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胜瓜浸马鲛鱼丸（2/2）

香气像是被突然释放的精灵，裹挟着老母鸡与猪骨熬煮六小时的醇厚，混着海鱼鱼糜的鲜甜，还有胜瓜自带的清新回甘。蒸汽氤氲间，古月从调料架上取下磨口胡椒罐，金属罐身镌刻着细密的星芒图案。两指轻轻转动罐体，细碎的白胡椒如同春雪般簌簌落在汤面，在鱼丸凹陷处积成小小的银滩。

这白胡椒是斯里兰卡朋友带的，磨粉时特意留了些粗粒。他用木勺轻轻搅动，让香料融入汤中，泛起的涟漪将漂浮的葱花染成碎金，闻着冲，实则温润，最能吊出鲜味。话音未落，隔壁桌的食客已经循着香味探头张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李响迫不及待地端起碗，碗底有点烫，他赶紧用指尖捏着碗沿，吹了吹凉；先喝了一口汤——汤鲜得让他眼睛瞬间亮了，没有一点腥味，只有骨汤的醇厚和胜瓜的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胃里舒服极了，像揣了个小暖炉；刚才骑行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口汤驱散了。他又夹起一颗鱼丸，用筷子轻轻戳了戳，鱼丸q弹得能回弹；轻轻咬了一口——鱼丸的外皮有点韧劲，咬开的瞬间，里面的汁水漫在嘴里，鲜得他忍不住眯起眼睛，鱼肉细腻得像云朵，没有一点颗粒感，混着淡淡的葱姜香，好吃得让他想把舌头都吞下去。“太鲜了！”李响忍不住喊，声音里带着点激动，“这鱼丸比我在海边吃的还鲜，老板您这手艺也太绝了！我回去跟我妈说，让她也学学，不然我总惦记着这口。”

张弛抢着夹了块胜瓜，胜瓜刚进嘴，脆嫩的口感就让他眼前一亮——牙齿咬下去，能听到“咔嚓”的轻响，脆得有劲儿，却不硬；胜瓜吸满了汤的鲜，每一丝果肉里都裹着汤汁，咽下去后，嘴里还留着淡淡的甜香。“这胜瓜也好吃！”他又夹了一块，嘴里还嚼着，含糊地说，“我平时不爱吃蔬菜，觉得没味道，这胜瓜我能吃三块，太鲜了！”

陈默没说话，却连着喝了两口汤，汤碗都快见底了；碗里的鱼丸已经吃了两颗，嘴角还沾着点汤渍，他用手背擦了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回去我也试试做，不过估计没您做得这么鲜，我手笨，打鱼糜肯定搅不上劲。下次还来您这儿吃，比我在家做的强多了。”

林悦举着肉质鲜度检测仪凑过来，探头对着李响的碗，离碗边只有一厘米；屏幕上的数字跳了两下，先是闪过“检测中”，然后显示鲜度99%，水分含量75%，下面还跳出来个小小的“优秀”图标。她兴奋地拍了拍李响的肩，力道有点大，李响差点把汤洒出来：“你看！鲜度快满了！老板做的鱼丸就是科学，打鱼糜的时间、水温都刚刚好，所以才这么鲜！我就说嘛，按科学方法做的菜，肯定好吃！”她还把检测仪屏幕凑到张弛和陈默面前，让他们看数据，像个炫耀成绩的孩子。

赵雪拿起速写本，笔尖快速滑动，很快就画下了三人吃汤的样子——李响举着碗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张弛夹着胜瓜，嘴角还沾着点汤渍；陈默低头喝汤，肩膀微微耸着；背景是那锅还在温着的汤，汤罐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铜铃，铃身刻着花纹；最下面画了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个头盔，头盔上还沾着草屑，跟李响他们的一模一样。“给你们，”赵雪把速写本递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以后夜骑到这儿，就想起这碗鲜汤，跟带着记忆似的，多好。”

