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清剿小区(2/2)
“a组呼叫b组!c组!紧急情况!3号楼!3号楼内部尸群密度…远超预估!底层大堂和楼梯间被堵死了!全是鬼东西!我们被压制在二楼平台!请求支援!重复!请求火力支援和战术指导!”
赵建军的声音嘶哑急促,背景里隐约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丧尸狂暴的嘶吼,还有王文带着惊恐的吼叫!
3号楼!那是a组负责的最后一栋,也是位置相对靠里、靠近小区中心的一栋!竟然藏着这么大的雷?!
“b组收到!正在锁定目标区域!” 张鸣的声音立刻响起,依旧平稳,但语速快了一分。
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走!” 她没有任何废话,搀扶着我手臂的力道猛地加重,几乎是拖拽着我,朝着3号楼的方向疾步走去!92式手枪被她重新插回枪套,右手闪电般将背后的191型突击步枪甩到胸前!咔嚓一声,刺刀弹出锁定!锋利的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节省体力!跟上!” 她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腰间的伤口在疾行中传来一阵阵清晰的牵扯痛,但我咬紧牙关,拼命迈动脚步。点数!411点!赵建军他们不能出事!
【a组的泥潭:3号楼的血战】
当我们c组赶到3号楼侧翼时,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3号楼单元门洞开,里面黑洞洞的,如同巨兽张开的血口!震耳欲聋的嘶吼和沉闷的撞击声正从里面疯狂涌出!一楼大堂的玻璃窗早已粉碎,透过空洞的窗口,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密密麻麻蠕动的灰败身影!至少二三十只!它们推挤着、嘶吼着,腐烂的手臂如同森林般挥舞,正疯狂地冲击、抓挠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口被几辆翻倒的购物车和散落的家具残骸勉强堵住,但显然摇摇欲坠!污血和碎肉涂满了墙壁和地面!
赵建军魁梧的身影和王文年轻的身影,正依托着二楼楼梯平台的拐角墙壁,拼命抵抗!
“哒哒哒!哒哒哒!” 赵建军的191式步枪爆发出愤怒的咆哮!灼热的子弹狠狠泼洒向楼梯下方挤成一团的尸群!污血碎肉如同雨点般爆射开来!几只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头颅爆裂,身体向后栽倒,绊倒了后面的几只!但更多的丧尸踩着同类的尸体,嘶吼着向上猛扑!腐烂的手爪几乎要够到平台的边缘!
“班长!左边!左边上来了!” 王文惊恐的吼叫声响起!他端着191,对着左侧楼梯护栏下方一只试图翻越障碍的瘦小丧尸疯狂扫射!“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金属护栏和墙壁上,火星四溅!那只丧尸被打得浑身颤抖,污血狂喷,却依旧疯狂地向上攀爬!
“手雷!掩护!” 赵建军怒吼一声,右手闪电般从腰间摘下一枚86式全塑手雷!拇指挑飞保险夹,拉环套在食指上!
“小心手雷!” 王文嘶吼着,猛地缩回掩体!
赵建军手臂肌肉贲张,狠狠将手雷向下砸去!手雷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了楼梯下方尸群最密集的中心!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封闭的楼梯间里如同惊雷炸响!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和致命的预制破片猛地扩散开来!最近的几只丧尸瞬间被撕成碎片!污血、碎骨、腐烂的内脏如同肮脏的喷泉般向上喷溅!整个楼梯间都在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巨大的气浪甚至将几只靠近的丧尸掀飞出去!
爆炸的硝烟和污秽弥漫开来,暂时压制了尸群的冲击!但楼梯下方依旧传来无数丧尸被激怒的、更加狂暴的嘶吼!它们踩着同类的残骸,推挤着,再次向上涌来!被炸塌的障碍物反而减少了阻碍!
“弹药!班长!步枪弹快打光了!” 王文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忙脚乱地更换着弹匣。
赵建军剧烈地喘息着,191式步枪枪口冒着青烟,弹匣已经打空。他飞快地卸下空弹匣,插上最后一个备用弹匣,动作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厉。“顶住!援兵马上到!” 他嘶吼着,再次探身,步枪喷吐出短促的点射!
就在这时!
“噗!噗!噗!噗!噗!”
五声极其轻微、如同重物落袋般的闷响,几乎连成一线!声音来自高处!
