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把子肉(1/2)

港城“力搏”搏击俱乐部的训练区永远飘着两股味道——消毒水的清冽混着汗水的咸涩,像极了这群年轻人又猛又韧的性子。初秋午后两点,阳光透过高窗斜切进来,在蓝色塑胶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光影里还浮动着细小的灰尘,像被阳光唤醒的精灵。角落里的旧风扇“嗡嗡”转着,扇叶上沾着点经年累月的灰,吹得挂在栏杆上的训练服轻轻晃,黑色、灰色、蓝色的布料交替摆动,像一面面小小的旗帜。

马磊瘫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黑色速干训练服后背印着个圆滚滚的“大胃王”卡通形象——圆肚子上画着把银色小叉,眼睛眯成两条缝,此刻那片布料已经被汗水浸成深灰色,紧紧贴在他壮实的后背上,勾勒出腰背肌肉的轮廓。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腹蹭过脸颊上的浅疤——那是上周打实战时被对手的拳套边缘蹭到的,现在还留着淡淡的粉色痕迹。袖口处沾着圈浅褐色的拳套磨痕,是常年握拳训练、拳套反复摩擦留下的印记,边缘已经有些起毛。他从脚边拎起半瓶冰镇运动饮料,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咕咚”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水珠顺着指缝滴在深灰色运动裤上,晕出小小的湿痕,很快又被午后的热气烘得半干。

“还是冰镇的爽!”马磊抹了把嘴,嘴角还沾着点饮料的水渍,转头看向旁边同样瘫着的张昊。张昊穿条灰色搏击短裤,裤边缝着圈磨损的护膝魔术贴,黑色护膝还松垮地挂在膝盖上没摘,露出小腿上结实的肌肉线条,腿肚子上还留着块浅青色的淤青——是昨天练腿法时撞到沙袋弄的。他胸前挂着个银色吊坠,上面用激光刻着“搏击美食双热爱”七个小字,字体精致,是去年俱乐部年会时抽奖中的奖品,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

“你这喝法,跟上次在鲁省吃把子肉似的,猛得能吞下一整头猪。”张昊笑着拍了拍马磊的胳膊,掌心的老茧蹭过马磊的训练服,带来粗糙的触感。他往椅背上靠了靠,双腿伸直,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上次你说在鲁省出差吃的把子肉,到底有多香?天天挂在嘴边,说得我都快馋出胃病了。”

一提把子肉,马磊瞬间坐直了身子,眼睛亮得像突然接通了电源的灯泡,连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几分:“那可不是一般的香!我跟你说,就是鲁省济市老巷子里的一家小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围着块油乎乎的蓝布围裙。那把子肉是带皮五花肉做的,切成巴掌大的块,炖在大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老远就能闻见香味!”他边说边比划,手在空中模拟着“戳肉”的动作,食指和拇指捏成筷子的形状,轻轻一“戳”,再往嘴边一送,咽了咽口水,仿佛又尝到了那股子咸香中带着点焦糖甜的味道,“炖得那叫一个软烂!用筷子一戳就能透,肥的部分在嘴里一抿就化了,一点不腻,瘦的地方也不柴,每一丝肉纤维都浸满了汤汁!我当时就着汤汁泡饭,连吃三碗白米饭,老板还站在旁边笑,问我要不要再加一块肉,说小伙子年轻力壮,得多吃点!”

张昊听得直笑,拍着大腿道:“你那饭量算啥?要是我去,起码比你多吃一块!上次团建吃火锅,你不还输给我半盘肥牛吗?最后你撑得扶着墙走,我还能再吃两串烤筋!”他故意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伸手扯了扯马磊后背的“大胃王”图案,指尖勾着布料轻轻晃了晃,“就这图案,我看也就唬唬俱乐部的新人,真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

“嘿!你还别不信!”马磊急了,伸手推了张昊一把,张昊也不恼,笑着往旁边躲,两人闹作一团,长椅被他们晃得“咯吱”作响。旁边放着的黑色护腕掉在地上,马磊弯腰去捡,手指刚触到护腕的弹性布料,突然眼睛一亮,像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要不咱找地方比一比?就比吃把子肉!我知道一家‘小巷食堂’,老板古月的手艺绝了,上次我跟我哥去吃他做的红烧肉,比我妈做的还香!咱让他给咱做定制的把子肉,每块半斤重,明天晚上去,再喊几个兄弟围观,输的人请一周训练餐,怎么样?”

