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芹菜粉(1/2)
深秋的港城被一层薄凉裹着,梧桐叶卷着风撞在咖啡馆的落地玻璃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林悦坐在靠窗的卡座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鹅黄针织衫的袖口——那是苏瑶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领口绣着极小的银杏叶,此刻却被她攥得发皱。她今天特意换下了常年穿的白大褂,外搭一件浅灰格纹小西装,长发松松挽成低马尾,耳边别着苏瑶给的珍珠耳钉,连粉底液都仔细打了两层,只为这场介绍人嘴里“十拿九稳”的相亲。
下午四点零三分,玻璃门被推开,带着一身冷风的张昊走了进来。深灰西装熨得笔挺,却在看见林悦的瞬间,眉头像被线拽住似的拧了起来。他没去前台点单,径直拉开林悦对面的椅子坐下,金属椅腿蹭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惊得邻桌的猫“喵”了一声跳开。“林老师,”他开口时带着明显的挑剔,目光从林悦的针织衫扫到运动鞋,“我直说了,你这打扮太学生气,针织衫配西装不伦不类,像刚从实验室偷跑出来的实习生,哪像个大学老师?”
林悦端起柠檬水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玻璃杯壁贴着指腹,却压不下鼻尖瞬间泛起的酸意。她昨天熬夜改完三十份实验报告,凌晨五点才躺下,今早七点就爬起来搭衣服,对着镜子调整了三次马尾的高度,没想到换来这样的评价。“张设计师,”她尽量让声音平稳,“我觉得穿着舒服得体就好,而且我的专业能力,和穿什么衣服没关系。”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西装下摆,露出袖口沾着的一点洗不掉的试剂痕迹——那是上周做高分子聚合实验时蹭到的,她倒觉得是勋章。
张昊却像没听见,自顾自翻开菜单,手指在“蓝山咖啡”上敲了敲:“这里的蓝山不错,但女孩子少喝,容易失眠,影响生孩子。”他抬头瞥了林悦一眼,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商品,“你今年三十五了吧?这个年纪该把重心放在家庭上,大学老师工作清闲,刚好能顾家。我妈说了,女人再厉害,最终还是要回归家庭,事业再好也不如生个好儿子。”
林悦握着杯子的手指渐渐收紧,指节泛白。柠檬水的酸气顺着喉咙往上涌,和心里的委屈搅在一起。“张设计师,我热爱我的工作,我的科研项目正在关键阶段——”
“科研能当饭吃吗?”张昊打断她,语气带着不耐烦,“我看你朋友圈总发去餐馆吃饭的照片,太不贤惠了。以后结婚了,你得在家学做私房菜,别总去外面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还有你读那么多书干嘛?女生博士毕业,反倒不好找对象,我妈都说了,太聪明的女人不讨喜。”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张昊的挑剔像冰雹似的砸下来:嫌她马尾太随意,嫌她说话太直接,嫌她提到实验时眼睛太亮“不像个女人”,甚至嫌她喝柠檬水时“小口小口的装斯文”。林悦攥着纸巾的手已经捏出了褶皱,直到张昊说“你那个什么高分子材料,能帮我家装修时粘个瓷砖吗?”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椅子腿再次蹭过地板,这次她没在意声响。“张设计师,我们不合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不会为了结婚放弃科研,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改变自己的穿着,更不会把‘生儿子’当成人生目标。你的家庭观念和我完全相悖,没必要再聊了。”她没等张昊反应,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包就快步走出咖啡馆,推门的瞬间,深秋的冷风灌进衣领,却让她觉得比咖啡馆里的压抑舒服了百倍——至少这冷风是公平的,不会对着她的人生指手画脚。
林悦沿着商业街往前走,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胸前的针织衫上,晕开一小片浅黄的湿痕。风卷着梧桐叶打在她脸上,有点疼,却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苏瑶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晚上去小巷食堂?老板说新到了东北土豆粉,做芹菜粉刚好。”她手指哆嗦着拨通电话,刚“喂”了一声,委屈就翻涌上来,带着哭腔:“苏瑶姐……那个相亲对象太讨厌了……他说我搞科研没用,还说女生不用读那么多书……”
电话那头的苏瑶瞬间炸了,声音大得能穿透听筒:“什么玩意儿?这男的脑子里装的是水泥吗?你等着,我和赵雪已经在食堂了,老板正准备备菜,特意给你留了酸口的芹菜粉,多放醋多放肉,保证给你解气!”
