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茄鲞（1/2）

暖烘烘的阳光，仿若大自然精心编织的金色丝线，悠悠然地穿透疏密不一的树叶间隙。那些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也随之变幻，丝丝缕缕的光线，恰似灵动的画笔，为蜿蜒曲折的巷子勾勒出斑驳陆离的图案。光线温柔地洒落在古朴的小巷食堂上，像是为这座承载着无数烟火气的小店，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暖光薄纱，给原本寻常的场景增添了一抹独属于时光沉淀的别样诗意。

此时，陆辰脚步急促，步伐间带起地面上的些许尘土。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摞厚重的古籍，那些古籍纸张泛黄，散发着岁月的气息，陆辰却像怀揣着无数稀世珍宝一般，火急火燎地迈进了食堂。他的双眼仿若藏着浩瀚星河中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辉，眸子里满是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嘴角高高扬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脚步轻快得如同要飞起来。

古月双手稳稳地握住一块崭新的洁白抹布，动作轻柔却又饱含专注，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柜台。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抹布移动的轨迹，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角落。在他的精心擦拭下，那原本略显黯淡的柜台，缓缓泛起了一层温润的光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生机。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熟悉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陆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平日里你可都是一头扎在那些古籍里，难得现身呢。”

陆辰怀揣着那几本历经岁月洗礼的古籍，脚步匆匆，心中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几步便跨到了柜台前，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古籍放置在柜台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便会将其损坏，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透露出他对这些古籍的珍视。紧接着，他以近乎急切的姿态，迅速地翻开其中一本。书页翻动之际，发出了轻微且带着一丝岁月沧桑感的 “沙沙” 声，那声音仿若来自遥远的古代，悠悠地诉说着那些尘封已久的古老故事。

陆辰的目光在书页上急切地搜寻着，很快，他的手指精准地落在书页上一处文字记载处，此时的他，激动得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古老板，你快瞧瞧！这段时间我沉浸在研究这些古籍里，竟偶然发现了一道极为独特的菜 —— 茄鲞。这道菜在古代可是大有讲究，制作工序繁琐复杂到超乎想象。据记载，那时只有富贵人家奢华的餐桌上，才有幸能见到它的身影，在当时，它堪称珍品中的珍品。古老板，咱们要不要试着将它复刻出来，让现代的食客也有机会品尝到这来自古代的绝妙美味，感受一番跨越时空的独特饮食魅力？”

古月听闻，手中擦拭着灶台的抹布瞬间僵住，原本专注于手头杂务的眼神里，骤然流露出浓厚到近乎炽热的兴趣。他连手上沾着的水渍都来不及甩干，便三步并作两步赶忙凑近，双脚在地上蹭出轻微声响。紧接着，他俯下身，上身几乎与桌面平行，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陆辰指的那页古籍，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目光仿若被丝线牵引，在竖排的文字间缓缓移动，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开神秘宝库的密码。时而，他因晦涩难懂的词句微微皱眉，眉心拧成一个 “川” 字；时而，又因恍然大悟轻轻点头，嘴里还不自觉地发出 “嗯”“哦” 的沉吟，仿佛穿越千年时光，正与撰写古籍的古人促膝长谈。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古月才直起身，胸腔剧烈起伏，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仿若燃烧的两簇火焰：“听起来着实有意思！就冲这古籍里记载的门道，咱们没理由不试试！” 两人随即在一旁略显陈旧的桌前坐下，桌上摊开的古籍纸张泛黄，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他们一人手持毛笔，一人紧握铅笔，一边仔细研读，一边拿起纸笔，毛笔在宣纸上游走，勾勒出古朴的字体；铅笔在白纸上沙沙作响，写下现代的标注。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商讨着每一个制作细节，从食材的产地、新鲜度的考量，到烹饪火候的把控、步骤的先后顺序，事无巨细，全身心沉浸，仿若周遭的喧嚣都与他们无关，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美食复刻的计划当中 。

