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注一掷的救赎（上）（2/2）
没有指挥点数增加，但这实打实的防护提示，如同一针强心剂！
我没有时间感慨。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但尸体倒地的声音和撬棍的砸击声，似乎已经惊动了更远处几只游荡的丧尸化战士！它们正拖着僵硬的步伐，嘶吼着朝这边挪动过来！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争分夺秒！
我扑向旁边另一具相对完好的武警战士遗体。他倒在一辆被掀翻的猛士车轮胎旁，手中紧握着一把cs\/lr4型狙击步枪，枪身沾满血污，瞄准镜碎裂。他的头部被重物砸得塌陷，显然不会尸变。我迅速解下他身上的武警21式战术携行具（款式略有不同，但核心功能一致），连同上面挂着的几个95式步枪弹匣（其中一个还有十几发子弹），以及他腰间快拔枪套里的一把qsz-92g手枪（弹匣满仓）！还有那顶同样制式的qgf-11头盔！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cs\/lr4型7.62x51mm狙击步枪 (损毁)】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50】
【确认解析？[y\/n]】
解析。
【确认解析】
【获得指挥点：50】
【当前指挥点：294】
我将那套武警的携行具和头盔快速卷起，塞进背囊。这将是给林悦的。
微站起身，首先锁定的，是距离最近的一辆csk-181型猛士装甲车残骸。它侧翻在一个巨大的弹坑边缘，车体严重变形，覆盖着厚厚的爆炸烟尘。防弹轮胎完全爆裂，轮毂扭曲。厚重的复合装甲板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开狰狞的豁口，露出了里面烧焦的内饰和扭曲的管线。一挺架设在车顶武器站上的qjz-89式重机枪被炸飞了半边，只剩下变形的枪架。车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孔，车门半开着，驾驶室里隐约能看到一具被烧焦、与座椅融为一体的驾驶员残骸。
“解析！”我扑到车旁，手掌按在冰冷、布满弹痕和烟灰的装甲板上，意识疯狂地嘶吼！
嗡——！
幽蓝色的系统界面瞬间在视野中亮起，光芒刺眼！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csk-181型猛士装甲突击车（已损毁）】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250】
【是否解析？[y\/n]】
“是！”
【确认解析】
【获得指挥点：250】
【当前指挥点：544】
一股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波动掠过。眼前庞大沉重的猛士残骸，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消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清晰的轮廓印记和几缕未曾落定的尘埃！
成了！250点！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淡了腰间的剧痛和心头的悲怆！希望！
我立刻扑向下一辆！一辆被炸断了前桥、车头深深扎进旁边店铺废墟里的一汽解放mv3高机动卡车！巨大的绿色车厢被撕裂开一个大口子，里面散落着烧焦的弹药箱碎片和一些无法辨认的物资残骸。车体同样布满弹孔和爆炸冲击的凹痕。
手掌按上冰冷布满刮痕的车厢板！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一汽解放mv3型通用战术卡车（已损毁）】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150】
【解析！】
【获得指挥点：150】
【当前指挥点：694】
卡车残骸无声消失！
我如同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发现了绿洲，贪婪而疯狂地扑向视野内每一辆军用车辆的残骸！一辆被掀翻、炮塔扭曲的猛士！解析！+250!指挥点：944！
一辆被烧得只剩骨架、轮胎融化的mv3！解析！+150!指挥点：1094！
一辆猛士，被巨大的预制板砸扁了驾驶室，斜插在广场边缘。解析！+250!指挥点：1344！
……
四辆猛士，三辆mv3，总共为我的指挥点数注入了恐怖的1450点！加上原有的243点和来自高精狙的50点，此刻我的点数达到了惊人的1744点！距离召唤第一个战士所需的1000点，早已绰绰有余！甚至距离召唤第二个（1000点）也仅有一步之遥！
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暂时麻痹了伤痛和疲惫！但还不够！我需要更多！凑足2000点！召唤两名战士！那将是真正的转折点！
我的目光如同饥饿的秃鹫，扫向广场上散落的战士遗体遗留下的装备。
离我最近的一具武警特战队员的遗体。他仰面倒在焦黑的瓦砾中，胸口战术背心（携行具）被撕开，露出里面一个巨大的、边缘焦黑的弹孔。致命伤在头部，额角一个清晰的弹孔。他身旁的191型突击步枪枪管被砸弯，枪机不知所踪。但他的头盔——一顶沾满血污和灰尘的qgf-11型头盔，还相对完好地滚落在一边。他身上的21式通用战斗携行具虽然被撕扯过，但主体结构还在，只是快拔弹匣套和杂物包被粗暴地扯掉了。
