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拨云见日窥本源（2/2）

他运转“洞真灵眸”，心神化作一面澄澈的明镜，不再关注那些显眼的、狂暴的表象，而是深入“观察”着构成这片混沌的最基本的“单元”——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不断生灭的、蕴含着时空本质的能量“弦”或“波纹”。这些基础单元以某种极其复杂的规律交织、碰撞、衍化，才构成了眼前这浩瀚而混乱的景象。

他的“真灵之念”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沿着这些基础单元的流转轨迹，小心翼翼地向节点更深处漫游。他“看”到了能量如何从虚无中诞生，又如何归于沉寂；“看”到了空间如何折叠伸展，时间如何扭曲回溯；“看”到了那些破碎的法则碎片，如同断线的珍珠，散落在混沌的各个角落。

这里，仿佛是一个宇宙的缩影，一个法则的试验场，一个……未完成的、或者受损的“创世遗迹”！

不知“前行”了多久，他的“真灵之念”终于触及到了节点最核心的区域。那里，并非想象中能量最狂暴的地方，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无数基础的能量“弦”在这里以一种极其复杂、却又隐隐带着某种破损痕迹的宏大结构，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茧”？或者说，“心脏”？

这就是节点的核心！是维持其存在、沟通不同时空的枢纽！

而在那巨大的“法则之茧”表面，林凡清晰地“看”到了无数细密的、暗红色的“裂纹”！这些裂纹并非物理损伤，而是法则层面的“侵蚀”与“污染”！它们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不断尝试着向“茧”的内部渗透，散发出林凡熟悉的、“深渊”那冰冷秩序的气息！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这些暗红裂纹的周围，那些原本纯净的、构成节点基础的能量“弦”，正在被缓慢而持续地“同化”和“改写”，其固有的生灭规律被强行扭曲，带上了那种冰冷的、僵硬的秩序感！

这就是“深渊”渗透的根本方式！它并非从外部强行攻破，而是在从内部，从法则的层面，侵蚀和改写节点的根基！那些被摧毁的“暗枢”，不过是这种侵蚀过程中，聚集了大量污染能量后形成的“显化肿瘤”！

“原来如此……”林凡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感到了更深的寒意。修复节点，远不止是清除表面的“肿瘤”，而是要修复这些法则层面的“裂纹”，净化被污染的基础能量“弦”！这难度，何止提升了千百倍！

就在他全神贯注“解析”这些法则裂纹的结构和污染机制时，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浩瀚、冰冷、仿佛囊括了整个宇宙黑暗面的意志，猛地从那巨大的“法则之茧”深处苏醒过来！

这意志并未直接攻击林凡那微不可察的“真灵之念”，而是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漠然地“扫视”过这片它正在侵蚀的领域。

林凡瞬间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如尘埃般的战栗！他的“蜉蝣寄虚”状态在这等存在的注视下，几乎要维持不住！

他毫不犹豫，立刻切断了绝大部分感知，只保留最核心的一丝联系，操控着“真灵之念”沿着来时的轨迹，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节点外部撤退！

那浩瀚的意志似乎并未将他这“尘埃”放在眼里，只是漠然地“注视”着他逃离，并未追击。

当林凡的“真灵之念”终于冲出节点，回归本体时，他猛地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背，大口地喘息着，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凝重。

“林凡！”赵阡陌连忙上前。

“我看到了……”林凡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后怕，“我看到了节点的‘心脏’，也看到了‘深渊’侵蚀的根本……它是在从法则层面，改写节点的‘源代码’！”

他将探查到的惊人发现快速说了一遍。

赵阡陌听得目瞪口呆，玄戊的意念也传来了深深的震撼。

拨开迷雾，见得本源。然而，这窥见的本相，却比想象中更加严峻与可怕。

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入侵者”，而是一个试图从根本上“覆盖”和“重构”此界部分法则的恐怖存在！

修复节点，几乎等同于要与这等存在，在法则层面进行一场“编辑权”的争夺！

前路，似乎更加艰难了。但至少，他们不再迷茫，知道了真正的敌人是谁，知道了战斗的层面在何处。

林凡擦去额角的冷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虽然敌人强大到令人绝望，但既然看清了方向，那便有了奋斗的目标。

“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研究如何‘修复’那些法则裂纹，如何‘净化’被污染的基础能量。”林凡看向赵阡陌和（通过信物）玄戊，“这可能需要结合最古老的智慧与最前沿的科学，需要我们对时空、对能量、对生命有更深的理解。”

一场关乎世界根基的、更加宏大而艰深的斗争，就此拉开了序幕。而林凡，这位来自古代的将军，将与现代的考古学者一起，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探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