楼梯下方,五只冲在最前面、动作最迅捷的丧尸头颅几乎同时爆开!红白污秽如同五朵肮脏的花瞬间绽放!尸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其中一只头颅被精准掀飞的丧尸,尸体正砸在另一只试图攀爬的同类身上!
张鸣的枪!如同死神的点名!精准!致命!瞬间清除了最具威胁的先锋!
“b组!压制楼梯中段!清理威胁路径!” 张鸣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如同冰冷的程序指令。
“a组!向下压制!清空底层!” 赵建军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爆发出狂吼!手中的191式步枪再次咆哮起来!灼热的子弹追射着被张鸣点名后陷入短暂混乱的尸群!
“c组!封锁单元门!防止外部涌入!” 林悦冰冷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她松开搀扶我的手,动作快如闪电!191的枪托稳稳抵在肩窝!她一个箭步冲到3号楼敞开的单元门口,身体紧贴门框内侧墙壁,枪口斜指门外!锋利的刺刀闪烁着寒光!“陈默!右侧墙角!警戒侧翼!”
我强撑着身体,踉跄着冲到林悦指定的位置,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喘息。汗水混合着溅上的污血,在脸上冲出道道泥沟。腰间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双手颤抖着举起92式手枪,枪口指向单元门外的绿化带方向。视野里一片模糊,只有远处主干道上那无边无际的灰败浪潮和耳边震耳欲聋的嘶吼枪声!
“砰!砰!砰!” 林悦手里的191爆发出清脆的点射!子弹精准地打在单元门外几只试图靠近的游荡丧尸身上!阻止了外部丧尸向这个“血肉磨坊”的入口涌入!
门内的血战在继续!张鸣的qbu-191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每一次轻微的“噗”声响起,楼梯下方必然有一只丧尸头颅爆开!为赵建军和王文扫清障碍!赵建军和王文的191式步枪则如同狂暴的锤子,用密集的弹雨清扫着被压制在楼梯中下段的尸群!污血如同小溪般顺着台阶向下流淌!骨骼碎裂的脆响、丧尸濒死的嘶吼、子弹撕裂皮肉的噗嗤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手榴弹!清场!” 赵建军再次怒吼!又一枚86式手雷划着弧线砸进底层大堂残存的尸群中!
“轰隆——!!!”
爆炸的硝烟再次弥漫!这一次,楼梯下方的嘶吼声明显减弱了许多!
“冲下去!肃清!” 赵建军如同下山的猛虎,端着刺刀已经锁定的191型步枪,率先冲下楼梯!沉重的作战靴踏在黏腻的血肉和碎骨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噗叽”声!王文紧随其后,191型步枪喷射着火舌!
我和林悦守在门口,听着门内传来最后几声零星的枪响和刺刀捅穿皮肉的闷响…终于,死寂降临。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从门内汹涌而出。
片刻后,赵建军和王文的身影出现在单元门口。两人浑身浴血,深绿色的作战服被染成了暗红色,紧紧贴在身上。赵建军脸上沾满了污血和硝烟,左臂作战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体能服。王文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但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未散的恐惧。
“3号楼…肃清!” 赵建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胸膛剧烈起伏。他看了一眼门外被林悦射杀的几只丧尸尸体,又看了看靠在墙角剧烈喘息、脸色惨白的我,虎目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重重地朝林悦点了点头。
“c组,进去!搜集物资!重点药品!” 林悦没有任何废话,收起191,重新搀扶住我几乎要虚脱的身体,率先走进了那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3号楼单元门。
肃清整个小区的战斗,在3号楼的惨烈血战后,如同卸下了最后一块沉重的闸板。剩下的楼栋(7号楼已被张鸣肃清)在a组和c组的配合下,几乎没有再遇到成规模的抵抗。零星游荡的丧尸或被张鸣远程点名,或被赵建军和王文近身清除。地面公共区域的威胁也被张鸣居高临下的精准火力和a组的清扫荡平。
当最后一只穿着工装的丧尸在小区中央景观带旁被赵建军用刺刀狠狠钉在枯萎的树干上搅碎头颅后,整个小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死寂。只有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宣告着战斗的结束。
“安全区…确认!” 张鸣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依旧平稳,但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呼…” 赵建军拄着沾满污血的191式步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疲惫笑容。王文直接一屁股瘫坐在满是污血的水泥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亢奋。
“各小组清点弹药。”
“a组赵建军,王文,步枪共余9发备弹,手枪共余29发备弹,需要补充弹药,完毕。”
“b组张鸣,精确射手步枪共余28发备弹,手枪共余45发备弹,需要补充弹药,完毕。”
“c组林悦,陈默 步枪共余30发备弹,手枪共余21发备弹,完毕。”
“陈首长,”赵建军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现在为我们补充弹药是急需,您那边可以呼叫空投了吗?可以的话待会我让王文过来,和上级联系。”
“空投?”林悦瞥了我一眼,对我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待会再派小王过来吧,短时间暂时不会接敌了。”我巴不得现在就打开系统兑换一些弹药物资,但考虑到林悦在身旁,我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等晚上大家都休息了我再和赵建军规划补给事宜。“先搜集物资吧。”
林悦搀扶着我,冰冷的目光扫过这片被鲜血浸透的“新领地”,没有任何欣喜,只有一种务实的冷酷:“立刻行动!搜集所有可用物资!食物!药品!水!保暖衣物!工具!重点搜索3号楼!那里住户可能最多!王文!你去5、6号楼!赵班长,1、2号楼!张鸣继续制高点警戒!陈默跟我,搜4、8号楼!” 命令简洁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将我从墙角扶起,“节省体力!只负责观察和指示!别乱动!”