张昊也来了劲,猛地站起身,护膝从膝盖上滑下来,“啪”地掉在地上也没顾,他弯腰捡起护膝,往肩膀上一搭,拍了拍胸脯,胸膛发出“咚咚”的轻响:“比就比!谁怕谁?我还能怕你这只会吹牛皮的‘假大胃王’?”他凑近马磊,两人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眼神里满是不服输的劲,“明天我肯定赢,让你请一周的饭,顿顿都得有肉!”

马磊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着,指甲盖还沾着点训练时蹭到的滑石粉。他找到“小巷食堂”的电话,那是上次去吃饭时特意存的,备注是“古月?神仙厨艺”。指尖带着点兴奋的颤抖,他按下拨号键,把手机贴在耳边,等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都拔高了些,带着少年般的雀跃:“古老板,我是马磊!上次跟我哥一起来吃过的,你还记得不?就是那个吃了两碗红烧肉还想加菜的小伙子!”

电话那头传来古月温和的笑声,混着点后厨的水流声和碗碟碰撞声,听起来格外亲切:“记得记得,马磊嘛!小伙子胃口好,上次还问我红烧肉的做法来着。”

“对对对!古老板,我明天想跟我兄弟比饭量,想在你这订10块定制把子肉!每块要半斤重,就得是鲁省那种带皮五花肉,炖得软烂点,越香越好!我们还喊了几个朋友来围观,麻烦你多费心了!”马磊一口气说完,生怕古月拒绝,语气里满是期待。

电话那头的古月笑得更欢了,声音里带着股让人安心的笃定:“放心吧马磊!我明天一早去市场拿鲁省直供的带皮五花,都是我常合作的供货商,肉质绝对好,肥瘦比例3:2,皮厚均匀,炖出来糯而不腻。我明天中午就开始炖,慢炖两小时,让汤汁全浸进肉里,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不过你们可别吃太撑,健康第一,热闹第二。”

挂了电话,马磊把手机往运动裤兜里一揣,兜口的拉链没拉严,手机露出小半截。他拍了拍张昊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张昊踉跄了一下:“搞定!古月说保证好吃!咱再喊李伟和陈东,让他们来当裁判,顺便凑个热闹,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胃王’!”张昊点头,掏出手机给李伟发微信,屏幕背景是他去年拿搏击比赛业余组冠军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举着奖杯,笑得一脸灿烂。

李伟和陈东很快就从训练区跑了过来,鞋底在塑胶地面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李伟穿件蓝色训练服,黑色护腕套在手腕上没摘,护腕上印着俱乐部的logo,已经有些褪色。他手里还攥着个弹力带,正低头摆弄着,把弹力带绕在手指上又松开,反复几次,眼神里满是好奇:“比饭量?比啥饭?是比吃拉面还是比吃汉堡?”

陈东穿件白色速干衣,衣摆扎在深灰色运动裤里,显得腰杆格外挺拔。他手里拎着副黑色拳套,拳套表面还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指关节处贴着片小小的创可贴——刚才练打靶时不小心蹭到了靶台边缘,破了点皮。他凑过来,耳朵几乎要贴到马磊和张昊中间:“我明天一定准时到,给你们拍视频,发俱乐部微信群里,让那些天天说自己能吃的人都看看,谁才是俱乐部的‘干饭天花板’!”

四人凑在一起,围坐在休息区长椅旁,头挨着头商量着明天的“比拼规则”:每人面前摆3块半斤装把子肉、2碗白米饭,谁先吃完所有肉和饭,或者最后剩下的食物最少,谁就赢;不能浪费粮食,吃不下的可以剩,但剩得越多越吃亏;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一周训练餐,每餐必须包含一份荤菜。阳光渐渐西斜,透过高窗的光线变成了温暖的橘色,训练区的光影拉得更长,风扇的“嗡嗡”声里,混着他们此起彼伏的笑声,连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都似乎变得甜了些。

