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潮汕鱼生(1/2)

秋季的港城总带着点海风独有的温柔,傍晚六点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石板路上,把石板晒得暖融融的,踩上去像贴着一层温热的绒布。路边的梧桐树枝叶已经染了浅黄,被咸润的海风卷着,打着旋儿轻轻贴在“小巷食堂”的木门上,又被下班回家的街坊一脚轻轻蹭开——那街坊手里拎着刚买的海鱼,鱼鳃还在微微翕动,带起的风裹着门框上的铜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像串在风里的清脆音符,混着远处海鲜市场飘来的淡腥气,慢悠悠漫进满是烟火气的餐馆里,连空气里都飘着股鲜活的劲儿。

古月站在后厨的老榆木案板前,身上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围裙边角绣着浅白色的鱼纹——鱼纹细得能看清每一片鳞片的纹路,连鱼鳍的弧度都绣得恰到好处,是上周苏沐橙在潮汕录节目时,特意找当地老绣娘定做的。视频里她还举着围裙晃来晃去,眼睛亮晶晶地说“潮汕鱼生得配带鱼纹的围裙才够味,不然少了点仪式感”。他正微微俯身,双手捧着一只潮汕鱼生专用的白瓷盘,盘沿印着浅蓝色的海浪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细腻的纹路,触感温润得像摸在真的海浪上,连指尖都沾了点瓷盘的凉意。

案板上整齐地摆着提前备好的配料:左边是切好的青柠片,青柠选的是本地早市刚运到的,表皮泛着青亮的光泽,切片时特意去了籽——他用小号水果刀沿着籽的边缘轻轻挖,连细小的籽仁都没落下,避免吃的时候尝到苦涩;柠檬片薄得能看见果肉里细细的汁水纹路,码在白瓷碟里,像一圈圈浅绿色的小月亮。右边是磨好的姜蓉,姜选的是老姜,去皮后用竹制磨姜器细细磨了三遍,姜蓉细得像掺了姜汁的粉末,堆在碟子里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辛辣的清香混着姜汁的鲜,飘得满后厨都是。古月望着冰箱里叠好的干净纱布和备用的冰袋,指尖轻轻敲了敲台面,指节碰到案板上的木纹,发出轻脆的“笃笃”声,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沐橙昨天晚上发消息说今天回港,上周视频时还攥着筷子念叨,说潮汕鱼生‘鲜得能尝出海水的咸,嚼着还有股清甜’,本想明天一早就去海鲜市场挑条鲜活的草鱼,没想到……”

“‘鲜食匠人’!我回来啦!”苏沐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旅途奔波后的轻快,像颗刚剥开的裹了糖的鲜荔枝,甜丝丝的。她拎着个印着“潮汕美食”字样的帆布特产袋,袋口的抽绳没系紧,露出半瓶玻璃罐——罐身上印着“鱼露”二字,是潮汕老厂的招牌;穿件浅蓝色的棉麻连衣裙,裙摆印着潮汕鱼生的图案:白瓷盘里的鱼生片薄如蝉翼,旁缀着一小碟鱼露和半勺芥末,连鱼片上的纹理都印得清晰,风一吹,裙摆轻轻晃起来,图案像活了一样,仿佛能看见鱼片在盘里泛着光泽。她外搭一件浅白色的针织开衫,袖口别着枚银质的小鱼挂件,是潮汕好友送的伴手礼——小鱼的身体是哑光银,鱼眼嵌着颗小小的蓝晶石,走一步就轻轻晃一下,发出“叮铃”的细响,和门口的铜铃遥相呼应;头发用珍珠发绳扎成低马尾,发梢别着个潮汕红头船造型的发夹,红船的桅杆细得像根银丝,船帆上还绣着极小的“平安”二字,是她在潮汕老街的手工艺品店蹲了半小时才淘到的。