物资搜集的狂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区!
这一次,收获远超想象!
3号楼,这栋吞噬了a组大量弹药和精力的“血肉磨坊”,此刻成了宝库!许多住户显然是在疫情爆发初期匆忙逃离或被感染,留下了大量未及带走的物资!
我和林悦冲进一户房门敞开的屋子。客厅一片狼藉,但厨房里,冰箱虽然断电多时,里面却塞满了未开封的真空包装腊肉、香肠、几大包冷冻水饺(早已化冻腐败,恶臭扑鼻)、还有整整两箱罐装啤酒!橱柜里,成袋的大米、面粉、挂面、未开封的桶装食用油!林悦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动作飞快地将腊肉、香肠、米面油这些高热量耐储存的食物塞进巨大的帆布袋!罐头、啤酒也没放过!
“卫生间!” 林悦低喝一声。冲进主卫,打开镜柜!里面赫然放着几个家庭药箱!她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飞快地翻检着!阿莫西林胶囊!头孢克肟分散片!布洛芬缓释胶囊!整整两大盒医用纱布!几瓶500ml装的75%医用酒精!最让她眼中爆出精光的是——两盒完整的奥硝唑分散片!针对厌氧菌的强效抗生素!
“找到了!” 她冰冷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她将药品极其小心地单独装进一个干净的塑料袋,贴身放好!
另一户,卧室衣柜里堆满了厚实的羽绒服、保暖内衣!书房里找到了几盒未拆封的5号电池和一个强光手电筒!还有半箱瓶装矿泉水!
5、6号楼的王文也传来了捷报!他在一户人家的地下储藏室里,找到了整箱的真空包装压缩饼干和军用罐头(似乎是户主的储备物资)!还有几大桶未开封的桶装水!以及一个工具箱,里面有锤子、扳手、螺丝刀等实用工具!
1、2号楼的赵建军同样收获颇丰!他在一楼的底商(一个小超市)里,虽然大部分货物被哄抢一空,但还是在后仓的货架底层找到了不少遗落的袋装盐、糖、真空包装的榨菜、以及几大箱各种口味的方便面!更关键的是,在一个锁着的铁皮柜里(被他用消防斧劈开),找到了几条未拆封的软珍和和谐,还有两瓶高度二锅头白酒!
信息通过耳机在小组间飞快传递。兴奋的情绪如同电流,在疲惫的身体里窜动。我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蚁,将一袋袋、一箱箱宝贵的物资从各个楼栋里搬出,集中堆放在安全屋单元门前的空地上。食物、药品、水、衣物、工具…小山般的战利品越堆越高!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似乎也被米面油的香气、药品的特殊气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酒香冲淡了一些。
当最后一箱方便面被王文嘿咻嘿咻地拖到物资堆旁时,夕阳正沉沉地坠向城市废墟的尽头。它不再是灰蒙蒙的惨白,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如血般的赤金色!光芒泼洒在小区里,给残破的楼宇、染血的地面、堆积如山的物资、还有我们五个浑身浴血、疲惫不堪的身影,都镀上了一层温暖而虚幻的金边。
王文直起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污混合的泥垢,咧开嘴,露出白牙。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那瓶在1号楼小超市找到的、标签有些磨损的绿瓶“红星二锅头”!52度!透明的玻璃瓶在血色的夕阳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嘿嘿…两位首长…班长…张哥……” 他晃了晃酒瓶,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劫后余生的兴奋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整点?就…一人抿一小口?解解乏?绝对…绝对不影响值班!”
