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香煎鲅鱼（2/2）

煎制另一面时，古月往锅中撒了少许孜然粒和辣椒粉——江辰不吃辣，所以只在部分鱼块上撒，“苏晚生前爱吃辣，每次来都要多加辣椒粉，说这样才够味。”他用锅铲轻轻按压鱼块，鱼肉紧实有弹性，说明已经快熟了。“怎么判断鱼肉熟没熟？”林悦追问，眼睛紧紧盯着锅里的鲅鱼。

古月用筷子戳了戳鱼块最厚的地方，筷子能轻松戳透，而且没有血水渗出：“你看，这样就熟了。如果还有血水，就再煎一分钟，但不能煎太久，不然鱼肉会老。”他将煎好的鱼块盛出，放在铺有吸油纸的盘子里，油珠顺着吸油纸的纹路晕开，鱼皮金黄酥脆，像撒了层金粉，鱼肉雪白鲜嫩，边缘微微卷起，香气扑鼻。

香煎鲅鱼出锅后，古月用锅中剩余的底油炒香姜蒜末，蒜末变成金黄色时，倒入适量清水，大火烧开后放入豆腐丁，煮三分钟让豆腐吸收汤汁的鲜味。他往汤里加入少许生抽、半勺盐、少许胡椒粉，搅拌均匀，最后撒上葱花，滴一勺香油，鲅鱼豆腐汤就做好了——汤色乳白，像融化的奶酪，豆腐软嫩，葱花翠绿，香气浓郁得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清炒茼蒿则讲究快炒，古月起锅烧油，爆香蒜末，放入茼蒿快速翻炒，茼蒿变色后加入少许盐、半勺生抽，翻炒均匀即可出锅——茼蒿翠绿爽口，保留了充足的维生素，刚好解香煎鲅鱼的油腻。

古月将香煎鲅鱼分成两盘，一盘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是苏晚生前爱的微辣口味；一盘保持原味，放在江辰和许念的桌上。他还特意用香菜叶和柠檬片装饰，鱼块旁边摆着一小碟番茄酱——这是苏晚生前最喜欢的蘸料，江辰看到时，手指捏紧了筷子，眼眶瞬间红了。

“江辰，你的鲅鱼好了。”古月端着盘子走过来，鱼皮的香气飘在江辰鼻尖，和五年前的味道分毫不差。江辰率先夹了一块原味鲅鱼，鱼皮刚碰到牙齿，就发出“咔嚓”的脆响，酥脆的鱼皮在嘴里化开，紧接着是鲜嫩的鱼肉，带着淡淡的酱汁味，和苏晚生前吃的一模一样。“还是这个味道，”他嚼着鱼肉，声音有些哽咽，“苏晚最爱吃你煎的鱼皮，说比饼干还香，每次都把鱼皮留给我，自己吃鱼肉。”

许念帮他递过纸巾，轻轻拍着他的背：“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她夹了一块微辣的鲅鱼，鱼肉鲜嫩，带着淡淡的辣味，刺激着味蕾却不烧心，“真好吃，苏晚姐真有眼光，老板的手艺太绝了。”

古月端着鲅鱼豆腐汤走过来，放在他们桌上：“这是苏晚生前爱喝的汤，我多加了点豆腐，补身子。”他从后厨拿出一瓶东北烧刀子，瓶身是深褐色的，标签有些旧了，“知道你今天会来，特意准备的，125毫升，符合规矩，烈是烈了点，但能暖身。”他给江辰倒了一杯，酒液呈透明色，倒在白瓷杯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江辰握住酒杯，指尖传来酒的凉意，却暖了心底的角落：“老板，谢谢你，还记得我们的喜好。”五年前他带苏晚来，古月也是这样，提前备好烧刀子，知道苏晚不能喝，就给她倒杯柠檬水。

“苏晚也是我的老顾客，”古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以前总说，你的创业项目一定会成功，让我多给你留份鲅鱼，说等你成功了，要在我这儿办庆功宴。现在你成功了，也找到了新的幸福，她肯定会开心的。”江辰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像以前那样呛得咳嗽，反而暖得胸口发疼——是幸福的疼。

