弄一个九连环，闻言抬起头，想了想，很客观地说：“数学内容很有趣，我很喜欢。但是……好像有几个哥哥不太喜欢我回答问题。”她的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观察到的事实。

白雅婷心里一酸，坐过去搂住她：“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每次说出答案，或者想到不同的方法时，他们会叹气，或者互相看来看去。”小裳歪着头，眼神里有一丝不解，“雅婷阿姨，回答问题……是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