就在这时，食堂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林悦、苏瑶、赵雪三人如同往常一般，有说有笑地结伴而来。她们刚刚踏入食堂，目光便瞬间被柜台前的场景吸引。只见古月和陆辰正站在那里，神色专注而投入，手中的动作忙碌而有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林悦生性活泼好动，就像一只被原野芬芳吸引的欢快小鹿，在瞧见房东老板和其他人围聚一处后，迫不及待地蹦蹦跳跳凑了过去。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辰，随后脆生生地问道：“房东老板，你们在研究什么呀？瞧这认真劲儿，都快把我们这些租客给忽略啦。”

古月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将关于茄鲞的事儿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给众人听。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制作流程，从茄子的挑选，到切成薄片晾晒，再到用鸡油炸、鸡汤煨，搭配上各种山珍海味炒制，言语间，似乎那道菜的馥郁香气已飘散开来。

话还没说完，林悦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璀璨夺目，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兴奋得双手用力一拍，“啪” 的一声脆响在店内回荡，紧接着，她欢快地欢呼道：“哇塞！光是听着，我这味蕾都开始欢呼雀跃了，肯定超级好吃！房东老板，你可得赶紧做呀，我感觉我的口水都快决堤啦，脑海里已经能清晰地想象到那美味在舌尖上跳舞的感觉，一会儿鲜香，一会儿醇厚，在嘴里不断交织，太诱人了。”

一旁，等待战友龚建的杨思哲也听得入神，不住地点头，此刻更是按捺不住，用力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老板，别磨蹭啦，赶紧动手，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这传说中的古代美食，体验一把穿越时空的舌尖之旅了。也让我这被现代美食养刁的舌头，感受感受古人餐桌上的奇妙滋味。”

龚建则慢悠悠地跟在众人身后走进来，听到大家的讨论，他微微挑眉，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轻声喃喃道：“茄鲞？这名字倒是挺新奇，以前都没听说过。”

为了复刻这道神秘的茄鲞，古月依照古籍里那详细入微的记载，逐字逐句研读后，精心列出了一份食材清单。清单上的每一项，都关乎这道传奇菜肴的成败。随后，当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还带着丝丝凉意，古月便迎着它，匆匆朝着热闹非凡的市场赶去。

此时的市场，已然是一片喧嚣沸腾之景，宛如一个巨大且嘈杂的舞台，各种尖锐、粗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好似乐师们尽情挥洒灵感，奏响了一曲独属于市井烟火的独特乐章。

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宛如紧密排列的珍宝库，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材。鲜嫩欲滴的蔬菜舒展着叶片，翠色欲滴，那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仿佛在骄傲地向人们展示着它们清晨刚从田间采摘下来的新鲜，每一片叶子都似乎在诉说着泥土的芬芳与晨露的润泽。活蹦乱跳的鱼虾在水盆里欢快地扑腾，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它们那灵动的身姿彰显着自身的活力，鱼鳍快速摆动，虾须随风轻舞，一切都在等待着有缘人将其挑选，而后融入到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之中 。

古月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个个摊位之间，眼神专注而敏锐，如同一位经验老到的寻宝者。来到茄子摊前，他利落地蹲下身子，摊位上的茄子大小不一，颜色也略有深浅差异。他随手拿起一个茄子，放在眼前细细端详，那茄子表皮光滑，恰似一面泛着淡淡紫色光泽的小镜子，映着周围的人影。他轻轻捏了捏，指腹感受着茄子的软硬程度，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茄子的质地是极为关键的评判标准。若手感过硬，表明其成熟度欠佳，食用时口感生涩；若触感过软，大概率是不够新鲜，甚至内部已悄然开始软烂变质。” 反复甄别后，确认无误，他才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茄子放进一旁的袋子里。

在香菇前，他拿起一朵香菇，在指尖轻轻转动着，眼睛一眨不眨，仔细查看菌盖是否完整，有没有破损或者虫蛀的痕迹，菌褶是否紧密排列。摊位上的香菇形态各异，他耐心地一朵一朵挑选，最终挑出了几朵最肥厚、最饱满的香菇，那香菇厚实的质感仿佛在诉说着自身丰富的养分。

挑选笋丁时，他与摊主热情地交谈着，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详细询问笋的产地和采摘时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为确保食材的新鲜度上乘，能为即将制作的美食奠定坚实基础 。