苏沐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瓶潮汕鱼露,玻璃瓶上的标签印着“古法酿造”四个红字,标签边缘有点卷边,瓶身上沾着点旅途的灰尘,却更显质朴。她快步走到后厨门口,鞋尖蹭到门槛时还轻轻顿了一下,举着鱼露瓶在古月眼前晃了晃,眼睛亮得像含了两颗小星星:“你快看!我特意跟潮汕好友要的老厂鱼露,她跟我说这瓶放了三年,是店里的陈酿,蘸鱼生最鲜!我在潮汕录节目的时候,她带我去巷口那家开了二十年的鱼生店,老板现杀现切的草鱼,鱼片薄得能透过光看见对面的灯笼,蘸一点这鱼露加芥末,鲜得我差点咬到舌头!”她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点,像在分享什么宝贝,“你做的时候一定要‘现杀现切,去净血水’,不然鱼肉会有土腥味,毁了整道菜;配菜得放新鲜的芹菜粒和洋葱丝,芹菜要切得细如米粒,洋葱丝泡过清水去辣才脆;对了,还要加柠檬片,潮汕那边有的店加酸橘,港城没新鲜的,柠檬切片去籽,提鲜效果一样好!”

古月笑着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特产袋,指尖不经意碰到她腕上的潮汕红绳——红绳是她在潮汕开元寺门口求的,绳上串着颗小小的桃木鱼,桃木上还刻着细密的纹路,据说是寺里的师傅亲手刻的,能祈福保平安。“放心,”他接过那瓶鱼露,拧开瓶盖时特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洒出来,凑近闻了闻,一股醇厚的咸鲜气息扑面而来,混着点深海海鲜特有的甜,一点都不冲鼻,“鱼生讲究的就是‘鲜、净、薄’,现杀放血是关键,我去年特意托潮汕的朋友请教过老厨师,等有新鲜活鱼,保证比你在潮汕吃的不差。”

他转身走到店外的黑板前,拿起那支用了快一年的深红色粉笔——笔身被他握得圆润光滑,是常年写菜单磨出来的,指腹按在笔杆上,熟悉得不用看都能找准力度。他一笔一划地写着“今日特供:清蒸鲈鱼(备选)、凉拌海带、紫菜蛋汤”,字迹清润得像江南的流水,却又带着点潮汕美食特有的鲜活劲儿;写完主菜单,又在右侧添了行小字“可定制潮汕鱼生(需鲜鱼,现做)”,然后拿起白色粉笔,先画了只圆鼓鼓的白瓷盘,盘里卧着几片淡粉色的鱼生,旁缀着一小碟鱼露和一小勺芥末,最后在盘子边缘画了片小小的柠檬,寥寥几笔,却透着股潮汕的雅致,引得路过的一位拎着菜篮子的潮汕籍阿姨停下脚步,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探头往店里望:“老板,你还会做潮汕鱼生啊?我在港城待了三年,就想这口鲜,上次在别家餐馆点的,鱼血都没去净,吃着腥得很,还浪费了我特意买的鱼露!”

“阿姨您放心,我按潮汕老方子做,现杀现切,放血放得干净,保证您吃着家乡味。”古月笑着应道,语气里满是笃定。阿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用潮汕话念叨了句“那就好那就好”,说晚点带老伴来尝,然后拎着装满青菜的菜篮子,脚步轻快地走了,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串“嗒嗒”的脚步声。

回到餐馆时,熟客们已经陆续到了,都按着各自常坐的位置落了座,像提前约好的一样,连桌上的餐具摆放都透着熟悉的默契。林悦、苏瑶、赵雪三人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桌上铺着苏瑶带来的浅粉色餐垫,餐垫上印着潮汕鱼生的图案——鱼生片旁摆着翠绿的芹菜粒和黄色的柠檬片,是苏瑶昨天特意找打印店做的,她还笑着说“新菜品得有新餐垫配,不然显得咱们‘小巷食堂’不够讲究”。

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个卡通鱼图案,鱼的眼睛是黑色的纽扣,嘴巴咧着,像在咧着嘴笑;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擦得透亮,能清晰看到她眼里藏不住的兴奋;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包上挂着的碳、氢原子挂件,随着她晃腿的动作轻轻摆动,像两个跳动的小精灵,偶尔还会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细响;手里攥着个银色的鱼肉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还套着透明的防尘套,她时不时举起来对着后厨的方向,嘴里还念念有词:“潮汕鱼生的鲜度得95%以上才合格,杂质率不能超过0.5%,蛋白质含量至少18%,等会儿有鱼了,我得好好测测,要是达标了,我就把数据记在我的‘美食检测本’上!”