“对不起了，同志……”我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愧疚。我蹲下身，忍着剧烈的腰伤，极其艰难地、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庄重，将他头上的qgf-11头盔轻轻取下。入手沉重，冰凉。头盔内衬沾染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和脑组织的残迹。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外部的血污灰尘，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意念锁定！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qgf-11型军用防弹头盔（中度破损）】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25】
【解析！】
【获得指挥点：25】
【当前指挥点：1769】
头盔无声消失。
接着是他的携行具。我费力地解开他身上的卡扣，将他那件被撕扯过的21式携行具从遗体上剥下。我看了看携行具上沾着血迹的党徽，将党徽默默地别到了自己的携行具上……携行具沾满了血污和灰尘，肩带断裂了一根，侧面的molle织带也有撕裂。平复了情绪，我同样用意念锁定解析。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21式通用战斗携行具（中度破损）】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25】
【解析！】
【获得指挥点：25】
【当前指挥点：1794】
携行具消失。
我的动作没有停。旁边另一具解放军战士的遗体，保持着匍匐射击的姿态，但后心处一个巨大的贯通伤。他身旁的191型突击步枪枪托断裂，但枪身主体尚存。解析！【中度破损的191型突击步枪，解析获得指挥点+25！当前点数：1819！】
更远处，一顶被炸飞到矮墙上的头盔，相对完好。解析！【轻度破损qgf-11头盔，+35点！点数：1854！】
一件被丢弃在弹坑边缘、只有几处弹片划痕和烟熏的21式携行具。解析！【轻度破损，+35点！点数：1889！】
我如同一个最卑劣的食尸鬼，在这片浸透了英雄鲜血的焦土上疯狂地“进食”。每一次解析，都伴随着巨大的心理煎熬和对牺牲战士的深深愧疚。手掌触摸到那些冰冷的、沾染着血迹的装备时，仿佛能感受到它们主人最后时刻的体温和不甘。但我不能停！点数！我需要点数！活着，才能对得起这份牺牲，才能……或许有机会替他们做点什么！
我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粗暴。低烧带来的眩晕和高热让我本就含着泪水的视线持续摇晃，腰间的剧痛如同电钻般搅动着神经。汗水混合着灰尘，在我脸上冲出道道泥沟。我踉跄着在尸体和废墟间穿行，撬棍成了支撑我摇摇欲坠身体的拐杖。
“扑通！”脚下被一根烧焦的断臂绊倒，我重重摔在滚烫的灰烬中！腰间的剧痛瞬间炸裂！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我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才没有彻底昏厥过去。温热的液体汹涌地涌出绷带，浸透了迷彩裤。
不能倒下！不能！
我挣扎着，用撬棍支撑着，一点一点地爬起来。目光扫过，旁边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战士遗体旁，静静躺着一把191式精准步枪！枪身覆盖着厚厚的烟灰，但枪管笔直，拉机柄的纹路清晰可见！枪托折叠着，枪口制退器完好无损！旁边还散落着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
完好的191式步枪！
狂喜瞬间压倒了剧痛！我扑过去，一把抓起这把沉甸甸的杀人利器！入手冰凉厚重，带着硝烟和钢铁的味道。检查枪膛——空的。拉动枪栓，动作顺畅！弹匣接口完好！这是一把可以使用的武器！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qbz-191型5.8mm突击步枪】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100】
100点！巨大的诱惑！但……我犹豫了。手中这支枪沉甸甸的分量，冰冷而可靠。在这个地狱里，一把能用的步枪，其价值远超100点！它能提供远超撬棍和消防斧的远程杀伤力和安全感！尤其是想到那些屠杀战士的反动势力可能还在附近……
不能解析！留下它！
我立刻将这把191式步枪背在身后，快速捡起地上那两个压满黄澄澄子弹的备用弹匣塞进裤兜。沉甸甸的，带来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点数！还需要点数！我挣扎着继续搜寻。
终于，在广场西北角，一个用沙袋和废弃公交车残骸构筑的环形重机枪阵地前，我找到了目标。
阵地已经被炮火严重摧毁。沙袋被炸得七零八落，公交车残骸扭曲燃烧过。但两挺沉重的qjz-171型12.7mm重机枪，虽然枪架扭曲变形，三脚架折断，枪管也布满了爆炸冲击的凹痕和烟熏火燎的痕迹，但巨大的枪身主体结构依旧相对完整！那粗壮的枪管，厚重的机匣，无不彰显着恐怖的毁灭力量！
“解析！”我扑到其中一挺重机枪旁，手掌按在冰冷、布满刮痕的机匣盖上，意识嘶吼！
【检测到可解析物资：qjz-171型12.7mm重机枪（中度损毁）】
【解析可获得：指挥点+150】
【解析！】
【获得指挥点：150】
【当前指挥点：2039】
够了！终于凑够点数了！
沉重的钢铁巨兽无声消失！
立刻扑向第二挺！
【解析qjz-171型重机枪（中度损毁），获得指挥点+150！当前点数：2189！】
