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物新生8(1/2)

第二卷:星轨重连

第一章:旧物新生

春风带着潮湿的暖意,漫过老槐树的枝头时,修车行门口的“引路花”种子已经在土里醒了盹。丫蛋蹲在花架前,手里捏着个放大镜,挨个检查破土的嫩芽,嘴里念念有词:“这个芽尖带红纹,像观星台的;这个叶片宽,随王大哥的性子……”

赵磊扛着新做的木梯从巷口回来,梯子侧面被他刻了串星轨,每道刻痕里都嵌着点星石粉末,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丫头,别跟芽苗较劲了,”他把梯子靠在墙边,“张婶家的老自行车坏了,哥带你去修,顺便讨两个刚出锅的糖包。”

丫蛋抬头时,额角沾了点泥土,像只刚从地里刨食的小雀。“不去,”她指着最壮的那株嫩芽,“这株今天要长第三片叶子了,我得看着它。”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满了嫩芽的生长记录,每片叶子的长宽都标得清清楚楚,旁边还画着对应的星象图,“叶秋哥说,它的生长周期和北斗七星的运行规律完全对上了,比天文台的表还准。”

林薇提着画箱经过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她没出声,只是打开画箱,对着花架和丫蛋的背影勾勒起来。笔尖划过画布的沙沙声里,她特意把阳光穿过槐树叶的光斑画成了小小的星芒,落在嫩芽上,像谁在悄悄撒下一把光的种子。

“画好了给我留个位置。”叶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个陶盆,里面是从石洼村带回来的野菊花苗,“刚从李老师那讨的,说这品种耐活,混在向日葵里种,能招来更多蝴蝶。”

丫蛋眼睛一亮:“蝴蝶能帮花传粉,明年的种子肯定更多!”她连忙让开位置,看着叶秋把野菊花苗种在花架边缘,“王大哥以前说,石洼村的野菊能治‘想家病’,闻着味儿就不心慌了。”

赵磊蹲在旁边给花苗培土,突然指着野菊花的根须:“这须子盘得真紧,像极了王大哥编的草绳,结实。”他说的是当年在窑厂,王大哥用草绳给他们捆行李,说“捆紧点,路上才不掉东西”。

那天下午,他们在花架周围挖了圈浅沟,把从各地寄来的向日葵种子倒进去——有福利院孩子寄的,有石洼村老人寄的,还有那位老药童的孙子寄来的,每个信封上都写着祝福:“愿念想扎根”“盼花开满坡”。

“这叫‘百川归海’。”叶秋把最后一把种子撒进去,“所有的念想聚在一起,就能长出最壮的花。”

入夏的暴雨来得猛,狂风卷着雨点砸在花架上,向日葵的茎秆被吹得东倒西歪。赵磊披着雨衣,踩着梯子加固花架,丫蛋则在下面扶着梯子,手里攥着那块“丫”字玉佩,嘴里念叨着“别倒别倒”。

“当年在断云峰躲雨,王大哥也是这样护着我们的。”林薇举着伞站在屋檐下,看着风雨中紧紧相依的两人,突然想起那个山洞里的夜晚,王大哥用身体挡住漏雨的石缝,说“你们睡,我守着”。

雨停时,天边挂着道彩虹,正好横跨老槐树和黑石山的方向。向日葵的茎秆虽然弯了,却没断,叶片上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在地上拼出个模糊的星轨。“你看,”丫蛋指着水珠拼出的图案,“它们在自己画星图呢!”

赵磊用绳子把弯了的茎秆绑在木架上,绳结打得又紧又巧——是王大哥当年教他的“同心结”,说“绳子拧成一股,才拉不断”。“等它们长直了,这些结就成了勋章。”他拍了拍花秆,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七月的集市上,“念想种子”的小摊前挤满了人。有个背着画板的年轻人,买了包种子,说要带去国外,“让我奶奶看看,中国的向日葵会发光”;有个白发老人,颤巍巍地挑了包最大的,说要种在老伴的坟前,“他生前最爱看星星,说不定能顺着花影找到家”。

丫蛋忙得满头大汗,赵磊则在旁边用铁皮给孩子们做小风车,风车上刻着星轨,一转起来就像个旋转的小星系。“拿着玩,”他把风车递给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跟你丫蛋姐姐小时候一样,爱追着风跑。”

小姑娘接过风车,突然指着丫蛋脖子上的玉佩:“姐姐,你的玉和我奶奶的一样!”她从兜里掏出个红绳系着的玉佩,上面刻着个“安”字,边缘的磨损和丫蛋的那块如出一辙。

“是王大哥刻的!”丫蛋的声音发颤,她想起王大哥说过,当年给石洼村的孩子都刻过玉佩,说“戴着就平安”。

小姑娘的奶奶挤过来说:“这是当年一个背伤的汉子给的,说我家丫头体弱,戴这个能挡灾。他还说,等丰收了就来喝喜酒,结果……”老人抹了把泪,“这玉佩我戴了六十年,今天总算见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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