次日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百年老商业街还浸在淡淡的雾霭里,雾珠挂在街边梧桐的叶子上,晶莹剔透。“小巷食堂”的灯已经亮了,暖黄的光线透过木质窗户,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方形的光斑,像一块柔软的黄绒布。古月系着条深蓝色围裙,围裙边角绣着块红亮的带皮把子肉——肉皮呈深枣红色,上面还挂着滴滴答答的浓稠汤汁,用银线描出流动的弧度,像刚从肉上滴下来似的;肉的纹理用金线细细勾过,连皮上的细小毛孔都清晰可见;最不起眼的右下角,藏着个极小的“糯”字,是苏沐橙上周从剧组寄来的,附了张粉色便签,上面写着“做肉时穿,记得多放冰糖,我爱吃甜口的!”字迹娟秀,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后厨的水龙头“哗哗”流着,古月正站在水槽前,冲洗着刚送来的鲁省直供带皮五花肉。肉块用白色塑料袋装着,上面还贴着张红色标签,写着“鲁省济市带皮五花,当日鲜宰”。他把肉倒在不锈钢盆里,肉块方方正正的,每块约莫半斤重,皮厚均匀,呈浅棕色,上面还带着点新鲜的血丝,肉质紧实,按压下去能很快回弹。他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肉皮,能感觉到皮革般的韧性,脂肪层像条白玉带似的夹在瘦肉中间,肥瘦比例刚好是3:2,正是炖把子肉的最佳比例——脂肪太多会腻,太少又不够糯。

“这肉选得好,炖出来肯定糯得能化在嘴里。”古月笑着把肉放在枣木案板上,案板已经用了十几年,表面被无数次切肉、剁菜磨得温润如玉,还留着淡淡的肉香和菜香。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细镊子,镊子尖部闪着银色的光,是专门用来处理肉皮细毛的。他低下头,眼睛凑近肉块,小心翼翼地夹去皮上的细毛——那些细毛又短又硬,藏在皮纹的褶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些细毛不夹掉,炖出来会影响口感,吃的时候嚼到毛,多膈应人。”他的动作格外轻柔,像在处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夹完一块肉,还会对着光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夹完细毛,古月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厚重的斩骨刀,刀身宽大,刀刃锋利。他把肉切成10块,每块都是长10厘米、宽5厘米的方块,切得整整齐齐,大小几乎一模一样,像列队的小士兵,并排摆在案板上。切肉时,刀刃落下的声音干脆利落,“咚咚”的声响在安静的后厨里回荡,偶尔有细小的肉末溅到案板上,他会随手用刀背扫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把肉块放进不锈钢锅里,加足量的冷水,刚好没过肉面2厘米:“冷水下锅才能让肉里的血沫充分渗出来,要是用热水,肉的表面一下子就熟了,血沫全裹在肉纤维里,炖出来会有腥味,汤也会浑。”他用手轻轻搅动了一下肉块,让每块肉都均匀浸泡在水里,避免有的肉露在水面上。

他打开燃气灶,调到大火,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很快就传来水被加热的“滋滋”声。然后他从调料架上取下两片老姜片——是从乡下老家带来的,比普通姜片更辛辣,去腥效果更好——用刀背轻轻拍扁,扔进锅里,又倒了一勺自酿的糯米料酒,酒液呈浅琥珀色,带着淡淡的米香:“姜片和料酒能去腥,还能让肉的香味更透,不会闷在肉里。”

水渐渐烧开,表面浮起一层灰褐色的血沫,像细小的棉絮,还带着点浑浊的杂质。古月拿着长柄勺,勺子边缘还沾着点昨天炖菜留下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撇净血沫,连细小的血沫都没放过,动作慢而仔细,手腕轻轻转动,把血沫拢到一起,再舀进旁边的小碗里:“血沫一定要撇干净,不然炖出来的汤会浑,肉也会有腥味,影响口感。”他撇了一遍,又等了两分钟,确认没有新的血沫浮上来,才停下动作。

撇完血沫,古月又煮了3分钟,看着肉皮微微变软,颜色也变成了浅粉色,才把肉捞出来,用温水冲洗干净——避免用冷水,冷水会让肉质遇冷收缩,变得柴硬。他把肉放在漏篮里,沥干水分,肉块表面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肉皮呈现出诱人的浅粉色,脂肪层微微透明,像裹了一层薄蜡。

接下来是炒糖色,这是把子肉红亮诱人的关键步骤,也是最考验火候的一步。古月起了个干净的铁锅,锅壁光滑,没有一点油污。他放了两勺冰糖,冰糖呈半透明状,是从粤省买来的黄冰糖,比普通白冰糖更甜,还带着点淡淡的甘蔗香;又加了一勺清水,刚好没过冰糖,小火慢慢熬。冰糖渐渐融化,从块状变成透明的液体,随着温度升高,颜色慢慢变深,从浅金黄色变成深琥珀色,又慢慢变成深枣红色,还冒出细小的气泡,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焦糖香,甜丝丝的,像小时候吃的麦芽糖,让人忍不住想凑近闻。