希望就在眼前！我如同打了鸡血，强忍着几乎要昏厥的眩晕和腰腹间持续涌出的温热，目光疯狂地扫视着最后的战场！
头盔！携行具！哪怕破损的也行！
不远处，一具匍匐在地的战士遗体旁，一顶qgf-11头盔滚落。头盔侧面有一道深深的凹痕，内衬染血。解析！【破损头盔，+25点！点数：2214！】
一件被压在水泥板下的21式携行具，只露出一角。我奋力搬开沉重的水泥块（几乎耗尽最后力气），将它拖出来。背心被压得变形，多处撕裂。解析！【破损携行具，+25点！点数：2239！】
我的视线因为高烧和失血已经开始模糊，身体摇摇欲坠。撬棍死死拄着地面，支撑着不倒下。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扫过焦黑的土地。
【当前指挥点：2239】
【满足召唤条件：基础步兵单位（`25\/pap`25）x2，根据指挥官当前装备情况，单位将会携带qbz-191型突击步枪 】
【兑换所需：指挥点2000】
【部署方式：陆路行军（预计抵达时间：6-72小时）】
【检测到指挥官周围存在大量感染者，本次可免费为指挥官提供支援，单位抵达事件缩短至一小时，下一次如需要，需多加相当于召唤单位50%的部署点数】
【是否立即召唤？[y\/n]】
成了！2000点！两名战士！
巨大的狂喜和强烈的眩晕如同海啸般同时袭来！我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前栽倒！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刹那，我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意志力，在脑海中疯狂嘶吼：
“召唤！立刻召唤！”
【确认召唤：基础步兵单位（`25）x2】
【消耗指挥点：2000】
【当前指挥点：238】
【召唤程序启动……单位生成中……预计抵达时间：1.1h】
“砰！”完成此刻一大心愿的我如同被抽去了魂魄，再也支撑不住长时间高强度运动的身体，猛的倒在沙袋前的钢板上，这一声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吼！！！”广场附近十几只游荡的丧尸化战士瞬间被惊动！浑浊的眼球齐刷刷地转向我这边！喉咙里爆发出更加狂暴的嘶吼！它们放弃了漫无目的的徘徊，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从四面八方朝着我所在的地方——猛扑过来！动作比之前迅捷了不止一倍！
“该死！”我暗骂一声！顾不上腰间的剧痛和背囊的沉重，双手用力支撑起身体转身就跑！目标——广场另一侧那辆公交车的残骸！那里位置相对偏僻，而且车门敞开，或许能暂时抵挡！
然而，刚跑出几步，一只动作异常迅捷的丧尸化战士（生前可能是侦察兵？）就从侧面一辆烧焦的轿车残骸后猛扑出来！腐烂的手爪带着恶风直抓我的面门！距离太近，撬棍根本来不及挥动！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千钧一发！求生的本能让我猛地向后仰倒！同时抬起穿着厚重户外靴的左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丧尸的小腹！
“砰！”沉闷的撞击声！丧尸前扑的势头被阻了一下，爪子擦着我的头盔面颊位置划过，带起一串火花和刮擦声！头盔的芳纶外壳救了我一命！
我借着反作用力向后翻滚，狼狈不堪地躲开。那只丧尸再次扑来！我挣扎着爬起，双手抡起撬棍，不再追求精准，而是用尽全力朝着它冲来的方向横扫过去！
“砰！”撬棍狠狠砸在丧尸的肋部！将它砸得一个趔趄！我趁机连滚带爬，朝着弹坑方向亡命狂奔！身后，越来越多的丧尸嘶吼着追来！沉重的背囊和腰间的剧痛严重拖慢了我的速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视线摇晃得厉害，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终于扑到弹坑边缘！那辆公交车的车身如同一个倾斜的钢铁棺材，车门敞开着，里面黑洞洞。我毫不犹豫，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一股浓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和机油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
暂时安全了！我背靠着冰冷的车体内部，剧烈地喘息、咳嗽，每一次都牵扯着腰间的伤口，剧痛让我几乎晕厥。温热的液体已经浸透了大腿内侧的裤子。我摸索着，从刚才得到的武警战士的携行具上扯下一个191型步枪的备用弹匣，里面还有十几发子弹，插进自己胸前的弹匣包。又摸索着将那把92g手枪（从牺牲战士身上得到的另一把）插进腰间的快拔枪套——虽然空枪套还在背囊里给林悦准备的那套装备上，但此刻保命要紧。
车外，丧尸的嘶吼声和抓挠车体的刺耳噪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它们围住了这截残骸！
我再次打开系统页面，战士们赶来的时间条往前跳动了百分之一，望着系统页面，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光芒的中心，我瘫倒在冰冷扭曲的车厢地板上，最后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彻底昏迷前，一个模糊而强烈的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入濒死的脑海：
“解……放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