挂了电话,林悦加快脚步,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远远地,她就看见百年商业街首的小巷食堂亮着暖黄的灯笼,红绸包裹的灯架上,铜铃在风里“叮铃叮铃”地响,那声音比任何安慰都管用。走近了,一股混杂着芹菜清香和五花肉酱香的气息顺着风飘过来,瞬间驱散了浑身的寒意,连眼泪都好像被这香气烘得暖了些。
她推开门,门上的铜铃又响了一声。店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暖黄的灯光洒在木质桌椅上,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暖意。苏瑶正坐在靠窗的老位置上,看见她进来,立刻站起来朝她挥手,手里还拿着张纸巾:“这儿呢!快过来!”
林悦几乎是扑过去的,一头扎进苏瑶怀里,把脸埋在她柔软的米白针织开衫上,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苏瑶姐,他说我穿得像学生,说我不贤惠,还说我的科研项目不如帮他粘瓷砖……”
苏瑶拍着她的背,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人安心,另一只手把纸巾塞进她手里:“傻丫头,哭什么?他那是没见过优秀的女生,井底之蛙罢了!你搞科研的时候,眼睛亮得能照亮整个实验室,比他穿西装装模作样的样子帅多了!”她伸手帮林悦理了理乱掉的马尾,指尖划过她泛红的眼角,“赵雪刚给你画了‘奇葩退散符’,一会儿贴在手机上,保准他再也骚扰不到你。”
旁边的赵雪放下手里的画笔,速写本上画着个顶着“大男子主义”标签的小丑,小丑手里举着块写着“女生别读书”的牌子,旁边还画了个叉。她把速写本推到林悦面前,笔尖在小丑脸上戳了戳:“你看,把他画成这样,下次想到他就看看,保证笑出来。这种人早点看清是好事,总比结婚后受委屈强。”
“哭什么,多大点事。”后厨的布帘被掀开,古月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把亮闪闪的菜刀,刀背上沾着点芹菜汁,“先坐会儿,给你泡了山楂水,刚凉到温乎,喝着解气。”他系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蓝色围裙,围裙上苏沐橙绣的鲅鱼图案被油烟熏得淡了些,却依旧鲜活。他瞥见林悦泛红的眼眶,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点狠劲:“那男的叫什么?在哪上班?明天我带着杨思哲和龚建去他公司‘聊聊’——保证不动手,就跟他讲讲‘尊重女性’四个字怎么写,绝对符合治安条例。”
林悦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噗嗤”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却已经扬了起来:“房东老板,不用了,跟他置气不值得。”她端起桌上的山楂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酸甜的滋味瞬间驱散了嘴里的苦涩,“还是你的山楂水管用。”
“管用就多喝点。”古月转身回了后厨,布帘晃动间,传来他切菜的“笃笃”声,“芹菜粉马上就好,给你留了最肥的五花肉,煸得焦香的那种。”
下午五点,小巷食堂的铜铃接二连三地响起来,熟客们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往里走,瞬间把不大的餐馆填得热闹起来。
最先进来的是杨思哲和龚建。杨思哲穿件藏蓝休闲西装,里面是苏瑶给他买的白色羊绒衫,手里拎着串草莓糖葫芦,红通通的果子裹着晶莹的糖衣,一进门就举得高高的喊:“瑶瑶!你最爱的糖葫芦,刚从街口买的,还没化呢!”他快步走到苏瑶身边,把糖葫芦递过去,另一只手自然地帮她拢了拢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熟稔又温柔。
他身后的龚建穿件深灰休闲警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手腕上戴着块旧军表,是部队发的。他一进门就听见林悦的抽泣声,皱着眉问:“听说有奇葩欺负林老师?要不要我去‘教育’一下?保证让他知道什么叫‘文明礼貌’。”他说话时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爽朗,吓得邻桌刚上桌的小猫又跳了一下。
“龚队别冲动。”苏瑶笑着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糖衣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已经让林悦怼回去了,咱们今天的任务是陪她吃好喝好,把那奇葩忘到九霄云外。”杨思哲把糖葫芦的签子递到林悦面前,笑着说:“林老师,甜的能解气,尝尝?这颗最红,最甜。”
铜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王岛和宋玲。王岛穿件军绿色的旧外套,裤脚沾着点泥渍,鞋子上还挂着片水草——显然是刚从河边钓鱼回来。他手里拎着个水桶,桶里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进门就朝后厨喊:“老板,刚钓的鲫鱼,给林老师熬汤喝,补补身子!”