林悦抱着碗鲅鱼豆腐汤，喝得一脸满足，汤渍沾在嘴角，像只小花猫：“房东老板，这汤太鲜了！鲅鱼的鲜味都煮进汤里了，豆腐吸满了汤汁，比肉还好吃！”赵雪夹了一块鲅鱼，放在速写本旁对比，笔尖在纸上快速划过：“老板，你煎的鲅鱼和我画的一模一样，颜色金黄，看着就有食欲。”苏瑶帮杨思哲夹了块鲅鱼：“思哲，你码头下次进鲅鱼，记得给老板留几条，我们还想吃。”

龚建喝了口酒，对江辰说：“我以前在部队，战友牺牲后，我也困了很久，每天都活在回忆里，后来遇到婉清，她告诉我，战友要的不是我的消沉，是我的好好生活。”他握住唐婉清的手，指尖带着暖意，“江辰，你比我幸运，能遇到两个这么好的女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唐婉清笑着点头，给江辰和许念各盛了一碗汤：“江先生，许小姐，祝福你们。过去的美好值得珍藏，未来的幸福更值得期待。”她从包里拿出两盒感冒药，“最近换季感冒多，这个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

陈宇轩摇着折扇，对江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失去过挚爱，那时候觉得天塌了，连生意都不想做了。后来才明白，人生就像这香煎鲅鱼，要经过火候的锤炼，才能绽放出最美的滋味。”他给许念倒了杯茶，“许小姐，江辰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要好好陪他。”

楚凝吃完鲅鱼，跑到江辰和许念面前，跳了一段简短的“鱼跃舞”。她的动作轻盈，像条跃出水面的鲅鱼，粉色的练功服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高马尾随着动作晃来晃去：“江先生，许小姐，这是我编的祝福舞，祝你们像鲅鱼一样，在生活的海里自由快乐！”江辰和许念笑着鼓掌，许念说：“谢谢你，小姑娘，跳得真好看。”

熟客们都知道江辰的故事，聊天时特意放低声音，话题围绕着生活趣事和美食展开——周强说今天卖车时，客户因为爱吃鲅鱼，当场就签了合同；李风说他带的客户看了小巷食堂的烟火气，立刻订了旁边的房子；苏瑶和唐婉清交流着美妆和护理的心得，苏瑶给唐婉清推荐了自己公司的护肤品，说适合经常熬夜的人。

有几位第一次来的食客，起初没注意到江辰的情绪，大声聊着天，后来被餐馆里温柔的氛围感染，也渐渐放低了声音。一位穿格子衬衫的年轻人对同伴说：“这家餐馆的氛围真好，虽然热闹，但一点不嘈杂，连鱼都吃得格外香。”他的同伴点头：“是啊，你看靠窗那对情侣，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感觉很幸福。”

江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许念笑了笑：“你看，连陌生人都能感受到我们的幸福。”许念握住他的手，指尖相扣：“因为我们是真的幸福，这种情绪是藏不住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和桌上的香煎鲅鱼相映成趣。

苏沐橙拍戏结束后赶来时，餐馆里已经坐满了人。她穿米白真丝衬衫，外搭卡其色风衣，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一进门，她就快步走向后厨，帮着古月端菜：“阿月，我来帮你，你歇会儿。”她的声音温柔，带着点刚拍戏的疲惫，却在看到古月时笑开了花。

“辛苦你了，”古月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等会儿给你留块最大的鲅鱼，是你爱吃的微辣口味。”苏沐橙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端着香煎鲅鱼走到周强桌前：“周哥，快吃，刚煎好的，鱼皮还脆着呢。”周强连忙站起来，嘿嘿一笑：“苏小姐来了，今天这鱼吃得更值了！”

杨思哲帮着收拾空盘，他动作麻利，将空盘叠得整整齐齐，对古月说：“老板，下次江辰来，提前告诉我，我从码头给你送最新鲜的鲅鱼，刚上岸的，还带着海水的温度。”他是港城最大码头的管理者，想要新鲜海鲜易如反掌。

龚建则帮着关好餐馆的窗户，深秋的晚风带着凉意，他怕江辰和许念着凉，特意将他们旁边的窗户关紧：“晚上风大，别让江先生他们着凉了，感冒刚好，要注意保暖。”他的细心让唐婉清笑了，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你啊，对别人比对自己还上心。”

林悦和赵雪一起帮着擦桌子，林悦拿着抹布，擦得格外认真，尤其是江辰和许念的桌位，她还特意换了新的柠檬水：“江先生，许小姐，你们的柠檬水换好了，加了蜂蜜，润嗓子。”赵雪则将画好的速写递给江辰：“这是我刚才画的，你们俩并肩的样子，很温暖。”画纸上，江辰和许念坐在窗边，夕阳洒在他们身上，旁边是一盘香煎鲅鱼，栩栩如生。