陈宇轩摇着檀香折扇走过来，扇套是深棕色的绒面，上面绣着“鲜韵”两个字，用的是金线，在灯光下泛着细光；扇面上画着幅水墨胜瓜浸马鲛鱼丸图：白瓷碗里盛着清亮的汤，胜瓜翠绿，鱼丸雪白，汤面上飘着点葱花；旁边摆着双竹筷，筷子上还沾着点汤汁；墨色浓淡相宜，看着就像真的一碗汤摆在面前。“小伙子们，你们夜骑的路线是哪条？”陈宇轩笑着问，扇柄在手里轻轻转着，“我年轻时也爱骑车，从港城骑到海边，来回一百公里，路上还能看到渔船归港，特别好看；回来就找家小馆子吃碗鲜汤，跟你们现在一样，浑身都舒坦。”

李响眼睛一亮，放下碗，跟陈宇轩聊了起来：“我们骑的是沿海公路，从城郊骑到老城区，那段公路有个弯道，傍晚能看到夕阳落在海面上，像撒了把金箔，特别美！就是晚上风有点大，骑的时候得扶紧车把，不然会被吹得晃。下次您要是想骑，我们带您去，路上还有家卖海鲜的小摊，早上的虾特别鲜。”

“好啊！”陈宇轩笑着点头，眼睛里也泛起了光，像是想起了年轻时的日子，“等我把店里的事安排好，咱们一起去，回来还来这儿吃老板的鱼丸汤，刚好解解乏。”

楚凝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穿件粉色的舞蹈练功服，裙摆上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像撒了层细雪；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丸子头，发梢别着个小绒球，是她学生送她的；手里拎着个舞蹈包，包上还别着各种舞蹈比赛的徽章，闪着光；“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她凑到李响的碗边，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宝藏，“哇！这鱼丸汤好香啊！老板，我也要一碗！我刚练完舞，腿都软了，喝碗汤补补！”她说着，还晃了晃腿，模仿骑自行车的动作，粉色的裙摆跟着摆起来，像朵盛开的花：“我要是去骑，肯定能比你们骑得快！我跳舞练的就是耐力！”

古月笑着点头，拿起楚凝的专用碗——碗上印着个小小的舞蹈鞋图案，是苏沐橙特意给她定制的：“马上给你盛，刚煮好的，还热着，多给你放两颗鱼丸，补补力气。”

王岛喝了口汤，汤碗里的鱼丸已经吃完了，他正用筷子夹着碗底的胜瓜，慢慢嚼着；看到李响他们的骑行服，眼睛亮了：“你们这骑行服挺专业啊，是专业的骑行品牌吧？我儿子也爱骑，去年还参加了骑行比赛，拿了第三名；下次让他跟你们一起，正好有人作伴，他总说没人跟他一起骑，没意思。”

李响连忙点头，掏出手机：“好啊！我们有个夜骑群，平时周末都会组织骑行，您让他加进来，人多热闹，我们还能一起探新路线，上周我们还发现了条能看到萤火虫的小路，特别美。”

餐馆里的氛围越来越热闹，像一锅刚煮开的汤，冒着暖暖的热气。李响他们跟熟客们聊起夜骑时遇到的趣事——张弛说刚才骑到半路，差点被一只窜出来的小猫吓一跳，小猫是橘色的，特别胖，从草丛里跳出来，他赶紧刹车，差点摔了；陈默说他们在海边看到了晚霞，红得像火，把海水都染成了红色，还有海鸥在晚霞下面飞，特别好看；林悦和苏瑶听得眼睛亮了，说下次也要去看，还要带着赵雪，让她把晚霞画下来；赵雪则在速写本上画下了海边晚霞的样子，画里有海鸥、有红色的海水，还有三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影，说要送给他们，让他们留着纪念。