赵建军看着那瓶酒,布满血丝的虎目在夕阳下闪动了一下。他喉结滚动,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得的、带着疲惫和释然的弧度。
张鸣不知何时已经从7号楼制高点下来,无声地站在物资堆旁。他脸上厚重的油彩被汗水和灰尘糊开,露出底下年轻却写满风霜的轮廓。他看着那瓶酒,又看了看如血的夕阳,沉默地点了点头。
林悦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也没有出言反对。她默默地走到一堆未开封的瓶装水旁,拿起几瓶,又走到那堆食物旁,拿起几袋真空包装的腊肉和香肠,最后走到王文身边,一把拿过那瓶二锅头。
她动作麻利地拧开瓶盖,浓郁辛辣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她没看任何人,直接仰头,对着瓶口极其豪迈地——只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让她冰冷的脸颊瞬间飞起两团极其罕见的、不自然的红晕!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眼中甚至呛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水光,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面具,将酒瓶递给旁边的赵建军。
赵建军接过酒瓶,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悦一眼,然后仰头,咕咚灌了一大口!烈酒入喉,他长长地哈出一口带着浓郁酒气的白雾,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了太久的血腥、疲惫和压力都吐出来!他将酒瓶递给张鸣。
张鸣接过,同样沉默地仰头,抿了一小口。动作依旧精准。然后递给王文。
王文兴奋地接过,小心翼翼地也抿了一小口,被辣得龇牙咧嘴,却笑得像个孩子。最后,酒瓶传到了我的手里。
冰冷的玻璃瓶身还带着前面几人的体温。浓郁辛辣的酒气冲入鼻腔。我看着瓶子里晃动的、晶莹剔透的液体,又看了看周围堆积如山的物资、被血色夕阳笼罩的、暂时属于我们的安全区、还有眼前这四个浑身血污、疲惫不堪却眼中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同伴…
五天囚笼的压抑,清剿血战的惨烈,伤痛的折磨,系统的重压…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这辛辣的液体和如血的残阳面前,短暂地模糊了界限。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他们的样子,仰头,将瓶口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嘶——!”
一股灼热的洪流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如同吞下了一团火焰!呛得我眼泪鼻涕直流,剧烈地咳嗽起来!腰间的伤口都因为这剧烈的咳嗽而传来一阵刺痛!
“哈哈哈哈!” 王文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连赵建军布满血污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带着疲惫的笑意。张鸣的嘴角似乎也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只有林悦,依旧冷着脸,但眼角的余光扫过我呛咳的样子,那冰封的眼底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澜?
林悦默默地支起单兵炉,蓝色的火苗舔舐着不锈钢饭盒的底部。她将小米和水倒进去,又切了几片腊肉和香肠丢进去。很快,混合着谷物焦香和肉脂香气的白汽袅袅升起,在如血的残阳中氤氲开来。
五个人,围坐在堆积如山的物资旁。每人捧着一个不锈钢碗或饭盒。碗里是滚烫的、混合了腊肉香肠的小米粥。那瓶红星二锅头放在中间。
没有人说话。只有勺子刮过碗壁的轻微声响,和偶尔满足的、吞咽热粥的咕噜声。夕阳将我们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染血的水泥地上,交织在一起。
赵建军又拿起酒瓶,这次他没有独饮,而是给每个人的碗里,极其小心地倒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刚好盖住碗底的量。晶莹的酒液在浓稠的粥面上微微晃动。
他端起碗,布满血丝的虎目扫过众人沾满血污和灰尘、却在夕阳下显得异常生动的脸庞,扫过那扇被焊死的钢铁之门,扫过这片暂时归于平静的“堡垒”,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为了…活着!”
“为了活着!”
“为了活着!”
“……”
“为了新中国……”
“为了新中国!”
五只布满血污、灰尘与汗渍的碗,在如血残阳的映照下,轻轻碰在一起。夕阳的余晖洒在每个人身上,映得他们携行具上左胸前的党徽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