陈宇轩帮楚凝整理舞蹈鞋，将她的粉色舞蹈鞋放进鞋袋里，对古月说：“老板，等鲅鱼季到了，我酒吧搞个‘鲅鱼美食节’，你来当评委，怎么样？到时候让港城的吃货都来尝尝你的手艺。”古月笑着应道：“没问题，到时候我给你露一手绝活，保证让你的老顾客满意。”

晚上八点，港城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将小巷食堂的影子拉得很长。江辰和许念准备离开，江辰走到古月面前，从钱包里拿出个红包，递给他：“老板，谢谢你这五年的照顾，也谢谢你今天的鲅鱼。这个红包，是我和许念的一点心意，不算饭钱，算我们的祝福。”

古月推辞道：“江辰，饭钱我收下，红包你拿回去。你的幸福就是最好的祝福，比什么都珍贵。”他还记得五年前，江辰带苏晚来，连饭钱都要省着花，如今他事业有成，身边有了新的爱人，这比任何红包都让他开心。

许念笑着将红包塞进古月手里：“老板，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心意。下次我们结婚，还要来你这儿订鲅鱼，让亲朋好友都尝尝苏晚姐和我们都爱的味道。”她顿了顿，眼里满是真诚，“到时候，我们还要给苏晚姐留个位置，摆上她最爱的鲅鱼和桂花糕。”

古月闻言，握紧了红包，点头道：“好，我收下。下次结婚，鲅鱼我包了，保证让你们满意。我还会给苏晚留个位置，摆上她最爱的腌萝卜和番茄酱。”

江辰和许念与众人道别，楚凝塞给他们一张自己画的鲅鱼插画：“这是我画的祝福画，祝你们新婚快乐！画里的鲅鱼会给你们带来好运的。”陈宇轩递给江辰一张酒吧的vip卡：“结婚那天，来我酒吧办派对，我免费提供场地和酒水，让你们热热闹闹的。”

周强拍了拍江辰的肩膀：“江兄弟，祝你幸福！以后买二手车找我，给你打五折！”李风连忙补充：“买房找我，我给你找最划算的学区房！”龚建和唐婉清则递给他们一对情侣杯：“祝你们永远幸福，像这杯子一样，紧紧相依。”

江辰和许念一一道谢，转身走出餐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念挽着江辰的胳膊，脚步轻快，江辰则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释然的笑。他们的身后，小巷食堂的铜铃“叮铃”响了一声，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古月和苏沐橙站在餐馆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苏沐橙靠在古月肩上，轻声说：“江辰终于走出来了，真好。这五年，他在悲伤里站了太久，现在终于能拥抱幸福了。”她抬头看向古月，眼里满是温柔，“就像你说的，那些想不通、看不透、放不下的人和事，岁月都会替你轻描淡写。”

古月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煎鱼的温度：“是啊，人生就像这香煎鲅鱼，要经过火候的锤炼，才能去掉腥味，绽放出最美的滋味。江辰以前总困在回忆里，就像没煎透的鲅鱼，带着腥味，如今他走出来了，才像煎熟的鲅鱼，外酥里嫩，满是香气。”

林悦抱着速写本，跑到他们身边：“房东老板，苏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江先生的故事？”赵雪也走过来，翻开速写本，上面画着江辰和许念并肩的身影，旁边写着一行字：“过往皆序章，未来皆可期。”

古月看着速写本上的字，又望向远处的夕阳，夕阳的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他轻声念道：“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苏沐橙点头，声音温柔：“江辰今天喝了酒，醒的时候应该已经到家了，等待他的不是风雨，是温暖的家，是许念的守候。”

餐馆里的灯光暖黄，香煎鲅鱼的余味还未散去，熟客们的笑声回荡在巷子里。古月知道，小巷食堂不仅是吃饭的地方，更是承载回忆、见证新生的地方——就像那道香煎鲅鱼，既有过往的温情，也有未来的希望，在岁月的烟火气里，绽放出最美的滋味。

晚风拂过，带着海水的咸湿和鲅鱼的香气，古月握紧苏沐橙的手，转身走进餐馆。铜铃再次“叮铃”响起，像是在诉说着：那些在风里站了太久的人，终会等到属于自己的温暖；那些放不下的过往，终会被岁月轻描淡写，留下的，全是温柔与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