“火候一定要小,火大了冰糖容易糊,炒出来会发苦,整锅肉就毁了。”古月盯着锅里的糖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右手握着锅柄,时不时轻轻晃动铁锅,让冰糖受热均匀。等糖色变成深枣红色,气泡变得细密时,他赶紧把焯好的五花肉皮朝下放进锅里,动作快而稳,避免被热油溅到。肉皮接触到热糖色,发出“滋滋”的轻响,油花微微跳动,很快就变成了诱人的深枣红色,脂肪层微微融化,渗出来的油混着糖色,让肉看起来更油润,像裹了一层发亮的红漆。

“这糖色炒得刚好,红亮不发苦,裹在肉上才好看。”古月满意地点点头,用铲子轻轻翻动肉块,让每块肉的每个面都均匀裹上糖色——正面、侧面、底面,连边角都不放过,确保每一块肉都呈现出均匀的深枣红色。裹好糖色的肉块放在锅里,像一堆红玛瑙,好看得让人舍不得吃。

然后他加了一勺生抽、半勺老抽,生抽是粤省产的头道鲜生抽,咸鲜适中;老抽是鲁省产的老酱油,颜色深浓,上色效果好。他用铲子轻轻翻炒,让酱油均匀裹在肉块上,肉的颜色又深了一层,变成了红棕色,更显油亮。接着从香料罐里取出两颗八角、一小段桂皮、两片香叶——八角选的是个大饱满的,桂皮是桂树皮,香叶是晒干的月桂叶,都是去年刚买的,香味浓郁——扔进锅里,翻炒出香料的香味。八角的辛香、桂皮的醇厚、香叶的清香混在一起,瞬间盖过了焦糖的甜,变成了让人食欲大开的复合香气,弥漫在整个后厨,甚至飘到了前厅。

“老抽别多放,不然肉会发黑,掩盖住糖色的红亮,吃起来也会有苦味;生抽提鲜,香料增香,比例得刚好,多一点少一点,味道都不一样。”古月边翻炒边说,手里的铲子不停,确保每块肉都能沾上调料,香料的香味也能充分融入肉里。

炒香后,古月加了足量的热水,热水是刚烧开的,冒着热气,倒进锅里时,发出“哗啦”的声响,刚好没过肉面2厘米:“一定要用热水,冷水会让肉质遇冷收缩,变得柴硬,嚼起来像木头;热水能让肉保持软嫩,还能让调料更快地渗进肉里。”他用铲子轻轻按压了一下肉块,确认所有肉都浸在水里,然后把火调到最小,蓝色的火苗变得微弱,只在锅底中心跳动。

接着,他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盘,瓷盘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是去年不小心摔的,他没舍得扔,刚好用来压肉。他把瓷盘轻轻压在肉上,瓷盘刚好能盖住锅里的肉块,让每块肉都完全浸泡在汤汁中,不会因为炖的时候浮力浮起来,导致部分肉没浸到汤,味道不均匀。

“这是鲁省炖把子肉的老诀窍,用瓷盘压着肉,能让肉全浸在汤里,入味均匀,还能让肉炖得更糯。”古月盖上锅盖,锅盖边缘用湿纱布围了一圈,防止蒸汽跑漏,让锅里的温度保持稳定,“小火慢炖两小时,让脂肪慢慢融化,汤汁渗进每一丝肉纤维,这样炖出来的把子肉才糯而不腻,咬一口能拉出丝。”

后厨的挂钟“滴答”走着,指针缓慢地移动,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古月也没闲着,他从菜篮里拿出新鲜的黄瓜,黄瓜是早上从菜市场买的,顶花带刺,翠绿新鲜。他用清水冲洗干净,放在案板上,切成粗细均匀的细丝,每根丝都约0.5厘米宽,切好的黄瓜丝放进玻璃碗里,加了蒜泥、陈醋、少许盐和香油,用筷子轻轻拌匀,装在几个小玻璃碟里,放在冰箱里冷藏——等会儿吃把子肉时,用清爽的黄瓜解腻正好,酸辣的口感能中和肉的油腻。

他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陶瓷茶壶,放进几片晒干的陈皮——陈皮是去年从粤省新会淘来的,已经陈化了三年,颜色呈深褐色,闻起来有淡淡的果香。他倒进滚烫的开水,盖上壶盖,让陈皮在热水中慢慢舒展,释放出香味,泡成一壶陈皮茶,专门给马磊他们这些比拼饭量的人准备的,陈皮能助消化,避免吃太多肉消化不良。