古月坐在旁边，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景，嘴角扬着笑，像看着一群自家孩子。他掏出手机，给苏沐橙发了条消息，附上刚拍的鱼丸汤照片——照片里的汤清亮，鱼丸雪白，胜瓜翠绿，还能看到汤面上的葱花；“今天来了三个骑行的朋友，都夸鱼丸汤鲜，说比在海边吃的还好吃。等你回来，我也给你做，加你爱吃的嫩胜瓜，多放两颗鱼丸，你总说鱼丸不够吃。”

苏沐橙很快回了消息，附带一个抱着鱼丸的可爱表情包，还有一行字：“好啊！我明天就杀青了，后天回去，到时候要吃两碗！还要跟你一起去看他们说的海边晚霞，听起来就好看！”

古月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像喝了口热汤。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像裹了层糖霜。李响他们喝完汤，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儿新的骑行路线，才推着自行车准备走——临走前，李响特意跟古月要了联系方式，还加了微信：“老板，下次来之前我跟您说，您帮我们留三碗汤，我们还来吃！您这汤太鲜了，我肯定会惦记的。”

古月笑着点头，送他们到门口，还递了三瓶温水：“路上喝点水，小心着凉。随时来！汤随时温着，鱼丸早上现做，保证你们来就能吃，不会让你们等。”

送走李响他们，林悦、苏瑶、赵雪帮忙收拾碗筷。林悦擦着碗里残留的汤渍，碗边还沾着点葱花，她小心翼翼地擦掉，笑着说：“今天这三个朋友也太有意思了，听他们说夜骑，我都想去试试了！下次咱们一起去，骑完来吃鱼丸汤，肯定特别舒服，比在家待着有意思。”

苏瑶帮古月洗锅，锅是刚才煮鱼丸的，里面还留着点汤渍，她用海绵轻轻擦着，边洗边说：“下次咱们去的时候，要早点出发，赶在傍晚去海边看晚霞，赵雪可以画下来，做成小卡片，送给来店里吃饭的客人，肯定很受欢迎。”

赵雪把速写本收好，放进随身的包里，说：“我把今天的画整理一下，以后做个‘小巷食堂美食册’，把每个人吃美食的样子都画进去，包括今天这三个骑行的朋友，还有他们的自行车，以后翻起来，都是回忆。”

王岛和陈宇轩坐在桌位上，还在聊刚才的骑行路线，王岛说要让他儿子加群，陈宇轩说要安排时间一起去；楚凝在旁边听着，时不时插句话，说要去看晚霞，还要学骑自行车，让李响他们教她。

古月锁上餐馆的门时，已经快九点了。晚风裹着残留的鲜香味拂过，风里还混着梧桐叶的清香；远处的路灯渐次亮起，暖黄的光洒在“小巷食堂”的招牌上，招牌边缘挂着的小灯笼亮着，像颗颗温暖的星，照亮了门口的青石板路。他摸了摸围裙上的胜瓜和鱼丸纹，指尖划过苏沐橙绣的胜瓜叶，想起她留言里写“每片叶子都要绣得有弧度，像风吹过的样子”，心里暖得像揣了碗热汤；想起刚才众人热闹的样子，想起苏沐橙明天就要回来，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一盘家常小菜，汇聚家的味道。”古月轻声感慨，声音裹在风里，传得不远，却很清晰，“这些小菜或许简单，没有华丽的调料，没有复杂的做法，却能满足味蕾对幸福的渴望。享受家常小菜，享受亲情的温暖，让爱意在每一口美味中传递——就像这碗胜瓜浸马鲛鱼丸汤，鲜的不仅是汤，还有这里的人，这里的热闹，这里的烟火气。”

晚风又吹过，门口的铜铃轻轻晃动，“叮铃”声与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小巷食堂”的灯光依旧暖黄，裹着淡淡的鲜香味，像在温柔地包裹着每一份“家常”的心意——一碗胜瓜浸马鲛鱼丸汤，藏着最朴素的鲜，最动人的暖，让每个走进这里的人，都能找到家的味道，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