他身边的宋玲穿件米白羽绒服,手里拎着个印着碎花的保温桶,快步走到后厨门口,掀开布帘进去:“老板,我给你带了刚腌的萝卜干,配芹菜粉吃特别香,解腻。”她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空碗,显然是把萝卜干递给古月了。她走到林悦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宋玲的手很暖,带着刚捂过保温桶的温度:“林老师别往心里去,我和王岛认识三年,他一开始还嫌我种菜占地方呢,后来还不是帮我搭棚子。缘分这东西急不来,好男人都在后头。”
王岛也凑过来,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林老师,下次我带你去码头钓鱼,那里的小伙子都是实诚人,靠力气吃饭,不会说那些没用的。他们都佩服搞科研的,上次我跟他们说你的实验,他们都听得直竖大拇指。”
最后进来的是陈宇轩和楚凝。陈宇轩今年快七十了,却比年轻人还爱打扮,穿件墨绿真丝衬衫,外搭黑色麂皮夹克,领口别着枚翡翠胸针,手里摇着把檀香折扇,扇面上画着水墨芹菜,笔触苍劲。他一进门就摇着扇子喊:“老板,我的黄酒温好了没?听说今天有酸口芹菜粉,配温黄酒刚好暖身。”
他身边的楚凝穿着粉色舞蹈练功服,外罩一件蓬松的白色羽绒服,高马尾上的草莓皮筋晃来晃去,书包上的小鱼挂件撞得“叮当”响。她一进门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到林悦身边,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林悦姐!我刚编了段‘解压舞’,等会儿吃完饭跳给你看,里面有个动作是‘踹飞奇葩’,特别解气!”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那个奇葩到底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骂他!”
林悦刚要开口,就听见古月从后厨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个勺子,敲了敲旁边的铜盆:“别光顾着聊天,今天的菜单看好了——一荤芹菜粉,一素清炒油麦菜,一汤酸菜豆腐汤。想吃别的提前说,今天刚进了新鲜的茼蒿。”他指了指门口的黑板,白色粉笔写的“芹菜粉”三个字格外有力,旁边用红色粉笔勾了棵翠绿的芹菜,芹菜叶子翘得老高,像要从黑板上跳下来似的。
众人的座位早就按老规矩排好了:林悦、苏瑶、赵雪坐在靠窗的左桌,桌上摆着赵雪的速写本和林悦的手机;杨思哲和龚建坐在靠里的桌位,杨思哲正给苏瑶剥橘子,橘子皮放在旁边的小碟里;王岛和宋玲坐在靠窗的右桌,王岛正把水桶放在桌下,宋玲帮他擦去裤脚上的泥渍;陈宇轩和楚凝坐在中间的桌位,陈宇轩摇着扇子给楚凝讲他年轻时候的趣事,楚凝听得眼睛都直了。
刚坐定没多久,布帘又被掀开,一个穿浅紫针织开衫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文件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老板,我来蹭碗芹菜粉。刚帮社区的小年轻解决完感情问题,听说这里有热闹看?”她是方慧,社区的婚恋咨询师,也是小巷食堂的熟客,经常来这里写咨询案例。
“方姐来了。”苏瑶立刻朝她招手,“快来坐,刚好林悦遇到点感情问题,你给分析分析。”方慧笑着走过来,在林悦身边坐下,从文件袋里掏出一瓶护手霜递给她:“这是我女儿给我买的,滋润型的,你刚才哭了,擦点润润手。”她的声音很温和,像春风拂过湖面,“慢慢说,不急。”
古月的后厨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不锈钢的灶台擦得锃亮,各种调料瓶摆得整整齐齐,标签朝外,一目了然。他系着深蓝色围裙,站在灶台前,面前的案板上摆着今天做芹菜粉的主料,每一样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做芹菜粉,选料最关键。”古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案板上的一把芹菜给凑在门口的林悦看。那是一把旱芹,翠绿挺拔,茎部粗壮,叶子新鲜得能掐出水来,根部还带着点湿润的泥土。“水芹太嫩,炒出来容易烂,口感发柴;旱芹纤维粗,炒完有嚼劲,还带着独特的香味,最适合做芹菜粉。”他左手稳稳地按住芹菜根部,右手拿起菜刀,刀刃贴着芹菜茎,从根部开始切,“咔嚓咔嚓”的声响很有节奏。他把芹菜切成三厘米长的段,茎和叶分开盛放——芹菜叶炒着吃香,茎部更有嚼劲,分开炒才能保证口感。
“房东老板,为什么要把茎和叶分开啊?一起炒不行吗?”林悦趴在门框上,好奇地问。她今天特意凑得近了些,想看看这道让她魂牵梦萦的芹菜粉到底是怎么做的。