“房东老板,你啥时候能弄到鲜鱼啊?”林悦看到古月进来,立刻挥着手里的检测仪喊,声音里满是期待,连晃腿的速度都快了些,“我查了资料,潮汕鱼生最好用2斤左右的草鱼,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肉质会老,太小没肉吃;还得是活鱼现杀,放血放干净,不然鲜度就差了,还会有土腥味!我这检测仪误差不超过0.1%,等有鱼了,我帮你测,保证数据准!”

苏瑶坐在林悦旁边,手里正整理着刚从包里拿出来的纸巾——纸巾上印着浅绿色的芹菜纹,和她穿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的纹路刚好配套,连颜色深浅都差不离。她的动作轻柔,把纸巾一张一张对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餐垫一角,笑着点头:“林悦这‘科学吃货’的属性又上线了,连鱼生的检测标准都查得这么清楚。”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抚平纸巾上的褶皱,“不过说真的,阿月做的地方菜肯定地道,上次他做的川味麻婆豆腐,连我这平时不能吃辣的人都吃了半碗,辣得过瘾还不烧胃;这次的潮汕鱼生,肯定更绝,毕竟沐橙姐都特意带了鱼露回来。”她抬眼望向窗外,看着梧桐叶慢悠悠地飘下来,落在青石板路上,又被风卷着滚了几圈,“秋天吃鱼生最鲜,凉丝丝的,不腻还开胃,刚好适合最近这有点燥的天气。”

赵雪坐在最里面,手里攥着本棕色封皮的速写本,速写本的封面上还贴着片干花——是上次去郊外写生时摘的雏菊,现在已经变成了浅白色;她的笔尖已经勾勒出一只白瓷盘的轮廓,盘边还画了几颗柠檬片,线条细腻得能看清柠檬片上的果肉纹理,连柠檬皮的厚度都画得恰到好处;她穿件浅灰色的风衣,里面搭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颗小小的月亮,衬得她愈发雅致;她边画边抬头望向后厨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要把今天的潮汕鱼生和沐橙姐带的鱼露都画下来,还要把大家吃鱼生时的样子也画进去,”她顿了顿,笔尖在纸上轻轻点了点,“这样以后看到画,就能想起今天的鲜味儿,还有沐橙姐说的潮汕老街的故事。”

靠近厨房的桌位上,王岛正独自坐着,他穿件浅灰色的棉麻短袖,里面套着件浅黑色的薄秋衣,秋衣的领口露出一点,边缘有点起球,却透着股随性的舒服;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还沾着点海水和泥土——裤腿边缘沾着的水草还没摘干净,显然是刚从江边夜钓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手里拎着个黑色的渔具包,包上沾着点墨绿色的水草,拉链没拉严实,能看见里面的钓鱼竿和鱼食;桌下还放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约2斤重,鱼鳞呈青白色,泛着水润的光泽,鱼眼乌黑发亮,透着股机灵劲儿,偶尔还会蹦一下,溅起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像撒了几颗透明的小珠子。

“老板,忙完没?”王岛看到古月,立刻笑着挥手,声音里带着点夜钓后的疲惫,却又透着股藏不住的兴奋,连眼角的细纹都皱了起来,“刚在江边钓的草鱼,钓了快俩小时才上钩,你看这鱼,鳞白肉嫩,我听潮汕朋友说,这鱼做鱼生最鲜,特意给你带过来了!”他说着,伸手轻轻碰了碰塑料袋里的鱼,手指刚碰到鱼身,鱼就立刻蹦了一下,溅得他手背上都是水,他也不在意,笑着用袖子擦了擦,“你看这鱼多有劲儿,放血去骨后,肉质肯定嫩,比熬汤鲜多了!”

