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物新生14(1/2)

第二卷:星轨重连

第一章:旧物新生

小寒的风像把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丫蛋裹着厚厚的棉袄,手里捧着个保温桶,踩着积雪往“念想驿站”跑。保温桶里是福利院的阿姨熬的姜汤,里面放了从黑石山采的“忆念菊”,说是能驱寒,也能让王大哥的“邮筒”暖暖身子。

“赵大哥,快趁热喝!”她冲进驿站时,睫毛上都结了层薄霜,却顾不上擦,把保温桶往桌上一放。驿站的棚顶积了半尺厚的雪,赵磊正拿着扫帚清扫,扫帚柄上缠着的星轨彩绳被雪冻成了硬邦邦的冰条,却依旧倔强地保持着星图的形状。

“这姜汤够味儿!”赵磊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抹了把嘴,指着棚顶的积雪,“你看那雪堆的形状,像不像观星台的轮廓?”丫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棚顶的积雪被风塑形,高低起伏的弧度与黑石山观星台的轮廓分毫不差,最顶端的雪尖上,还插着根向日葵秸秆,像观星台的标杆。

林薇顶着风雪来送画,画的是雪夜里的观星台:青蓝色的光网在雪地里若隐若现,与天上的星轨重叠,光网中,无数朵向日葵顶着雪绽放,花瓣上的银光透过积雪,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守”字。“守山的大爷说,昨夜观星台的雪地上,真的有个‘守’字,像是有人用脚踩出来的。”她把画靠在驿站的柱子上,画框边缘的积雪融化成水,顺着画纸的纹路流淌,在“守”字的笔画间汇成小小的溪流。

叶秋从图书馆借来的《岁时记》里,记载着小寒时节的“星祭”习俗:“古有戍边者,于此时扫雪为坛,以向日葵秸秆为香,祈‘星守岁安’。”书中附的插图里,祭坛的形状正是北斗七星,坛中央插着根秸秆,秸秆上绑着朵干菊花,与他们放在邮筒旁的“忆念菊”一模一样。

“原来王大哥不是第一个在冬天给星星‘写信’的人,”丫蛋翻着书,指着插图里的士兵,“他的姿势,跟赵大哥扫雪的样子真像。”

赵磊突然一拍大腿,从工具箱里翻出几块木板:“咱也搭个‘星坛’!”他在驿站门口的空地上,用木板围出北斗七星的形状,然后把清扫的积雪填进去,再往每个“星位”里插一根向日葵秸秆,秸秆顶端都绑着朵“忆念菊”干花,“这样星星看到了,就知道咱们在惦记着王大哥。”

搭到“天枢星”的位置时,赵磊特意选了根最粗的秸秆,上面还留着去年开花时的花盘底座,底座上的“王”字印记在雪地里依然清晰。“这颗星得让王大哥‘坐’着,”他笑着说,把秸秆往雪地里插得稳稳的,“让他当回‘星官’,管管天上的星星。”

大寒那天,雪下得更大了,驿站门口的“星坛”被雪覆盖,却依旧能看出北斗七星的轮廓。丫蛋往每个“星位”里撒了把新种子,说是“给星星的压岁钱”,撒完后又在旁边堆了个雪人,雪人手里捧着块烤红薯,是用红布包着的泡沫模型,远远望去,像团跳动的火苗。

“这样王大哥夜里巡逻(丫蛋总觉得王大哥在天上当巡逻兵),就能看见咱的‘星坛’了。”她拍着雪人,雪人的眼睛是用两颗星石碎片做的,在雪地里闪着光,像真的在眨眼睛。

林薇的《雪夜守字》画在市里的冬展上获奖,评委说画中的“守”字带着股子“冻不住的热乎劲儿”,让人想起那些在寒风里守护家园的人。有位老将军在画前站了很久,说这光网和星轨的形状,与他年轻时在黑石山见过的“信号网”一模一样,“是咱们的人在夜里互相报平安的记号”。

叶秋的盲文版《星图册》收到了许多回信,其中一封来自边防哨所,是位盲人战士写的:“摸着书里的星轨,就像摸到了战友的手,也摸到了王大哥的念想。我们在哨所周围种了向日葵,冬天虽然不开花,但秸秆在风雪里响,像在说‘别怕,有人守着’。”

立春前的最后一场雪,驿站的“星坛”被雪压塌了。赵磊和丫蛋清理积雪时,在“天枢星”的位置下,发现了颗被冻在土里的向日葵种子,种子上还沾着点星石粉末,像是从去年的“念想窖”里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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