挑选鸡脯肉时，古月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踱步至肉摊前。摊位上摆满了色泽各异的肉块，他目光敏锐，很快便锁定了一块色泽红润、纹理清晰的鸡脯肉。古月抬手，修长的手指稳稳指向那块肉，对摊主说道：“老板，麻烦割下这块。” 摊主手脚麻利，手起刀落，割下一块递来。古月双手接过，微微俯身，将肉凑近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翼轻轻翕动，仔细辨别着肉的气味。他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气息，从淡淡的肉香中探寻有无混杂的异味。良久，确认没有一丝异味，古月才露出满意神色，将肉小心放入袋子里，轻轻系好袋口 。

带着精心挑选的食材，古月满怀热忱地回到了食堂。

他动作利落地系上那条洗得微微褪色，却依旧干净整洁的围裙，这一简单举动，宣告着茄鲞制作之旅正式拉开帷幕。

他将茄子稳稳放置在案板上，案板因岁月摩挲，木质纹理都透着几分温润。古月拿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刀刃寒光一闪，只见他手腕轻转，手起刀落间，动作娴熟得如同行云流水。随着 “哒哒哒” 那富有韵律的切菜声在食堂回荡，每一刀落下的力度、角度都恰到好处。茄子很快被切成了均匀的小丁，大小误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古月一边切着，一边转头，向围在旁边、满脸好奇张望的众人耐心解释道：“这茄子切得大小均匀可是重中之重，就好比行军打仗，士兵们步伐一致才能整齐划一。如此，在炒制的时候，每一块茄子受热才会均匀，口感才会一致。要是大小不一，有的熟透了，软趴趴没了嚼劲，有的还生着，咬起来青涩难咽，那可就彻底毁了整道菜的品质了。”

古月熟练地将洗净去皮的茄子切成大小均匀的丁状，每一块茄丁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大小一致，棱角分明。切好的茄丁被他轻轻放入一个洁净如新的白瓷盆中，那盆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

古月伸手拿起一旁的盐罐，罐体上绘着古朴的花纹，他微微倾斜盐罐，洁白如雪的盐粒如细沙般均匀地洒落在茄丁上，仿佛给茄丁披上了一层薄纱。

林悦满是好奇，眼睛睁得溜圆，像两颗黑宝石，她不自觉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盆沿，视线紧紧盯着盆里的茄丁，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脆生生地问道：“房东老板，为什么要腌制呀？这不会把茄子腌坏了吧？”

古月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笑容，耐心地解答道：“傻丫头，腌制这一步可至关重要着呢。你瞧，茄子本身就像个小水库，水分多。要是直接下锅炒，它就像个贪婪的小海绵，拼命吸油，做出来口感也不清爽。用盐腌制一下，就好比给茄子来了场汗蒸，能把茄子里多余的水分逼出来，炒制的时候不仅省油，而且做出来的茄鲞口感会更加清爽可口，入口那叫一个绝。”

腌制好的茄丁，被古月郑重地用一块洁白如雪、质地细腻的纱布层层包裹起来。他稳稳地站定，双手紧紧握住纱布的两端，开始缓缓用力，一寸一寸地将茄丁中的水分挤出。随着时间推移，水分如同涓涓细流般不断渗出，原本干爽的纱布渐渐变得湿润，颜色也随之变深。

随后，古月又将新鲜的鸡脯肉、散发着独特香气的香菇、脆嫩的笋丁依次摆放在光洁的案板上，手中的菜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上下舞动间，精准地将它们切成大小几乎一致的小丁，每一块都切得方方正正，尽显刀工的娴熟。

此时，锅里的油在炉灶火力的催化下，已经开始微微冒烟，发出清脆悦耳的 “滋滋” 声响，那声音好似欢快的乐章，在厨房中奏响，仿佛在兴奋地宣告这场烹饪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古月眼疾手快，迅速将切好的鸡脯肉丁倒入锅中，刹那间，锅里如同点燃了一串鞭炮，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激烈声响，鸡脯肉那特有的鲜香气味，也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得周围原本就满心期待的人，纷纷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这诱人的香味尽可能多地纳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