古月快步走过去,俯身仔细观察着塑料袋里的草鱼——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吓到鱼,指尖轻轻按了按鱼腹,能清晰地感受到鱼肉的紧实,按下去的陷痕瞬间回弹,没有一点拖沓,连鱼鳍都还在轻轻摆动。“这鱼刚好2斤,大小正合适,肉质看着就细嫩,没土腥味,太适合做鱼生了!”他眼里也露出了惊喜,转头问王岛,语气里带着点确认,“你舍得让我做成鱼生?这鱼熬汤也很鲜的,熬出来的汤奶白奶白的,配点豆腐刚好。”

“熬汤哪有做鱼生鲜!”王岛笑着摆手,把渔具包往旁边挪了挪,腾出更多空间,“我今天运气好,钓了两条,这条鲜,给你做鱼生,我留那条回家熬汤,刚好!你快做,我也想尝尝潮汕鱼生啥味儿,听我那潮汕朋友说,鲜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苏沐橙听到声音,也快步凑了过来,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塑料袋——她的指尖刚碰到袋壁,鱼就又蹦了一下,吓得她轻轻“呀”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笑了,眼睛亮得像颗小星星:“太好了!刚回港就有口福,这鱼比我在潮汕吃的草鱼还鲜活,你看这鱼鳞,亮得像撒了层碎银!”她抬头看向古月,语气里满是期待,“你快处理吧,我都等不及想尝尝了!”

林悦也举着检测仪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探头对准塑料袋里的鱼——她特意调整了探头的角度,避免碰到塑料袋,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数据:“蛋白质含量20.1%,脂肪含量2.9%,杂质率0.1%”,她兴奋地喊了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些:“王岛哥!你看!这鱼肉的指标太完美了!蛋白质含量高,脂肪低,杂质率还这么低,完全符合潮汕鱼生的顶级选材标准!房东老板,这鱼太适合做鱼生了,快处理吧!”

古月笑着拍了拍王岛的肩,语气里满是感激:“谢了啊,这鱼来得太及时了,沐橙正念叨鱼生呢。”他拎起塑料袋,快步走进后厨,塑料袋里的鱼还在轻轻蹦跳,撞得袋壁“沙沙”响,“你们稍等,我马上处理,保证半小时内让你们吃到鲜鱼生!”

古月把草鱼放在干净的处理台上,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棉布是洗得发白的旧棉布,吸水性好,他轻轻将棉布铺在鱼头上,用手掌按住,避免鱼挣扎时受伤;然后拿起一把磨得锃亮的刀背,刀背是不锈钢的,边缘圆润,不会划伤鱼皮,他对着鱼头的侧面轻轻敲了敲——力度刚好,既能瞬间击晕鱼,减少它的痛苦,又不会把鱼头敲烂,避免鱼肉充血影响鲜度。“现杀鱼生,击晕是第一步,”他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刃薄而尖,是专门用来处理鱼生的,“鱼挣扎太厉害,鱼肉会充血,不仅影响鲜度,还会有土腥味,吃着就不鲜了。”

击晕鱼后,古月用尖刀在鱼鳃下方割了一个小口——口子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血水顺利流出,又不会破坏鱼身的完整性;然后他从厨房顶部取下一个不锈钢挂钩,挂钩上套着个干净的塑料袋,用来接血水,他小心地将鱼倒挂在挂钩上,调整了一下鱼的角度,让鱼头朝下,确保血水能顺着鱼鳃的口子流进塑料袋里。“放血是潮汕鱼生的灵魂,”他看着血水缓缓流进塑料袋,声音里满是认真,“血水不净,鱼肉会有土腥味,鲜度会差一半;倒挂放血最彻底,能把鱼身体里的血水都放干净,这样鱼肉会呈淡粉色,透亮无杂色,吃着才鲜。”

十分钟后,血水基本流净,塑料袋里装着半袋暗红色的血水,鱼身也变得有些苍白,古月小心地将鱼取下来,放在处理台上,用温水轻轻冲洗鱼身——温水是他提前调好的,水温刚好30c左右,用手背试温时只觉得温热,不烫也不凉,这样能去净鱼身表面的黏液,又不会破坏鱼皮的完整性。“黏液不去净,会有腥味,吃着影响口感,”他边冲边用手轻轻搓揉鱼身,指尖能感受到黏液顺着水流进水槽,“鱼皮要保留一部分,尤其是鱼腹处的皮,口感弹嫩,吃着有嚼劲,还能增加鱼生的层次感。”

