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麻辣牛蹄（2/2）

靠窗的另一个桌位上，王岛和宋玲正坐在一起。王岛穿件浅灰色的棉麻短袖，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点钓鱼时的泥点，脚边放着个沾满水渍的渔具包。宋玲穿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裙摆绣着浅白色的小碎花，像撒了把星星。两人面前放着一盘刚剥好的瓜子，宋玲见江冉坐下，连忙抓了一把瓜子递过去：“江冉，是不是又在咖啡馆忙了一下午？先吃点瓜子垫垫肚子，老板的牛蹄快好了，保证辣得你过瘾！”王岛从渔具包里摸出一条风干鱼干，“这是我之前钓的，等会儿让老板帮忙烤烤，下酒一绝。”

陈宇轩和楚凝也陆续到了。陈宇轩摇着把檀香折扇，扇套是深棕色的绒面，上面绣着“辣韵”两个字，用的是金线，在灯光下泛着细光；扇面上画着幅水墨麻辣牛蹄图——砂锅里盛着红亮的牛蹄，旁边摆着一杯淡绿色的龙井，墨色浓淡相宜，连牛蹄上的酱汁都画得栩栩如生。他从随身的皮质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珍藏的二十年陈酿，等会儿咱们就着牛蹄小酌几杯。”他穿着墨绿色的真丝衬衫，外面搭着件黑色的薄马甲，裤线笔直，即使是初秋也保持着精致的模样：“江冉，好久不见，听说你今天要挑战最辣的牛蹄？我年轻时在川蜀吃辣，都是配着淡茶，解辣又清心，等会儿你试试老板泡的龙井，肯定舒服。”

楚凝穿件粉色的舞蹈练功服，裙摆上沾着点白色的滑石粉，像撒了层细雪；她头发用粉色的发绳扎成丸子头，发梢别着个小绒球，手里拎着个舞蹈包，包上还别着各种舞蹈比赛的徽章。她坐在陈宇轩旁边，手指轻轻敲了敲练功服的裙摆，上面印着小小的舞蹈鞋图案：“江冉姐，我练新舞的踢腿总没劲儿，老板说吃牛蹄补胶原蛋白，对膝盖好，等会儿咱们一起吃，吃完我跳段舞给你看！”她兴奋地展示手机里新学的舞蹈视频，“这个动作超难，等我练成了，肯定惊艳全场！”

就在这时，后厨传来“叮”的一声——高压锅的阀门弹了起来，古月的声音跟着传出来：“麻辣牛蹄好啦！”随着这声吆喝，后厨飘出浓郁的香气，混合着豆瓣酱的醇厚、干辣椒的热烈和牛蹄的肉香。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后厨。古月端着一个大大的白瓷盘走出来，盘子边缘还点缀着用胡萝卜雕成的小花。盘子里的麻辣牛蹄泛着红亮的油光，每块牛蹄都裹满了浓稠的酱汁，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雪白的白芝麻，像撒了把碎玉和翡翠；热气从盘子里袅袅升起，鲜辣的香味瞬间漫满了整个餐馆，连门口路过的街坊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往里面望。

“快尝尝！”古月把盘子放在桌子中间，“刚压好就收了汁，蹄筋肯定软糯，辣度要是不够，旁边还有辣椒油。”他揭开旁边一个陶制罐子，里面的辣椒油鲜红透亮，表面漂浮着炸得金黄的蒜末。

江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牛蹄，吹了吹凉，小心地咬了一口——蹄皮q弹得能拉出细微的丝，牙齿刚碰到蹄筋，软糯的肉质就散开了，麻辣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舌根，却辣得不燥喉，反而带着点豆瓣酱的咸香和冰糖的微甜；酱汁裹满了每一丝肉纤维，没有一点腥味，嚼到最后，连骨头缝里的肉都想舔干净。她忍不住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这丰富的口感，耳边是朋友们期待的询问声。

“太好吃了！”江冉眼睛亮了，像藏了星星，之前心里的郁闷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又夹起一块，大口吃了起来，“比我想的还辣，还糯！这蹄筋也太好吃了，嚼着一点都不费劲！”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红晕，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王岛看着她的样子，笑着说：“我就说吧！老板的麻辣牛蹄，吃了还想吃！你看你，刚才还蔫蔫的，现在不也精神了？”他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咬下去时发出满足的感叹。

林悦举着肉质鲜度检测仪凑过来，探头离牛蹄只有两厘米，屏幕上的数字跳了两下，显示鲜度98%，胶原蛋白含量30%。她兴奋地拍了拍江冉的肩：“江冉姐！你看！鲜度快满了！胶原蛋白含量也高，吃了美容又不胖，我就说科学吧！”她掏出手机，把检测数据拍照发到朋友圈，还配文“今日美食科学验证成功”。