古月笑着摇了摇头,把切好的芹菜茎放进清水里冲洗,水流顺着芹菜茎的纹路淌下,将缝隙里的泥土洗得干干净净。“芹菜叶容易熟,炒一分钟就够了;茎部需要多炒一会儿,至少两分钟才能炒软。一起炒会导致叶烂茎生,口感不好。”他说着,用刀背轻轻刮了刮芹菜茎的表皮,将细筋刮掉,露出嫩白的茎肉,“芹菜的筋也要去掉,不然吃起来塞牙,影响口感。”他刮筋的动作很轻,却很利落,没一会儿就把一碗芹菜茎处理好了。
处理完芹菜,古月拿起旁边的土豆粉。那是他托人从东北捎来的宽粉,呈半透明状,摸起来很有韧性,不像市面上的劣质粉条一捏就碎。“粉条要用温水泡,不能用开水,不然外面烂了里面还硬,吃起来夹生。”他把粉条放进一个大盆里,倒入温水,水位刚好没过粉条,“泡到能轻松弯曲但有韧性就行,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他用手指捏了捏粉条,又松开,粉条立刻恢复了原状,“你看,这样的粉条炖出来才软糯,不会烂成一团。”
接下来是五花肉的处理,这可是芹菜粉的灵魂。古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三层五花肉,肥瘦相间,皮色鲜亮,用手摸上去很有弹性——这是新鲜五花肉的标志。“做芹菜粉,五花肉的肥瘦比例很重要,最好是三比七,肥肉炒出的油能让芹菜粉更香,瘦肉则增加口感。”他用菜刀将五花肉切成三厘米见方的块,每块都带着完整的皮,大小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似的,“不能切太碎,不然炒完就成肉末了,吃不出肉的香味;也不能切太大,不然油脂出不来,芹菜粉吸不到肉香。”切好的肉块放在洁白的瓷碗里,红白相间,像一块块温润的玉。
“房东老板,我上次在家做芹菜粉,总觉得味道寡淡,是不是调料放少了?”林悦吸了吸鼻子,后厨里已经飘出了调料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调料的比例很重要,不是越多越好。”古月取来一个小碗,放入两勺豆瓣酱——那是他从川蜀老家带来的,发酵了三年,香味特别浓郁;一勺生抽提鲜,半勺老抽上色,一勺香醋增加酸味,半勺白糖中和醋的刺激。“这是我根据川蜀口味改良的配方,刚好符合你爱吃的酸口。”他又加入少许十三香和胡椒粉,用筷子顺一个方向搅拌,酱汁渐渐变得浓稠,深褐色的酱汁裹着调料的颗粒,香气从碗里飘出来,钻进林悦的鼻子里,让她又咽了口口水。
“豆瓣酱不能多,不然会太咸,掩盖了芹菜和肉的香味;香醋要最后放,不然加热时间太长会挥发,就没酸味了。”古月一边说着,一边将姜蒜切成末,姜末细得像牙签,蒜末拍扁后再剁,这样香味更容易出来。他把姜蒜末和葱段放在小碟里,又将宋玲送来的萝卜干切成细丁,放在另一个碟里:“这萝卜干咸香爽口,配芹菜粉吃刚好解腻。”他还准备了少许干辣椒,剪成段,“林悦不能吃太辣,放两个提香就行,不会很辣。”
所有食材都准备就绪,古月终于开始动火了。他起锅烧至五成热,锅里没有倒油——五花肉本身含有大量油脂,直接炒就能出油,这样做出来的芹菜粉更香。他将五花肉块放进锅里,用铲子轻轻翻动,“炒五花肉要小火慢煸,让油脂慢慢渗出来,这样肉才香,还不腻。”肉块在锅里渐渐变色,从鲜红色变成粉红色,油脂开始渗出,在锅底形成一层薄薄的油膜,“滋滋”的声响特别好听。
“你看,”古月示意林悦过来看,“五花肉的肥肉部分已经变得透明,这时候就可以放姜蒜了。”他将姜蒜末和干辣椒段放进锅里,煸炒出香味,姜蒜的辛辣味和辣椒的香味混合着肉香,瞬间弥漫开来,不仅是林悦,连外面的楚凝都忍不住喊:“老板!太香了!我的芹菜粉什么时候好啊?”
“小馋猫,马上就好。”古月笑着应了一声,继续翻炒五花肉。肉块的颜色越来越深,表面变得金黄,油脂已经渗出了大半,锅底的油越来越多——这是炒芹菜粉的“灵魂油”,用这油炒出来的芹菜,比用普通食用油炒的香十倍。
“房东老板,我能先尝一块肉吗?”林悦实在忍不住了,踮着脚朝锅里望,眼睛里满是渴望。
“小馋猫。”古月笑着用铲子夹了块瘦肉给她,“小心烫。”林悦接过肉,吹了吹就放进嘴里,肉香在嘴里瞬间爆开,一点都不腻,带着姜蒜的香味,好吃得她眯起了眼睛:“太好吃了!比我在东北菜馆吃的还香!”
古月把煸炒好的五花肉捞出来,放在旁边的碗里,锅底留下满满的肉油。他将火调到最大,把芹菜茎放进锅里,快速翻炒起来。“芹菜茎要大火快炒,锁住水分,保持脆嫩的口感。”芹菜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颜色变得更翠绿,香气从锅里飘出来,钻进餐馆的每个角落,连刚进门的食客都循着香气走向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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