冲洗干净后,古月开始去鳞。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鱼鳞刀,鱼鳞刀的刀刃呈锯齿状,专门用来刮鱼鳞,他逆着鱼鳞的生长方向,从鱼尾往鱼头刮——动作轻快又精准,每一下都能刮下一片完整的鱼鳞,不会刮破鱼皮,鱼鳞落在铺好的报纸上,很快就堆了一小堆,泛着青白色的光泽,像撒了一地的小珍珠。“去鳞要逆着刮,”他边刮边说,手里的动作没停,“顺着刮容易刮破鱼皮,还会有残留的鱼鳞,吃的时候硌嘴,影响口感;逆着刮既能刮干净,又能保护鱼皮。”

去完鳞,古月用尖刀从鱼腹处剪开一个小口——口子沿着鱼腹的中线,整齐又不深,刚好能取出内脏,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鱼腹,一点一点将内脏取出来,放在一个干净的白瓷盘里——鱼肝呈淡粉色,饱满有弹性,没有一点破损;鱼鳔透明发亮,像颗小小的水晶,捏在手里还能感受到它的弹性,这些都是好东西,稍后可以做成凉拌小菜。“取内脏要小心,”他边取边说,眼神专注地盯着鱼腹,“千万别碰破鱼胆,鱼胆破了,胆汁会渗进鱼肉里,鱼肉会苦,整道菜就毁了;还要去净腹腔里的黑膜,黑膜带腥味,必须用刀背轻轻刮干净。”

他拿起刀背,对着腹腔里的黑膜轻轻刮——黑膜呈深黑色,附着在腹腔内壁上,刮下来后放在一边的纸巾上,很快就刮得干干净净,腹腔内壁变得雪白,没有一点残留。然后他用清水仔细冲洗了一下腹腔,确保没有残留的内脏碎片和黑膜,才将鱼腹朝下放在处理台上沥干水分。

接下来是去骨。古月用尖刀沿着鱼骨的轮廓,从鱼背处下刀,刀刃贴着鱼骨轻轻滑动,将鱼肉片成两大块——鱼排呈淡粉色,透亮有光泽,没有一点碎肉,连鱼皮都完整地贴在鱼肉上。“片鱼排要沿着鱼骨走刀,”他边片边说,手里的刀移动得很慢,确保每一刀都精准,“力度要均匀,避免片碎鱼肉,这样切片时才能切得完整,不会有碎渣。”片好鱼排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细小的镊子,镊子的尖端很尖,专门用来挑细刺,他对着灯光,一点一点仔细挑去鱼排上的细刺——细刺很细,像头发丝一样,贴在鱼肉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的眼神专注,连最细小的刺都没放过,挑出来的细刺放在一个小碟里,很快就堆了一小堆。“做鱼生要‘无刺’,”他把挑完刺的鱼排放在一边,语气里满是认真,“细刺必须挑净,不然吃的时候容易卡喉,还影响口感。”

处理好的鱼排,古月用干净的厨房纸轻轻吸干表面的水分——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在抚摸一块珍宝,避免擦破鱼肉,厨房纸吸完水分后,他将鱼排放在铺有冰袋的白瓷盘里,冰袋是提前冻好的,外面裹着一层保鲜膜,防止冰水渗进鱼肉里。“低温能锁住鱼肉的水分,让肉质更紧实,切片时能切得更薄,还能抑制细菌,吃得放心,”他将盘子放进冰箱冷藏层,设置好温度,“冷藏五分钟就够了,时间不能太长,不然鱼肉会变硬,影响口感,五分钟刚好能让肉质紧实又不失鲜嫩。”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古月打开冰箱,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他小心地取出鱼排,放在潮汕鱼生专用的木质砧板上——砧板是楠木的,木质细腻,不粘肉,是他去年特意托潮汕的朋友从当地带来的,砧板上还刻着淡淡的鱼纹,和围裙上的图案遥相呼应。他拿起一把薄刃刀,刀身是不锈钢的,薄得像一片纸,映着厨房的灯光,泛着冷光,刀刃锋利得能轻松切开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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