赵雪拿起速写本，笔尖快速滑动，很快就画下了江冉吃牛蹄的样子——她举着筷子笑，嘴角沾了点酱汁，眼睛弯成了月牙，背景是麻辣牛蹄和那杯淡绿色的龙井；赵雪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咖啡杯，旁边写着“辣韵解闷”四个字：“江冉姐，这画送给你，下次你郁闷的时候，看看画，想想这口辣，肯定就开心了！”她仔细地在画作角落签上自己的名字。

苏瑶递过一张纸巾，帮江冉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老板做了很多，保证你吃够！”她又往江冉碗里夹了块肉最多的牛蹄，“这块蹄花最嫩，多吃点。”

江冉边吃边点头，嘴里塞满了牛蹄，含糊地说：“我昨天收到陈哥和李姐的婚礼请柬，看着他们从初遇到结婚，心里有点郁闷，觉得自己总是一个人。但今天跟你们一起吃牛蹄，聊聊天，突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有你们这些朋友，有喜欢的咖啡和美食，日子也很开心！”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宋玲拉着江冉的手，温柔地说：“江冉，缘分这种事，急不来的。你这么好，又会做咖啡，又温柔，肯定能遇到懂你的人。在那之前，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想吃辣了就来这儿，想喝咖啡了我们就去你店里，多好！”她轻轻拍了拍江冉的手背。

陈宇轩摇着折扇，轻声说：“我年轻时也觉得孤独，后来发现，孤独也是一种享受。一个人守着喜欢的事，比如我守着我的酒吧，你守着你的咖啡馆，偶尔和朋友聚聚，吃点辣，喝点茶，日子就很舒坦。”他端起酒杯，向江冉示意。

楚凝也跟着点头，还站起来比划了个踢腿的动作：“江冉姐，下次你去我舞蹈室玩，我教你跳舞，运动完再吃牛蹄，更过瘾！我还去你店里喝咖啡，听说你做的拿铁超好喝！”她兴奋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江冉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众人，手里捧着温热的龙井，嘴里还留着麻辣牛蹄的香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原来，孤独并不可怕，有朋友，有美食，有喜欢的事，日子就能过得热气腾腾。她笑着说：“好！下次你们去我店里，我给你们做特调拿铁，加双倍奶泡，配着你们爱吃的小蛋糕，咱们边喝边聊！”她举起茶杯，向大家敬茶。

晚饭过后，江冉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她擦着沾着酱汁的盘子，动作轻柔，嘴里还哼着咖啡馆里常放的爵士乐：“古老板，谢谢你的麻辣牛蹄，还有大家，今天真的很开心。以后我会常来，不仅来吃牛蹄，还来跟你们聊天。”她把桌子擦得锃亮，又帮忙把椅子摆放整齐。

古月笑着点头：“随时欢迎！下次还可以给你做酱香牛蹄，不辣，也很好吃，适合不想吃辣的时候来。”他开始收拾后厨，把剩下的食材分类存放。

苏沐橙的视频电话刚好打了过来，古月接起电话，屏幕里的苏沐橙穿件浅紫色的剧组外套，背景是化妆间，手里拿着古月寄的辣椒干：“阿月，今天是不是有朋友来吃麻辣牛蹄？我好像听到江冉的声音了！”她身后传来工作人员催促的声音。

“是啊，”古月把手机转向江冉，“江冉今天来吃牛蹄，聊得很开心，她说下次要给我们做咖啡。”镜头里的江冉对着苏沐橙挥手。

苏沐橙笑着挥手：“江冉！下次我回去，一定去你店里喝咖啡，还要吃月老板的麻辣牛蹄，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她做了个鬼脸，“我在剧组都馋死了！”

晚上十点，江冉拎着古月打包的麻辣牛蹄，和众人挥手告别。她走在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石板上，晚风裹着残留的辣香和叶香吹过，手里的牛蹄还带着温热，心里也暖暖的。江冉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古月泡的龙井，想起自己磨的咖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浓情饮咖啡，清心品淡茶，浓醇的咖啡有苦涩的味道，有糖的甜，有奶的香，喝完一杯咖啡，感受那种百味含混的浓沉醇厚，顿觉熟气腾腾，陶醉不已。而那杯龙井，又以它的清雅，在麻辣之后带来抚慰。

原来，生活就像这咖啡和茶，有浓情的热烈，也有清心的温柔，无论是哪种，都能让人在烟火气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舒坦。街边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江冉轻轻哼起歌，步伐轻快地走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