“老板,把子肉快好了吗?我特意早点来帮你打下手。”苏瑶的声音从后厨门口传来,她穿件米白色的碎花连衣裙,裙摆绣着浅黄的姜片图案,姜片边缘用金线勾了轮廓,走一步就晃一下,像撒了把小姜片在舞动。她手里拎着个帆布包,包上印着“有机蔬菜”的字样,里面装着刚从菜市场买的新鲜香菜,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叶子翠绿挺拔。

“快了,再炖半小时就能收汁了。”古月笑着迎上去,接过苏瑶手里的香菜,放在水槽里冲洗,“刚好缺香菜,你来得太及时了。今天马磊他们要比饭量,炖了10块半斤装的把子肉,得让他们吃着香,还不能太腻,等会儿撒上香菜,既能增香提色,还能解腻。”

苏瑶走到案板前,拿起一把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香菜根部的泥土,把香菜叶择下来,放在干净的盘子里:“杨大少刚给我发微信,说他和龚建、秦宇一会儿就到,秦宇还特意问能不能尝一小块把子肉,说早就听我跟他说老板你做的肉好吃,一直没机会尝。”

“当然能,炖得多,让他们都尝尝,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好。”古月点头,掀开锅盖看了看锅里的肉——肉已经炖得很软烂了,用筷子轻轻一戳就能穿透肉皮,直达瘦肉部分,没有一点阻力;汤汁浓稠,呈深褐色,裹在肉上,红亮诱人,空气里的肉香更浓郁了,还带着陈皮的淡淡果香。

“可以收汁了,再炖就太烂了,不成形了。”古月把火调到大火,蓝色的火苗瞬间窜高,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汤汁开始“咕嘟咕嘟”剧烈翻滚。他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后厨,甚至飘到了前厅,引得早起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往餐馆里张望。他用铲子轻轻翻动肉,动作缓慢而轻柔,避免把肉翻碎,让每块肉都均匀裹上汤汁,汤汁渐渐变得浓稠,能挂在肉上不滴落,滴在锅里时还能发出“嗒嗒”的声响,锅底还留着少许汤汁——等会儿泡饭正好,浓稠的汤汁拌着米饭,一口下去满是肉香。

最后,古月撒上苏瑶择好的香菜段和少许葱花,翠绿的香菜叶、雪白的葱花点缀在红亮的把子肉上,像给肉穿了件漂亮的绿白相间的外衣,瞬间让这道菜变得更有食欲,视觉上就透着股新鲜劲儿。

“好了!这把子肉算是成了!”古月把把子肉盛进白瓷盘里,每个盘里放一块,肉皮朝上,红亮油润,汤汁顺着肉的边缘慢慢滴在盘底,发出“滴答”的轻响,像在演奏一首小小的乐曲。他把盘子整齐地摆在长方形托盘上,旁边放着一碗碗蒸得颗粒分明的白米饭——米饭是用东北五常大米蒸的,颗粒饱满,散发着淡淡的米香,还有冷藏好的凉拌黄瓜和泡好的陈皮茶,“这样搭配着吃,又香又不腻,还能助消化,就算吃得多,也不容易撑着。”

傍晚六点,夕阳把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石板路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街边店铺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红色的灯笼透着暖黄的光,像一串串温暖的小太阳。“小巷食堂”的铜铃“叮铃”响了,马磊和张昊拎着黑色搏击包走在前面,包上印着俱乐部的logo,拉链上挂着小小的拳套挂件;李伟和陈东跟在后面,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脚步声在安静的餐馆里显得格外热闹。

马磊举着手机,屏幕还亮着,对着墙上的黑板拍照,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着“今日特供:一荤(定制把子肉)一素(凉拌黄瓜)一汤(紫菜蛋花汤)”,旁边还用红色粉笔画了个简笔的搏击手套和半斤装把子肉,下面标着“定制款,仅限今日”,他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定制把子肉!古老板,我们来比饭量了!你这黑板画得也太形象了,一看就知道是给我们准备的!”

张昊拍了拍胸脯,胸膛挺得笔直,对着在座的熟客们笑道:“今天我肯定赢,让马磊请一周训练餐,顿顿都得有肉,还得是古老板做的这种!”他的声音洪亮,引得熟客们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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